若雪,整个屋子仿佛为之一亮,令人不敢直视。
萧月生看了一眼,忍住怦然心动,身形一晃,倏的消失在原地。
随即,诸葛飞几个人身子飞起,落到西边墙角,萧月生把两扇山水屏风一拉,遮住他们身子。
他坐回绣墩,自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雪白丹丸,送给方雪晴:“把这个服下。”
方雪晴接过,送到嘴里,明眸看着他。
萧月生笑道:“这是解毒的,……拿着这个,打开东边窗户,把它放到窗口。”
说着话,他把那瓷瓶放回怀里,又拿出一个瓷瓶,拔开瓶塞递给方雪晴,指了指东边窗户。
方雪晴接过来,打量一眼,看上去就是装药丸的瓶子,普普通通,看不出奇特来。
她袅袅来到东边窗户前,推开窗户,把小瓶放到窗下的轩案上,走回萧月生身后,低声道:“公子,是毒么?”
萧月生点头笑道:“咱们来个省事儿的,动手太麻烦!”
方雪晴兴奋的点点头,心中雀跃,想看好戏。
萧月生笑了笑,他却是别有思量。
恼怒醉红楼,却又不明底细,并不想大开杀,索性试试自己炼的毒药效果如何,自炼出来之后,一直没有机会试一试。
两人没说几句话,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来到门前停下,程子良的声音响起:“禀特使,醉红楼十二护法前来拜见!”
“都给我进来罢!”萧月生淡淡说道。
他的语气矜持,高傲,仅一句话,不可一世之气完全弥漫开来。
门推开,程子良当先跨进来,身后跟着十二个人,个个都是壮年,或高或矮,或胖或瘦,不一而足,但双眼开阖间俱是精芒四射,都是高手。
萧月生仰着头,斜睨着这十二人,“嗤”的发出一声冷笑。
他手指一点程子良,淡淡道:“你!去弄一条大船来,我要连夜赶路,没闲功夫陪你们玩儿!”
“是,特使!”程子良一怔,随即恭身应道,掏出银牌,双手捧到头顶,呈了上去。
萧月生单手抄过,双眼精芒一闪,掠过十二人的脸庞。
他们心中一凛,收起了轻视,却没有低头,只是肃然而立,一动不动,仿佛一尊一尊的石像。
萧月生对程子良摆摆手,冷冷道:“快去快回,半个时辰办不好,你就不用回来了!”
程子良沉声道:“是,特使!”
说罢,他抱拳一礼,扭头便走,干净利落,飘然而去。
萧月生站起来,双手负于后,缓缓踱步,却一言不发,无形的威严弥漫开来,很快溢满了整个屋子。
他只是来来回回的踱步,一言不发,十二个人只觉呼吸不畅,空气似乎变得粘稠起来,如陷入泥沼。
萧月生偶尔停一下,转头瞧一眼众人,眼光如电,在他们脸上缓缓掠过,冷笑一声,然后又转过头,继续负手踱步。
如此来来回回,将十二人弄得心头发虚。
萧月生心中暗自感叹,这面银牌威力委实强大,竟没有一个人怀疑自己的身份。
不过,即使有怀疑的,却不敢轻易说出来,也没有机会与旁人议论,只能憋在心底,小心观察。
萧月生来来回回踱步,十余个来回之后,忽然停了下来,打量着众人,摇摇头,脸上一幅惋惜神色。
一个壮汉忍不住,深吸了口气,沉声问:“请问特使,把我等召来,究竟为了什么事?”
他觉得,若再不说话,能把自己闷死。
萧月生忽然笑了起来,打量着这个壮汉,呵呵道:“召你们来,是要把你们放倒!……倒!”
这个字蕴着内力,仿佛一道响雷在周围炸响,嗡的一下,众人耳朵作响,眼前目眩,随即,纷纷倒了下去。
方雪晴明眸闪烁,怔怔看着他们软趴趴的倒下去,身上仿佛没有了骨头,化为一滩烂泥,不由叫了声:“公子!”
“嗯,看来药效有待加强。”萧月生摇头,不甚满意。
依他的本事,想放倒这些人,只需一声沉喝,足以将他们震晕,不必这般麻烦。
但他更重视毒药,它出奇不意,往往会奏奇效,非是武功可以代替,不知什么会用到,需得试验一下。
嗅了这一会儿毒气,这些人没有怀疑,全靠这枚银牌,见牌如见主人,无人敢怀疑。
他们直接晕倒,人事不省。
萧月生笑道:“雪晴,我有个主意,把你这些姐妹们一下都救走,把醉红楼搬空,如何?”
“这……?!”方雪晴明眸一下睁大,怔怔看着萧月生,脑筋一时转不过来,吃吃道:“公子,全……全救走?”
“不错!”萧月生点头,轻轻笑了一下,也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异想天开,却越觉得有趣:“救一个人是救,救一帮人也是救,不如一锅端了醉红楼!”
方雪晴吃惊的看着萧月生,看来看去,忽然咯咯笑了起来。
萧月生也笑了,摆摆手:“好了雪晴,过后再好好高兴罢,快去招呼一声,等船来了,咱们马上走!”
“是,公子!”方雪晴停住笑,兴奋的点头,扭腰出了屋子。
萧月生让她去做,却是存了考较的心思,脑海之中清晰呈现楼中的情形,可以随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