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顿时一静,齐齐望来。
“你们是谁?!”一个大汉站起身,放下酒碗,上下打量众人,双眼精芒闪烁,显然内力不俗。
阿朱踏前一步,明眸扫一眼众人,轻哼道:“小女子是这里的主人,我要倒问一句,你们是谁?!”
她看到地上的酒坛,明眸缩了缩,露出心疼可惜的神情。
“好极,你是慕容家的小姐?……慕容博是你的父母罢?”大汉目光转动,逐一打量萧月生诸人,最终停在王语嫣身上,露出惊艳神色。
阿朱神色从容,淡淡道:“我只是慕容家的小丫头罢了,阁下是哪位,来此何事?!”
那大汉沉声道:“你去请慕容博出来说话罢!”
萧月生眉头一皱,依他的脾气,早就一巴掌扇得老远,懒得跟他们废话,管他们与慕容家有什么恩怨。
段誉站出来:“诸位好汉,主人没有在此,你们却如此做为,岂不是太过失礼了么?!”
那大汉上下打量一眼段誉,神情不善,眼中精芒一闪,嘿嘿冷笑,抱了一下拳:“阁下是何方神圣?!”
段誉毫不示弱,瞥一眼王语嫣,见她正望着自己,顿觉勇气倍增,他抱拳道:“在下段誉是也,无名小卒,……在下初出江湖,不懂什么规矩,不过却也晓得,诸位如此行为,是无视这里的主人,太过失礼了!”
大汉翻了翻眼睛,冷笑一声:“嘿嘿,你这小子,多管闲事,莫不是有什么本事,来来,咱们过两招玩玩!”
他看得出来,这个段誉,武功有限。
这般微末本事,却敢出来多管闲事,显然是因为那绝美丽人,真是不知死活,最恨的就是这种人,非要给他个教训!
萧月生实在不耐烦,沉声道:“段兄弟,施展六脉神剑,把他们赶走便是,不必跟他们啰嗦!”
段誉点头,抱拳道:“你们都走罢,免得动手伤了和气!”
众人见他彬彬有礼,却说出这般话来,俱觉好笑,于是轰然大笑起来,满堂震动。
段誉被他们笑得俊脸通红,他毕竟没有武林经验,平常所见多是大臣,个个有礼,甚少与这些江湖汉子相处。
“笑什么!”萧月生淡淡一哼。
众人笑声戛然而止,大厅顿时一静。
萧月生这一声,蕴着深厚的内力,带着慑人心魄的力量,如一道道雷声落在众人耳边。
他们耳边轰鸣,一颗心随之颤了颤,周身发软,几乎晕倒。
众人的目光齐唰唰聚到萧月生身上,露出惊悸之色。
萧月生没有理会,转头对段誉道:“段兄弟,跟什么人相处,有什么方式,莫要拘泥,……这些人个个粗鲁,不必跟他们讲什么,直接打出去便是了!”
“萧兄,他们虽然无礼,毕竟也未见恶行……”段誉苦笑一声。
萧月生轻轻一笑,点点头,没有反驳。
段誉又道:“还是萧兄来罢,我的六脉神剑时灵时不灵的。”
萧月生点头,没有推辞,转身望一眼这十九人,沉声道:“这里是清净之地,不欢迎诸位,出去罢!”
一个老者坐在当中,身材魁梧,抚着花白胡子,抱拳问道:“阁下何方高人?”
他神情颇是恭敬,心中暗惊萧月生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不容小觑。
萧月生一摆手,皱着眉头,淡淡道:“我是谁,你不配知道,马上出去,免得动手伤了颜面!”
老者抚着花白胡子,冷冷道:“老夫云州秦家寨的寨主,阁下如此,却是不给老夫面子喽?”
他双眼如刃,紧盯着萧月生,即使萧月生武功高明,但如此不留余地,他却退不得。
若这般灰溜溜的走了,自己颜面何存,日后如今在武林中立足?!
萧月生冷笑一声,道:“你们如此做,可给了主人面子?……莫再废话,走还是不走?”
姚伯当抚着花白胡子,冷冷道:“老夫今天倒要领教高招!”
说罢,一伸手:“刀来!”
旁边一个汉子出来,抱拳道:“寨主,杀鸡焉用宰牛刀,您老歇着,让我来!”
“嗯,老四,你要小心点儿!”姚伯当抚着花白胡子,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郑重叮嘱,拿起旁边的椅。
萧月生摇头,叹了口气:“给你们脸面,你们却不知趣!”
说罢,右掌竖起,轻轻一劈,“咔嚓”一声,姚伯当身边的一张椅子忽然一分为二,两边大小均匀,宛如一柄极锐利的刀斩落。
那张椅子正是站起来的大汉所坐,他惊愕的看一眼,又转头瞧向萧月生,满是不解。
姚伯当脸色一变,呼的一站了起来,拦住大汉,转身抱拳道:“阁下好功夫,老夫甘拜下风,心服口服,认栽便是!……不知阁下使的是哪种武功?”
萧月生眉头皱了皱,摆摆手,懒得回答。
“火焰刀?!”段誉惊诧的看着萧月生。
萧月生微微笑了笑。
阿朱与阿碧也看了看萧月生,随即恍然,既然他能一眼会六脉神剑,自然也能会这功夫。
她们记得,这是那大和尚使的功夫,霸道得很,威力极强。
王语嫣心中惊诧,据她所记,中原武林好像并没有这种武功,若是有,如此威力,琅環玉阁中定有记载的。
姚伯当点头,叹了口气,抱拳道:“火焰刀么,……无形刀气,老夫不及,告辞!”
说罢,他挥了挥手,众人纷纷站了起来,不满的瞪了萧月生一眼。
这一眼,却将萧月生的火勾了起来,他冷哼一声,袖子一甩,一阵狂风涌起来,数人顿时飞了起来,撞上窗户,消失不见。
随即,他左臂袖子再一拂,其余几人再次飞起,与先前几人同样的方位,消失在外面。
“袈裟伏魔功!”王语嫣轻呼道,见萧月生转头望来,忙转过身去,避开他目光。
萧月生笑了笑,看来这名字错不了,王语嫣的武知识丰富无比,他亦不如。
他套武功,是自鸠摩智,并不知究竟是何功夫,只觉威力不错,今日一使,果然不俗。
转眼之间,大厅内剩下了二十余人,个个呆坐着,宛如僵尸一般,一动不动。
此时,萧月生打过了人,心中舒畅一些。
“诸位还有什么事么?”萧月生转头望向那二十余人,淡淡道。
一个三十余岁的汉子站起来,穿着一身白袍,毫无畏惧,冷冷道:“咱们找慕容复,想要问一问,咱们师父是不是他杀的!”
萧月生一摆手:“慕容复他不在,改日再来罢,……恕不远送!”
那汉子紧盯着他,双眼炯炯,精芒迸射,满是凶狠,似是择人而噬的野狼一般。
萧月生淡淡一笑,懒洋洋的道:“走,还是被赶走,你可选一个!”
“……走!”汉子盯了他片刻,吐出一口气,沉声喝道。
顿时,他身后的诸人齐刷刷站起来。
另有一个汉子,脸上满是麻子,急忙道:“师兄,咱们应该问个清楚再说!”
“既然慕容复不再,咱们改日再来!”那汉子一挥手,沉声道:“咱们走!”
说罢,对萧月生一抱拳,转身便走,大步流星。
转眼的功夫,他们消失得一干二净,一个人也没留下,皆被萧月生的一记掌刀所慑。
他们之中,不乏胆气壮者,但见到萧月生的掌刀,无形无质,防不胜防,纵使武功再好,对上了也是枉死。
跟这个人为敌,无异于自寻死路,自然有了顾忌。
“吁……,终于走了!”阿朱看着狼藉的大厅,无奈苦笑一声。
萧月生摇摇头,笑道:“把窗户弄坏了,阿朱姑娘,莫要见怪才是!”
阿朱抿嘴轻笑:“多谢萧先生帮我出了一口气!”
“非也非也……”忽然一声长笑声响起,一道人影闪过,进了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