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曼妙优雅,仿佛天上宫阙中的仙女,委实不属凡间。
笃笃木剑声中,偶尔夹杂着一声声惨叫。
他们手持木剑,但剑上所蕴力道不小,刺在身上,或是斩在身上,疼痛难忍,忍不住惨叫。
虽然嘴里叫得凄惨,中剑之人却动作不停,仍奋力挥剑,更加凶猛,想要报复回来。
何云山只恨自己仅两只眼,不够用的,看了这边,又落下那边,无一处不精彩惨烈。
剑影憧憧中,不断有人倒下,再也爬不起来,便有一些外堂弟子飞快跑进去,小心将这些人抬出来,旁边有百胜堂的人着手医治。
几十招的功夫,场中倒下了一半儿的人,顿时变得稀疏,能看得更清楚,在何云山看来,战斗得更加惨烈了。
先前,他被这惨烈的情形震撼住了,但看了一会儿,渐渐习惯,目光不由自主的瞄向马春花那边。
他运功于目,见到了马春花的脸庞,眼神不由一滞,怔怔盯着,难以转开。
他的眼前,一张绝美的脸庞闪现不停,慢慢抬头望向天空,整个天空仿佛都是这张绝美的脸。
他怔怔呆望,无以自拔,目光一直附在马春花身上,仿佛一道无形的线扯着他的意识,无法移开眼睛。
他眼中所见,马春花道袍飘飘,站在阵中央,与郑法宗并肩而立,没有参与到剑阵中,只是一个旁观者,仿佛仙女一般不沾人间烟火。
待他自迷茫中醒神,再转眼望时,却见她已经进入剑阵中,顶替一个倒下的隐堂弟子,维持剑阵的运转。
何云山感叹不已。
在紫阳剑派中,隐堂地位极高,被称之为堂上之堂,唯有最精英的弟子,方能超擢简拔,升至隐堂,成为隐堂弟子。
所以他们纵使只有十个人,而别的堂有三十人,却毫不落下风,仅看他们这一会拼杀,仅伤了一人,便知究竟,在这十几招功夫里,别的堂已是折损了大半。
随后,何云山瞪大了眼睛,见到了神奇的一幕。
马春花忽然身形一闪,跃出隐堂的阵外,身形奇快,如一抹轻烟,倏的来至外堂边缘。
她轻喝一声,身形闪动,出招攻击外堂的弟子。她脚下步法玄妙莫测,忽焉在前,忽焉在后,难以捉摸。
外堂弟子虽不慌乱,运转阵势,不理会她,虽被她的美貌所摄,手上却不含糊,已经养成了习惯。
当初与飘花堂对战时,没少中她们的美人计,她们往往一个嫣然微笑,待他们愣神之际出招,一击必中,教训惨痛。
何云山一直盯着,见他们如此,大感敬佩,觉得自己差得远,心志不坚,见到美色便心动神驰,难以自禁。
何云山摇头叹息,他们虽然不为美色所动,但在马春花手上,却是笨拙得似是一只狗熊,她每出一剑,便击中一人,数剑之后,外堂的阵法已破,飘花堂趁花打劫,雪上加霜,加速了他们的败亡。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外堂弟子仅剩下两三人,几乎死伤殆尽,状况惨烈之极,而外堂堂主梁世昌,握剑怔怔站着,脸上犹带迷茫之色。
马春花仍未停下,何云山只看得眼花缭乱,但见一道道白影闪过,随即场中幻化出数道白影,仿佛一下子有五六个马春花,同时动手,一剑挥下,便有一人被震飞,跌出圈外,再难动弹。
何云山暗自一忖,心下明白,暗自骇然,这位马春花马姑娘,并非会神仙传说中的化身**,而是她的身法太快,人眼跟不住,看到的影像还在,人却已经在另一处地方。
如此奇快的身法,想要避开,如何能够?!
他不由陷入深思中,苦苦思索,若是自己遇到这般身法,紫阳十二剑能否破解。
想来想去,对于她这般身法,却是无法可治,唯有提前预知,否则,根本治不住她。
何云山心中叹息,自己太过浅薄了,以为掌门年纪轻轻,虽然天赋奇才,顶多与自己相当罢了,只要自己努力,定能追得上他。
但如今一看,自己却是可笑,便是掌门的嫡传弟子,自己也是拍马不及,就是练一辈子,怕也练不出这么快的身法。
想到此,他不由有些沮丧,随即眼睛一亮,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说不定,这位马姑娘的资质还不如自己,却因为了掌门的高妙武功,才变得这般厉害,若是自己能得掌门亲传,定能追得上!
他握了握拳头,心中暗自大声呐喊,一定要拜到掌门座下!……让掌门亲自传授武,成为远超马姑娘的高手!
其实,他想要超过马春花,心底潜藏着一层深意,却不能说与别人听了,自古美人爱英雄,若是武功不如她,岂能打动她的芳心?!
他心中胡思乱想,眼睛一直盯着那道月白身影,只见她忽焉在百胜堂前,忽焉在正气堂前,每剑必中,每个弟子被剑尖点中,定是身形飞起,跌出圈外。
何云山胡思乱想一阵儿,待再看清,场中越发稀疏,转眼之间,正气堂与百胜堂已经人数寥寥,仅是两三人,除了堂主,仅是一人相伴而已,看着凄惨。
而隐堂与飘花堂,却是人数远胜,隐堂仅折了一人,飘花堂虽然折得多,但弟子本也就多,剩下了五十余人。
三大堂主无奈摇头,退出了战圈,已然取胜无望了。
场中两队冷冷看着对方,马春花重新出现在隐堂剑阵中,一动不动,宛如一尊玉雕,所有弟子们的目光却皆聚于她身。
“马姑娘,果然好武功!”赵胜男站在阵法中央,斜睨着马春花,冷笑连连。
马春花抱拳,正色道:“赵堂主过奖,弟子愧不敢当!”
赵胜男抱着肩膀,冷笑一声:“马姑娘,本堂主要多谢你手下留情,没下杀手!”
“同是女子,弟子实不忍下手。”马春花恭敬说道,毫不反驳,脾气甚好。
何云山看得大觉叹息,只觉此女如天仙化人,温婉绝美,若能拥有,此生何求!
赵胜男斜睨她一眼,冷笑一声,转向郑法宗:“郑堂主,你们隐堂还要战么?”
郑法宗点头,哈哈大笑,道:“若是赵堂主你们认输,自然不必再打下去!”
他看一眼马春花,露出满意神色,抚髯哈哈大笑,只觉得捡了一个宝,隐堂自此以后,可扬眉吐气啦!
“认输?!”赵胜男嗤的一笑,摇头道:“该认输的,是郑堂主你才是,难不成你们十个人,抵得上咱们五十个?!”
郑法宗抚髯而笑:“呵呵,那可说不准!”
“好,你要战,便战!”赵胜男冷笑,叱道:“上,杀了他们!”
萧月生与程灵素安置好行礼,没有在院里吃饭,而去了外面,二人去逛京城。
京城繁华,名不虚传,走在大街上,两边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浓郁的生活气息笼罩周围。
“姓萧的,你也来啦!”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声,萧月生转头一瞧,眉头一皱。
几步外俏生生站着一少女,周身淡粉罗衫,秀美妩媚,竟是鹰爪门的周莺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