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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失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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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式,自己也知道破解之法,但对方长剑快慢变化极诡异,自己仍旧无法施展出破解之招!

    自己与父亲切磋,也能坚持三十来招,但面对萧一寒,竟是一招也无法招架,难不成,他要强过自己的父亲?!

    他自失一笑,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父亲是福威镖局的总镖头,武功高强,一个小小的镖头,岂能与之相比?!

    只是心底下,这个声音总不时的冒出来,萧一寒比自己的父亲武功更高,更高!

    在他的印象中,父亲的辟邪剑法纵横无敌,虽然长大之后,知道武林中高手无数,有比父亲更强者存在,但从小烙下的观念,很难改变。

    这一次,一个小小的镖头,竟然也超过父亲,对他的冲击极大,一时之间,呆立在庭院中,浑不知时间的流逝。

    萧月生坐在榻上,微阖双眼,运转起天雷诀,对呆立院中的林平之不理不睬。

    对于这个富家阔少,他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感,只是当一般寻常人看待,懒得理会太多,还是自己的修炼最为重要。

    随着功力的增深,练功时,脸上的特征越发明显,再难压抑,紫气氤氲,若隐若现。

    半晌之后,他搬运了几个周天,睁眼看窗外,林平之仍旧怔立在院中,俊美的脸上神情不停变幻。

    “咳咳!”萧月生干咳一声,下榻站到窗口往外看。

    林平之身体一颤,转过头来,茫然的看向萧月生,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归来。

    “少镖头,莫望了你答应我的,即使是林总镖头,也不能例外。”萧月生淡淡说道。

    “我省得!”林平之点点头,魂魄归位,将寒气四射的长剑插回鞘中,一抱拳,说了句“先告辞了”,便转身离开了萧月生的家。

    萧月生摇了摇头,摸着下颌,微微思索。

    他如今武功已成,已不屑于使用手段,只需禀持正大光明四个字,便可从容应对世间的琐事。

    “平儿,可是去寻萧镖头比武了?”

    林平之刚回到镖局,便迎面遇到了父亲林震南,他拿着烟袋往外走,笑着开口问林平之。

    “嗯嗯,嗯?”林平之有些心不在焉,抬头望向父亲。

    “怎么了?恍恍惚惚的,莫非生病了?”林震南走到近前,关切问道。

    “没,没有,”林平之忙用力摇头,脸色难看,勉强一笑:“爹,我先去歇息一会儿。”

    “快去吧。”林震南点头。

    林平之马上转身,步伐急促,有些仓皇之感。

    “站住!”林震南喝了一声。

    林平之顿时身子一僵,停下脚步,缓缓转身,俊美的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爹,有什么事吗?”

    林震南笑眯眯的问:“你跟萧镖头比试过了吗?”

    “嗯……,没……”林平之吱吱唔唔。

    “究竟怎么了,这般吞吞吐吐的?!”林震南有些不悦,他最见不得别人嗫嗫嚅嚅的窝囊样子。

    林平之忙道:“没什么,爹,日后我再跟你说罢!……现在很累,我先去歇息一下。”

    “唔……,好吧,快去吧。”林震南看了儿子一眼,点点头。

    看着他急匆匆而去的身影,林震南摇头笑了笑,他知道,儿子定是输了,且输得很惨,这实在是一件妙事。

    这些年来,平儿虽然练功甚勤,却并不那么用心,便是少了刺激,那些镖头与趟子手们,与他动手,哪有一个拿出真本事的?!都是哄着他高兴罢了,长此以往,他日益骄纵,实在无益于武功的提升。

    这个萧一寒,确实是一个直人,若能与平儿喖一块儿,日益熏陶,定是有益无害。

    想到此,他暗中有了决定。

    萧月生这一阵子,颇是清净,无人打扰,只是宋廷和常常将他叫过去,到他家吃晚饭。

    宋大嫂的手艺颇佳,萧月生能够吃得下去,便不推辞,一叫即应,免得自己亲自动手,太过耽误时间,有那个时间,不如练一会儿功,更为有益。

    这一日,宋廷和将他叫到家里,两人据桌而坐,边吃边喝,宋大嫂坐在榻沿,做着针线活儿。

    宋廷和喝了一盅,嘴里咝着气,忙挟了一口菜,一边咀嚼,一边笑道:“一寒,我今日听史镖头说,总镖头有意让你跟着少镖头,多领契他一下。”

    他们所喝的酒,乃是长沙帮的帮主潘吼派人送来,每过三五日,他便派人送来一坛好酒,有时也带着茶叶。

    潘吼知道萧月生的酒量,故所送之酒,皆是性烈无比,一口下去,量浅者便能直接醉倒。

    宋廷和也颇有几分酒量,喝着这个酒,正合适,这一阵子他喝到的好酒,他前半辈子没有机会喝到。

    “哦?”萧月生粗重的眉毛提了提。

    “这可是一个肥差!……史镖头与郑镖头凭什么这般气势,还不是仗着他是少镖头身边的人?!”宋廷和颇是艳羡的说道。

    “也没什么。”萧月生仰头喝了一盅,摇摇头,神色不动。

    宋廷和笑道:“难得总镖头这般器重嘛。”

    萧月生转开话题,不再说这些,聊一些走镖的趣事,说说笑笑,颇是愉快。

    “对了,好像镖局又出事了。”宋廷和忽然想了起来,忙道。

    “嗯?”萧月生抬头望他。

    “好像又失了一趟镖,是季镖头亲自押的。”宋廷和道,端起酒盅,轻吮一口,又辣得咝咝作响。

    “季镖头没受伤吧?”

    “伤得不轻,好像左臂残了。”宋廷和摇着头,一边咀嚼着菜,脸上露出悲悯之色。

    他对自己的日子极满意,虽然只是站在那里,像门神一般,但胜在安全,不必出生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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