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缓缓飘向山寨,如一朵白云飘动,掠过栅栏,周芷若则跟在她身边。
贝锦仪与林晓晴也紧随其后,宛如一阵清风掠过。
看到她们的轻功,方碧琳心下极是羡慕,这般轻功不仅仅是功力高深,更是一种玄妙的法门,否则,即使有她们那般内力,也难达到这般无声无息。
随着李若云四人的潜入,几道嗤嗤的轻啸声在空气中袅袅消散,放哨的几人纷纷定住身形,一动不动,变成了雕像。
贝锦仪与周芷若虽然嫁入萧府不久,但一手弹指神通已颇具火候,虽做不到李若云与林晓晴那般无声无息,却也精准无比。
寨中的多数人都聚在练武场上,热火朝天的练功,哼哼哈哈声不停响起,遮住了小石子的啸声。
桃花岛的武优雅悦目,李若云她们极是喜欢,练功仿佛舞蹈,身心愉悦,故虽当作辅修的武,进境却极快。
寨子后面的一间正屋,正有两人坐着品茶,简朴的屋子只有几样家具,再无其它。
坐在主位之人,眇着一目,独眼闪着精芒,炯炯有神,凌厉异常,仿佛两只眼的精气神皆聚到这一只眼中。
此人身材雄壮,肌肉虬结,举手投足间,筋肉鼓动,似是蕴着爆炸般的力量。
他身旁的桌子上,一柄大刀横放,未套刀鞘,闪着淡淡的红光,杀气凛然,令人观之心怵。
对面坐着一位精瘦的中年汉子,脸色腊黄,似是久病不愈,整个人也显得有气无力,缩在椅子中,毫无神采,他的手边桌上,则放着一柄长剑,剑鞘古朴,似绿似蓝。
此时,他有气无力的叹息一声,劝道:“大哥,莫要再下山了,听打探的兄弟们说,峨嵋派会经过咱们这里,千万小心。”
“峨嵋派?”独目大汉冷哼,声音粗哑。
他伸手拿起大刀,宽阔的刀身将光反射到他脸上,可看清他脸庞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乃是青春期的粉刺所遣之像。
那脸色腊黄的汉子喘了口气,将手边的精美茶盏端起,微啜了一口,抬头问道:“昨晚动手,没留下活口罢?”
“那是自然!”独眼大汉重重点头,嘿声笑道:“你何时见过我留过活口?!”
“那就好,那就好!”脸色腊黄的中年人舒了口气,摇头苦笑:“若是被峨嵋派的人看到,她们定会多管闲事,……应该埋了他们的。”
“二弟,瞧你那胆子!”独眼大汉不满,没好气的冲他嚷了一句,伸出大舌头,探头在大刀上舔了舔,嘿嘿笑道:“便是峨嵋派的尼姑来了,大不了一块儿杀了便是!”
“你疯了?!”那腊黄男人陡然一惊,顿时精神陡振,双眼精芒暴闪,宛如利刃横空,仿佛换了一个人般。
“二弟,她们峨嵋派都是些女人,能厉害到哪儿去?!”独眼大汉满不在乎的舔了舔舌头,凶厉之气横溢,瞟了他二弟一眼,笑道:“真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大哥你真是疯了!”那腊黄脸色的汉子摇头望着他,喃喃自语,又恢复了有气力无的模样,叹道:“你以为六大门派是浪得虚名?就你那两手武功,根本不值一提!”
他这个做二弟的,似乎对大哥不甚恭敬,但独眼大汉不以为异,嘿嘿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倒心痒痒了,不如去打打看……?”
“你要去送死,我也没办法。”腊黄脸色的汉子摇头,不屑的瞥他一眼:“听说,好像灭绝师太要自出马。”
“唔……,那老贼尼倒有些道行。”独眼大汉点点头,转开话题,嘿然笑道:“昨晚杀得不甚痛快,都是些不会武功的家伙,弱不禁风的,……无趣,实在无趣!”
他虽嘴硬,但尚未达不知天高地厚之境,灭绝师太的武功,直追张三丰真人,绝不是他可抵挡,自不会拿鸡蛋去碰石头。
“果然是你们!”一声清冷如甘泉的声音蓦然响起。
两人一惊,危险的感觉瞬息涌上身体,不由浑身一紧,马上抓起各自的兵刃,一步跨出,站在一起,背靠着背,小心备。
他们绝非是大惊小怪,小题大做,对于危险的预感,二人均是极为相信,每次这种感觉出现,都是九死一生。
腊黄脸色的汉子身体挺拔,直如标枪,有气无力涣然不见,双眼明亮,气势凌厉,像极了一柄出鞘的长剑。
二人眼中所见,两道白影自屋外飘然而至,现于眼前,却是两位绝色惊艳的少女,周身仿佛笼罩在一团毫光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令人不由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进屋的二女是李若云与林晓晴,俱是一身白衣,飘飘如仙,淡淡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个男人。
“都拿走吗?”林晓晴娇嗲的声音响起,明眸娇媚诱人,淡然的望着二人,那玩味的眼神令独眼大汉羞恼异常。
他羞恼之下,本性顿发,越是高不可攀越想破坏掉,他呲着牙,嘿嘿一笑:“好美的小娘皮,竟送上门来了!”
李若云淡淡摇头,身形一晃,随即归位,似是未动,那魁梧的独眼大汉却蓦然无声,独眼中的神采亦缓缓散消,轰然倒地。
他背后的腊黄脸色中年汉子也随之滑倒,手中长剑掉在地上,发出轻脆的响起。
先前凶悍异常的二人如今已人事不省。
李若云的兰花拂穴指已极精纯,加之精绝的轻功,二人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将这个人拿过去看看便是。”李若云右手一抖,一道素洁的白绫自袖中射出,宛如一条长蛇盘上独眼大汉的粗腰。
林晓晴则走到那腊黄汉子身边,莲足踢出,一脚将他踹到了方桌下面,恰有布帘遮挡。
李若云一抖白凌,娇躯跃起,提着魁梧的大汉掠过屋顶,无人发觉的情形下,与林晓晴一起出了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