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一阵风掠过,转眼消失不见。
水云派掌门所在的楼阁依山而建,面朝正南,弟子们所居的院落星罗棋布于楼前,如梯田般一层一层,由高至低,分别住着各辈弟子。
水云派的大校武场位于最下层,宽敞平坦,中间搭着点将台,显得秀气,带着浓重的女子气息。
派中的弟子们,很少到那里练功,多是找一处风景优美之处,与同门或师父一起。
山上树林处处,嶙峋怪石林立,颇多奇异,风景极为峻秀,实是难得的佳所,但因身处山中深处,故罕有人至。
小蝶与小情带着萧月生,在山上从东至西,一点儿一点游览,漫无边际的闲聊,不时逗得她俩咯咯娇笑,惊起阵阵飞雀,也不是遇到门内弟子。
道路崎岖不平,萧月生走了一会儿,便累得气喘吁吁,而小蝶与小情两女,却仍旧轻松自如,气息均匀。
恰好旁边有小树林,她们便带萧月生往里走,因为山高之故,徐徐的风很冷硬,她们怕他一累,体虚易生病。
萧月生神念一扫间,整个水云派但已进入脑海,即使如他般定力,也不由心中荡了两荡。
这些水云派的弟子们,皆着劲衫,火辣异常,她们俱是练武之人,身材极好,穿着的劲衫,更显前凸后翘,实在令男人发狂。
自己还真是身处女儿国,定能让别的男人羡慕死。
心怀戏谑之念,遵从师父之命,让小蝶与小情前头带路,遍览水云派,也惊一惊那些肆无忌惮的女子们!
萧月生脸皮已是厚极,或在小树林,或在怪石旁,或在花丛中,遇到正在练剑的女弟子们,他仅是打了个招呼,行若无事,只是离别之际,多扫了两眼,会令她们省悟过来,脸红发热,娇羞不迭。
惜乎萧月生的容貌实在普通,这些女弟子们青春方艾,仍怀着美好的梦幻,想象着自己的丈夫,会是一位白马王子,英俊潇洒,武功高强,萧月生嘛,既是个废人,长得又不英俊,实在难入她们的青眼。
不过,他究竟是个男人,而且其隐隐透出的气度,更男子气十足,难免令她们稍感异样。
三人沿着林间小径往里走,三十几步过后,树林掩映处,隐隐见到一座小亭。
这片小松树林中心,有一处十尺方圆的空地,一座小亭座落其中,此时,小亭旁边,一道白影正在舞剑,剑光如电,身姿曼妙如仙。
“二师伯!”隔着很远,小蝶与小情便恭声而道,那道雪白的曼妙身影宛如未闻。
萧月生重重喘息了两声,径直进了前面小亭中,这是一座圆顶庑殿式小亭,亭子很小,刚能容得下中央的石桌。
他业已认出,这位身形窈窕、剑姿曼妙的白衣女子,正是自己的二师妹李若云。
萧月生的出现,并未打断她的练功,宛如未看见,未听到,默默无语,仍旧挥剑如虹,身如灵燕。
小蝶小情两女一左一右,坐在萧月生身旁,小蝶看了看石桌上的红泥茶壶与青瓷盏,有些无奈的向萧月生苦笑了一下。
这里仅有一只茶盏,显然是二师伯李若云的,她们可没胆子擅用,只能苦笑。
萧月生也并不说话,仅是习惯性的摸了摸唇上并不存在的字胡,欣赏着李若云曼妙无比的剑姿,在萧月生眼中,其舞姿之美,仅比临安四花中的关盼盼略逊一筹。
一招乳燕穿林,身形翩然飞起,掠过半空,寒剑带着她跃入亭内,轻盈落地,梅花般的淡淡清香随之而至。
“见过大师兄!”清冷淡漠的声音响起,李若云抱拳行礼,眼神一掠而过,雪白如玉的面庞毫无表情。
她所穿衣衫,并非是温玉冰她们的劲装,而是一身白衣,如同轻纱,似被薄雾笼罩,飘逸出尘。
看到她清澈而宁静的目光,萧月生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弟妹小龙女,两人万事不荧于怀的淡漠与美丽极为相似,气质冰清玉洁,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见到这般女子,萧月生总忍不住想撩拨一番,令她显露出喜怒哀乐,由仙子变成凡人。
他毫不客气,摆出大师兄的架子,轻轻摆了摆手,指指对面的石凳,温和笑道:“师妹不必客气,坐罢!”
数年前的懵懂少年,失魂之后,乍然醒来,却变成了一个气度沉凝,举止潇洒的男子,在常人眼中,前后反差如此巨大,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李若云仍无表情,点点头,轻揽衣袂,坐到了他的对面,目光清澈,波澜不惊。
萧月生自是不会被她的冷淡所退,亲手执壶将青瓷茶盏斟满,推至她跟前,带着温煦的微笑,不言不语,温润的目光将她笼罩其中。
对于他有些咄咄逼人的目光,李若云并不与之相对,微垂眼睑,端着茶盏,望着盏中的茶水。
沉默的气氛令一旁的小蝶与小情大气不敢出,还是小蝶的胆子大,硬着头皮,怯怯说道:“公子,我与小情先回去,……该做午膳了。”
萧月生不习惯被人唤少爷,便让她们改了称呼,听她们公子公子的叫自己,心生亲切之感,仿佛是小玉她们在身边。
他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目光仍未离开李若云。
清风掠过松树梢,徐徐而至,清冷一如李若云的气质。
小亭之中,两人默默而坐,萧月生放肆的盯着李若云的玉脸,她微垂眼睑,偶尔抬起,与他温润的目光相触,便飞快的转开,却已有些禁受不住。
一股异样的气息在小亭内渐渐弥漫开来,李若云自拜入温玉冰门下以来,潜心练武,再未下山,数年来,萧月生是她首次见到的男子。
她虽不解男女之情,女人的天性却已让她感到了不妥,隐隐觉察出对面男子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