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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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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微微的灯光下,令人顿起高深莫测之感。

    “真的!”杨过忙加重了语气。

    “此地无银三百两!你那雕兄呢?为何不在身边?呵呵,还跟大哥虚头脑!”萧月生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意味。

    杨过不由露出一抹苦笑,“雕兄留在山庄,这些年跟着我们夫妇东奔西走,太过辛苦他,便让他留在山庄树林中歇息一阵。”

    “嗯,也是……”萧月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湖面。

    随着夜风阵阵,丝竹琴弦、轻歌慢吟之声,时高时低的传来,在他们耳边缭绕,那柔媚的歌声,便是在此处听着,亦令人怦然心动,血脉贲张。

    他们身后的两女,却在喁喁低语。

    杨过对大哥的风流成性不以为然,却也无计可施,再无颜对别人教以守一,只是替几位嫂嫂不值罢了,却不知她们这般执迷不悟,安之若素,对大哥的负心之举,总是迁就,实在令人扼腕。

    郭芙刚进门,便又娶了一位,唉,不知郭伯伯与郭伯母知道了,会不会把他们气着!

    小龙女虽是冷淡的性子,不会对人主动热情,经过这么多年,仍是如此,但谢晓兰说起杨若男时,小龙女的话自然多了起来,为人父母者,最喜欢谈的便是自己的儿女。

    “二弟,我们结伴去湖上肪中玩耍一番,如何?”萧月生带着几分捉弄之意,转头大声问道,另两位女子想听不到亦不能。

    “算了吧,大哥,那些歌女舞妓本就身世堪怜,我们又何苦再去狎玩?”杨过一眼即看穿了大哥想看自己笑话之心,他亦是聪明机智之人,自不会束手待毙。

    “呵呵,若人人都与二弟这般想,那她们岂不是要饿死?”萧月生毫不惭愧的轻笑,“莫不是怕弟妹不喜?”说着,还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小龙女。

    “过儿你想去便去,莫要管我。”小龙女淡淡的说道。

    杨过大叹,龙儿这般一说,自是遂了大哥的心愿,令他可肆无忌惮怕嘲笑自己惧内。

    谢晓兰抿嘴轻笑,小龙女她一向简单直接,这些弯弯绕绕,是不会也不屑去想的。

    “唉,江山如此多娇!江山如此多娇啊!”萧月生却反常的没有继续取笑,皱眉看着繁华如梦的西湖胜景,摇头叹息。

    “二弟,过两日若男与小玉她二人便会来临安,你们便带着她走走吧,若男也大了,该出去看看,见见世情。”凝望着湖面,萧月生有些感慨的说道。

    杨过笑了一声,长发随着湖面掠来的夜风轻拂,俊逸的面庞自一有股潇洒,“还是有劳大哥了,这个小丫头,我们可管不住!”

    “呵呵……”萧月生提起杨若男,本是有些沉重的心绪忽然一轻,“你大嫂总怨我教女无方,把若男教坏了。”

    杨过展颜一笑:“幸亏有大嫂在!”

    萧月生亦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清朗,沿着湖面传荡开去,阵阵的柔媚之音顿时被其压下。

    笑声停歇,他手一挥,“走罢,回去,有你这惧内的家伙在,根本玩不畅快!”

    说着,转身拂柳,便往回走去。

    “好高明的内功!”一声断喝声如清鹤长唳,自湖中舫内飞出一道人影,踏波而行,眨眼间已至堤上。

    此中年人身材修长,三绺清须于颌下,面如冠玉,目似朗星,一柄长剑倾于后背,杏绿的剑穗轻轻飘动,容貌清奇,气质飘逸,实不下于杨过。

    只是他放眼望去,欲寻之人却已杳然无踪。

    他忙轻轻一跃,纵身飞上悬着灯笼的柳树,柳枝与灯笼轻晃间,他极目远眺,只是苏堤之上,灯盏之下,行人如梭,他又未曾看到欲寻之人的模样,大海寻针,岂能有结果。

    在周围游人惊异的目光之下,树枝一晃,此人已如大鹏般自树上向湖面倾掠而下,长衫飘飘,踏过一艘花肪之舷,巧燕一般掠入一艘富丽堂皇的舫内,他来去如风,迅捷无比,旁边看到之人,只觉自己眼花而已。

    花肪内声音隐隐飘出:“丞相,人已走了。”

    “有劳先生了,那便算了,哈哈,来,似道敬先生一杯!”

    此声虽颇有气势,中气却弱得多,堤上之人,亦无法知得。

    四人轻功殊妙,如织的行人,并不碍于他们行路,身如游鱼,灵动自如的穿梭其中,眨眼间,已是到了堤北。

    萧月生脸上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刚才那人,却也是一位放于武林便了不得的高手。

    萧月生在城内的宅子位于河坊街南的太平坊,是皇亲国戚、达官贵人竞相追逐之所在,今上当年所住潜邸,如今改为龙翔宫,便在此坊中段,而萧月生的宅子,却又离龙翔宫极近,只隔两座府宅。

    其余三人虽与官场甚少关心,但看到经过之处,府宅堂皇,气派极大,府前的家丁,多是双目上仰,趾高气扬,便知此处不是平常百姓所能进得来。

    看到杨过疑惑的目光,萧月生呵呵笑道:“大哥仅是因缘际会,救下了一位贵人,二弟的眼睛勿须瞪得这般大!”

    他们踏着整洁的街道漫步而行,两旁无数只灯盏的照耀下,亮如白昼,脚下青砖上的莲花纹清晰可见。

    经过一座府宅时,数此府气派最大,飞檐染金,气势雄壮,府门前几顶尼轿停放,二十几个褐衣短打的轿夫抄着手,一边跺着脚一边聊天,见到萧月生一行四人,本是谈笑甚烈的众人马上偃声,低下头,神态甚是恭敬。

    萧月生与谢晓兰俱是一身裘袍,寻常百姓便是想摸一摸,亦难有机会,再者四人气度轩昂,这帮子轿夫们虽是操贱役,但亦非毫无见识的鄙夫,都颇有几分眼光,一看四人便不是寻常人。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杨过经过府门,对府门前站着的四名盔甲锃亮,腰佩长剑的士兵视而不见,透过敞着的正门,看着灯火通明的外院,长声感叹。

    “那是荣王府,是当今皇子之亲父。”萧月生却看也未看一眼,只淡淡笑道。

    杨过怔了一怔,他虽对荣王不知,却被皇子之亲父所唬了一唬,不再多言,随着大哥向前走去,身后的两女,却也未望向那处辉煌之处。

    谢晓兰本是大家出身,后随郭楚望琴,对这些荣华富贵,见之不少,也知其浮华背后的艰心熬神。

    没走多远,经过两座颇为朴素的宅子,在挂着王府题匾的府宅前,众人停了下来。

    “二弟,这便是我的宅子。”萧月生一边上前敲门,一边说道。

    杨过看着眼前这座府宅,眼中显现几分惊奇,据他所知,自己这个大哥一向奢华,颇有本朝寇莱公之风,眼前这朱漆残破、凄凄凉凉挂着两盏灯笼的府宅,竟是大哥的?

    随着当当的铜环声,门旁一个小孔出现一只眼睛,萧月生笑骂:“老童,快滚出来开门!”

    “啊,是公子回来了!”一声蕴着惊喜的苍老声音自门后传来,随即掉漆的朱门被吱吱拉开,露出一个胖墩墩的老者,脸鼻皆圆,颌下光滑无须,胖乎乎的脸满是憨厚,一看即令人放心,看他面相,仅是中年人而已,远不如声音的苍老。

    “公子爷,你终于回来了!!”老童圆圆的脸上像石榴绽开,忽的自门内窜出,冲过来便要拜倒,身手之矫健迅捷,便是年轻人亦要自叹弗如。

    “行了,进去再说!”萧月生脸上也是带着笑意,一拂袖,阻住他的下跪之势,迈开步子便往屋里走,也不肃手谦让杨过。

    杨过却心中一动,当老童身体凝滞,复又直身之际,他已感觉出了这个老童的武功之深。

    他认真看了这个老童一眼,随着往里走去,欲要睁大眼睛,看看府内是否如外头那般残败。

    对于老童身怀武功之事,他自是不会去管,大哥手下之人,皆是武精深之辈,若是不通武功,反而令他奇怪,只是老童的功力太过骇人,他有些吃惊罢了。

    老童此时已跟在萧月生身后,步伐令杨过看着大觉诡异,他的步子迈得起常人大不相同,步幅极小,速度却快,他胖墩墩的身体,走起来,却仿佛带着轻盈。

    进得门来,杨过方知此府之大,仅是栽满花树、松树、青竹的前院,其宽便有四个大门宽,两旁梅花青竹掩遮下,尚有卵石小径通向两侧庭院,院内一片静悄悄。

    “老童,不必惊动下人,你也去睡吧!”萧月生站在厅前,扭身对紧跟在自己身后的老童吩咐道。

    此时他们已经走过近五十丈远的前院,来到重檐建筑的前厅,杨过看着厅前四根蟠龙雕柱冲天而起,唯有感叹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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