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看,剔除后,诗就变成了:群星满布的夜晚,夏日的某夜,寂静的丘陵,书中的树与水仙花。这和现在的情况多像啊。”她兴奋的说着。
我揣摩着她的话,在仔细打量起楚格峰顶的环境,看着看着,不由得惊讶了起来。由于没有戴墨镜,血红的夕阳被白雪所反射,看久了后,视线就会模糊,甚至有种群星满布、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错觉。
对了,说起来整首诗很多地方都用上了古德语。例如诗中‘多雪的亚麻色大陆’这一句。‘多雪’的拼法包含着‘永远下雪的地方’的意识。而亚麻色的大陆,也可以解读做被血染红的大地。
现在的楚格峰,不正是被如血的夕阳给染红了吗?
而远处的山坡上,在夕阳染红的尽头,有一处道格拉斯松林,长的极像是一株大型的水仙花。
“阿夜,你说我们要找的地方,会不会就是在那个林子里?”蕾吉雅指着那个山坡问。
“如果将诗中的句子联系现在的景色,应该很有可能。”我略微以迟疑后,点了头。
安德鲁满脸迷惑:“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都听不懂?”
我用力的敲他脑袋:“我们的意思是,或许这本诅咒书的制造地,就在那个林子里。”
“可我们要怎么跑过去?中间可是隔着个悬崖呢!”安德鲁听懂了,他望着远方,很是为难的说。
我也皱起了眉头,确实,要渡过悬崖跑到对面山坡上的林子里,这是个极难解决的问题。
“其实有个简单的办法。”蕾吉雅翻着自己手中的楚格峰指南,在地图上画出了弯弯曲曲的线条:“阿夜,你看。如果我们先坐这边的冰河缆车到南边,再绕到北部滑雪场上。从滑雪场顶部滑下去,出了旅游雪道后一直朝西边下坡。应该在五个小时后就能到达。”
我惊讶的看着她:“这么复杂的线路你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计算完,实在是比我还恐怖的存在。”
蕾吉雅害羞的捏了我一把:“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不对,你这是明着吹捧我,其实在暗地里吹捧你自己吧?”
“好哪,不要打情骂俏了。现在都快要五点了,旅游区的大门再过一个小时就会关上。缆车也会断电吧。我们到底是现在去,还是休息一晚,明早去?”安德鲁有些不耐烦。
“你说呢?”我问。
“我不知道,这个队伍里,阿夜不是领队吗。当然你说了算。”他说道。
我看着他的眼睛,在我的注视下,安德鲁的眼神躲闪了起来。
“你知道了对吧?昨晚的话,你全都听到了?”我沉声问。
“不错,我偷听到了。”安德鲁的脸上流露出了恐惧,也对,再迟钝的人在死亡面前,也会精神崩溃的:“下一个死的人会是我,对吧。诅咒发作的时间还剩多久?”
“我没办法判断。”我叹了口气,看着渐暗的天色,终于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