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起了船夫。每天一大早,不等到天亮就开始了自己一天的生意。
开始的时候他老爸死活也不愿意,说天不亮去河上容易招惹水鬼,到时候命都保不了。赵凡好歹也是个高中生,当然对这种事嗤之以鼻。时间久了,老爸见他活的好好的,也就没有再理会。
赵凡看了看手表,才六点一刻。对于早‘春’而言,这个时间天‘色’不过才麻麻亮,由于雾气很浓,就连五米外的地方都看不清楚。好冷。他缩了缩脖子,跑到船舱里坐下。
似乎雾气更浓了。不断翻滚的白‘色’烟雾带着冰冷的气息,不但麻痹了自己的嗅觉视觉,就连听觉都受到了影响。他有些奇怪。今天是赶场的日子,一般这个时候早就有村人带着自己的货物跑去场上占好位置了。可是直到现在,自己一个人都没有看到。难道是算错了日子?还是家里的闹钟坏掉了?
不对!他走出船舱朝天上望了望,透过雾气,隐约可以看到黯淡的光线。这样的天‘色’,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应该是六点出头。但为什么,自己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看看手表,确实是六点一刻,并没有搞错时间!
他坐到船沿上,看着不断击打着船身的‘浪’‘花’。猛地想起了什么,他全身一震,死死的瞪着手腕上的表。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自己是五点起‘床’的,吃过早饭准备了一下,将船开到这里已经是六点一刻了。为什么等了那么久,表的指针还是停留在六点一刻的位置?
手腕上的机械表,秒针滴滴答答的走着,没有丝毫停顿过的样子。好不容易他才发现,不论秒针走的多么卖力,可分针和时针却像磐石一样悍然不动。看来是坏掉了!
赵凡叹了口气。又要‘花’钱去修理,以后干脆用电子表得了。又便宜又耐用,比这件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老古董方便多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天‘色’,似乎和指针一样,也丝毫没有变亮的迹象。依然如同自己刚来时一般黯淡。虽然自己已经来这里等了至少一个小时了。
突然,从岸边传来了一阵阵唢呐的响声,异常热闹。他侧耳倾听,很快就听清楚了。居然是有人结婚,而且这么早就开始送新娘了。
对于养马河畔的人而言,早晨八点以前送婚是很不吉利的。赵凡暗自祷告,希望这摊生意不要扔到自己头上。
可惜往往事不如人愿。不想来什么,什么偏偏要找上‘门’。喧闹的唢呐声越来越近,白‘色’的雾气中,黑‘色’的人影如同从天的尽头冒出来的一般,一串串的往这边走来。头痛,尽管千百个不愿意,赵凡也没办法拒绝送上‘门’的生意。倒霉就倒霉吧。他将木梯子推到岸上,看着越变越大的身影,等看清楚了,却不由得愣住了。这些人还不是一般的古怪。所有人都是一身黑‘色’,只有腰上系着一条白带。而且,还将脸紧紧的‘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