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舜鸿于二十四天前离家,当天,住入了万福路六之二十五号,二十号被人发现死于万福路六号楼底,死因判定为颈部大动脉遭到切割,失血过多后跳楼。房间里无任何异常状况,初步判定为自杀。
坐在车上,低下头沉默地看完三个人的报告,我‘揉’了‘揉’发痛的眼睛,吸了口气,“三个人都住在同一个地方,表哥,你不觉得奇怪吗?”
万福路六号,也就是周超凡的表哥周垒住的那栋楼,也是当地人称为‘阴’楼,并十分畏惧的地方。
没想到,那四个人都住在同一栋楼里,光是这个发现,就足够让我‘激’动了!
“你不会也相信当地人说的,那栋‘阴’楼,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诅咒什么的‘迷’信思想吧?”夜峰嗤之以鼻,“那栋楼我也查过,不过,什么疑点都查不到。
“我只知道,它修建于十一年前,由于当时经济不景气,开发商的资金不能到位,工程断断续续的,最后‘花’了两年多的时间才修好。其实,撇开当地人的传言,那栋楼八年多来,一共住过一百多户人,都没有出过什么大问题。”
我皱了皱眉头,“但现在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能单纯的用巧合来解释。住在同一栋楼里的几户人,两个莫名其妙地杀人,一个毫无理由地自杀。而且死掉的人,尸体上都无一例外地出现了怪异的痕迹,这要多大的机率,才能出现这样的巧合?”
低头又想了想,我补充道:“还有周垒,也是那栋楼的住户,他每天都在做噩梦。而且脖子上,也出现了那种手掌状的痕迹,这也算是巧合吗?”
表哥瞪了我一眼,像在努力地整理思路。不久,他猛地一拍膝盖,大声道:“糟糕!会不会是传染病。看来,应该立刻通知卫生局,将整栋楼全部封锁起来。”
我灵光一闪。对!也有可能是某种未知的传染病毒。
那种病毒如果能侵袭入脑部,让人产生幻觉,倒是可以解释那栋楼里的住户,为什么会毫无预兆地杀人、自杀或者做噩梦。也能解释为什么他们身上,都会有一些怪异莫名的痕迹。
如果真的是病毒的话,就麻烦了!
它的传播途径是什么?进去过那栋楼的人,会不会都变成了病毒携带者?我进去过,我会不会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染上了那种病毒?
突然觉得一阵恶寒,大脑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不能否认,我确实在害怕了。
表哥夜峰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刚一接听,顿时惊讶得冷汗都流了下来。
“小张,停车,我们立刻回柳条镇。”他无力地伸出手拍了拍驾驶座。
“怎么了?”我抬头问。
表哥沮丧地苦笑,“张小乔刚刚被发现,死在了‘精’神病院里!”
“你说什么!”我震惊得几乎坐了起来,“报纸里不是说,她有暴力倾向吗?
“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患者,一般会被关在墙壁四周都贴着软泡棉的房间里,四肢也会用特殊的衣服限制行动。她不可能有自杀的能力,究竟那个‘女’人,是怎么死的?”
“是窒息。”表哥的笑容更苦涩了。
窒息?怎么窒息?难道,她自己憋气把自己给憋死?
就算她愿意,生理上也不可能允许。
如果肺部缺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强制自己呼吸,这属于非条件反‘射’。那这个疯掉的张小乔,究竟是怎么窒息而导致死亡的?
突然觉得,一切都在往极坏的方向发展。事情,真的是越来越古怪了!
夜晚来得很突然。
会用到“突然”这个词,是因为真的很突然。太阳突然地落下,夜幕突然地降临,然后,九点到了。
我的大脑依然晕乎乎的,今天看到和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思维‘混’‘乱’成了一团,无法有效地将头尾衔接起来。
再次回到‘阴’楼的时候,我看到了楼下正焦急等待着的周超凡。
“夜不语,你总算来了。”他紧张兮兮地从衣兜里掏出一条手巾,擦着额头的汗水。
我轻轻“嗯”了一声,依然低着头,算是打了招呼。
他见我不愿说话,也闷不哼声地走到我身旁。
“人都找齐了吗?”我还是没办法理出头绪,于是干脆放弃了。线索,还是太少!
“齐了。”
“那他们都到了吗?”
“到了。”似乎觉得回答得太简单,周超凡补充道:“他们都去了‘乱’葬岗里等着了。”“都是些什么人?”“除了你,我和堂哥外,其余的三个,都是我国中同学。”迟疑了好一会儿,他突然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