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人了,就连风都平静无波。长长的走廊,感应灯灭着,漆黑一片。太诡异了,走廊上的老式感应灯是声控的。只要发出喊声就会亮。明明门被敲响得墙都要塌了,感应灯却如同坏了似的没反应。
对了,还有妈妈。门发出如此大的响声,在阳台上的妈妈也没有出来看看。彷她,也没听到。
阴森森的感觉,流过了沈聪全身。他的脚一软,险些从凳子上摔下来。
“开门,快,开门。嘻嘻。”门外传来了充满寒意的笑,笑的歇斯底里。它似乎察觉到沈聪在往外望,笑得更加可怕了。
“呀”沈聪连滚带爬的离门远远的,随着门外的笑声,金属大门不知何时爬上了一层白霜。白霜在往外扩散,就象是食物长了一层腐烂的霉菌。
很快,大门就锈迹斑斑、**不堪、摇摇欲坠。
敲门声,越发激烈。被腐蚀的门,眼看就要撑不住了。就在这时,妈妈走了出来。徐露手里提着垃圾,奇怪地看了沈聪一眼:“你在干什么,怎么坐到地上去了?没规矩。”
“妈妈,门”沈聪吓得眼泪直流。
“门怎么了?”徐露疑惑地看向门,老旧的防盗门好好的,和平时没任何差别。
“有人敲门,刚刚门还爬满了白霜了。还有,还有”沈聪的话语无伦次,简直被吓傻了。
“别调皮。”看着有些反常的儿子,徐露没怎么在意,她扬了扬手上的垃圾:“妈妈去楼下丢垃圾,你乖乖在家里待着。”
说着就要用空着的手打开防盗门。
“不要,别开门。”沈聪大惊,脸恐惧地扭曲起来。
门外的敲门声讽刺似的,巨大无比。门在摇晃,可妈妈象是什么也没有听到。沈聪拚命地阻止徐露开门,却于事无补,只收获了几句骂声。
门最终打开了。敲门声戛然而止。防盗门外露出了黑漆漆的走道。走道里,一只干枯、苍白、爪子一样的手,从黑暗里探入,一把抓住了门边。
黑暗尽头,那一直潜伏着试图进门的恐怖东西,终于要进来了。
沈聪小小的心脏受不了刺激,他“哇呜”大叫着,什么也不顾地冲入了一旁的厕所。死死地将门关上。
一扇薄薄的玻璃门,隔绝了安全和危险。他稍微放心了些。但是厕所门外,突然就安静了。就连妈妈的声音,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无声的黑暗,在磨砂玻璃外蔓延。进门的灯灭了,晦暗的死亡气息爬上了厕所的门。沈聪害怕极了,他缩成了一团,抱着脑袋蹲在离门最远的马桶角落。
死寂,弥漫在门外。没有妈妈的声音,甚至没有光。厕所的灯成了唯一的光明,艰难地抵抗着玻璃外的压抑的灰败色。所有从磨砂玻璃透出的灯光,都被黑暗吞没,射不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秒,或许是一万年。寂静无声的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敲门的人,很轻柔。
沈聪浑身一抖,将身体缩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