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狂吐不已,直吐到胆水都呕出来了。
每个人的脸色都惨白无比。
炼尸炉部门的主管是个四十**的中年人,他脸色铁青,一把抓住了那个发呆员工的肩膀:“老五,老钱究竟是怎么死的?说话啊,你别发呆了!”
“他被烧死了。”叫做老五的员工眼睛发直,呆呆的回答。
“废话,老子知道他是被烧死的。总有个原因啊!”主管吼道。
这一吼,像是把老五吼清醒了一些。老五捂着脸,大声哭道:“今天送来了一具尸体,我和老钱焚化他。刚开始还很顺利的,可是等出炉的时候,尸体居然没有被烧掉。老钱有些着急,就没有通知维修组,自己跑进焚化炉里修理喷气嘴。”
说到这,老五的思维总算利索了许多:“老钱进去后,我继续检查那具没烧掉的尸体,没有注意他。可没想到,焚烧炉居然自己关了门,然后喷气嘴开始喷气燃烧起来。等我发觉的时候,想要救他,结果怎么用力都没法将门打开。我,我,我眼睁睁看着老钱被烧死,什么都做不了……”
“混蛋,怎么可能,你根本就是在说谎!”主管也快哭了,自己管理的部门出了这种事,他的工作岗位还坐得稳才怪:“焚化炉的钢板架都没伸回去,门怎么可能关的了?”
“可门就是关了。”老五哭道。
我身旁的老王扫视了几眼,突然愣了愣。我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冒了上来。老五所说的没有烧掉的尸体,居然是今天早晨的那个中年人何阳州。
尸体好好的躺在钢板架上,已经没有了衣服。可是那张本来贴在娘炮张辉额头上的泛黄纸符,却仍旧牢牢的贴在何阳州的脑袋上。
纸符被风一吹,缓缓飘动了几下。偌大的炼尸炉部门,几千多平方米的空间,似乎就因为这一张小小的纸符,而变得更加阴森起来。
我有些害怕,便移开了视线,朝头顶上的监控摄像头看了看。老钱的似乎有很大的疑点,还是去监控室看看录像更直观一些。
正想着,各个部门管理者的对讲机突然又响了起来。主管们听到管理楼发来的指令,本来就不好看的脸,变得更加难看了。
“我们快去殡仪馆大门口。”来不及管老钱的事情,炼尸炉主管匆忙吩咐其中一个员工处理他的后事,便和其他人一起,慌张的朝殡仪馆的大门口跑去。
我很是疑惑,今天还真是忙碌的一天。怪了,有什么事比员工死了还要重要?
和数百员工跑到殡仪馆大门口后,只看了一眼,我的大脑就乱轰轰的响个不停。
只见殡仪馆大门口,高达五米的大门门梁上,飘荡着一具尸体,一具穿着红色衣裤的女性尸体。尸体上的红刺眼的很,也凄厉的很。就连她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因为那层红色而凝固了。
尸体是用绳子自个儿活活吊死的,在初冬的寒风中,摇晃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