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了,不要说我是他母亲,我不配。”
司马风云皱了皱眉头,以他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她不是在装假,那么劫走儿子的一定另有其人!
“真不是你做的?”
“你扪心自问,你这辈子信过谁。”
他这辈子究竟信任过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身边的人不是离开他,就是一一背叛他,眼看大半辈子就要过去,他越发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
信任?可笑之极!
干这行的谁会真正信任谁呢?
信任谁,就等于把自己的脑袋给了谁,早晚有天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种迫不得已的悲哀,就算他不想承受,也必须承受。
人,尤其是像他这样的人,一辈子都在削尖了脑袋往金字塔顶爬,可爬的越高,他才发现,他身边真正可以信任的人就越少,他必须不断的怀疑别人,不断地颠覆自己,否则,他就可能会遭遇天龙一样的下场。
他心里真正信任谁,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恐怕他最信任的只有他自己。
司马洋可不像春妮那么沉稳,他最了解司马风云的脾气,平时永远一副谦和的姿态,但他要是真的翻了脸,一定是六亲不认。不久前,他就亲眼看到司马风云曾将丧尸集团的一个堂主活活烧死,那种凄惨的景象至今还历历在目。
他满脸都是鼻涕和眼泪,哭得好像个孩子,“干爹,儿子知道错了,你就看在我跟你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以后我一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
“以后?我的好儿子,你还想有以后么。你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我要是不奖赏你,还配做你干爹么。你不是想和春妮好么,我现在就成全你们。”司马风云冷然道:“来人!找个远远的地方,给他们玩个坑,让他们以后好好团聚吧。”
邱健鸿、剩下的两个司马兄弟,包括丁香,全都噤若寒蝉,他们都明白司马风云的意思,他是要把这两个人,活埋!
活埋的意思,也就是把人变成一道残酷的风景!
这一次,叶承欢没有动,也许在司马风云的世界里,他是对的,也许自己的确没有资格去他的世界里指手画脚,何况,自己杀的人绝不比司马风云要少。
“干爹,我求求你,看在我跟你多年的份上,你饶了我这一次……”和春妮的平静不同,司马洋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显得极端懦弱,满脸都是鼻涕和眼泪,样子十分不堪。
司马风云缓缓的走到司马洋面前,脸上带着慈爱,伸手抚摸了下司马洋的头和脸,“干爹不恨你,一点儿都不恨你,但你必须死,懂吗?谁让你是司马风云的儿子!还记得我曾经给你说的话么,一个男人做错事不要紧,要紧的是做错了事要敢于承担后果。”
“干爹,我知道错了,只要你不杀我,以后让我做什么都成。”司马洋哭道。
司马风云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你还是不懂。”
他一挥手,再也不看一眼,血鹰那些人扯着司马洋和春妮出了屋子,司马洋的嚎叫声不久便再也听不到了。
司马海和司马江都低着脑袋,一声不敢言语,眼看着自己大哥被处死,难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健鸿,你马上带兄弟去外围查找,一定要找回我儿子,我怀疑是天龙帮的残余分子干的。”司马风云吩咐道,提到儿子,他的心马上揪了起来,他对春妮和儿子始终是分开来看的,他可以杀了孩子的母亲,却绝不能让自己儿子落到仇人手里。
邱健鸿答应一声,带着人火速出去。
司马风云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可见他的心里有多急。
“爸爸,你别太担心了,不管是谁劫走了弟弟,他们一定有他们的目的,早晚他们会主动给咱们联络的,在他们提出要求之前,我想弟弟一定不会有事的。”丁香劝道。
“但愿如此吧!”司马风云长叹一声,他最怕的就是“报应”两个字,没想到这两个字终于还是降临到自己头上,这一刻,为了祈求儿子平安,他在心里默默的许了很多愿,但许愿有什么用,顶多自我安慰一下而已。
丁香看他忧心的样子,实在不忍,于是起身道:“我带人也出去找找,兴许能有点儿眉目。”
“慢着。”司马风云制止她:“现在外面乱得很,到处都有天龙帮的余党放冷枪,你哪儿也不能去。我不想没了儿子,女儿又出事。”
“可是,咱们总不能就这样白白等下去吧?”
“是的,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话音刚落,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枪响,在场的人们蓦然变色!
凭着经验判断,那绝对不是鞭炮,而是枪声。
这一带全都是风云会的地盘,哪儿来的枪声?
紧接着,枪声一声连声一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密,响如爆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