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代夫穿行,但叶承欢却没心思去欣赏窗外的风景,油门已经踩到底了,但他还是觉得车速太慢,看了眼车上的gps导航,一打方向盘,车子拐入一条窄道,他要运用下“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定律。
猛然间,余光捕捉到后视镜里多了一辆黑色的丰田霸道,正以极速飞驰而来。
他的心微微一沉,紧锁的眉宇间藏着两个字:危险!
看拍照不是当地警方的车子,可他自己开的却是警车,还有谁敢胆大包天追赶一辆警车呢。
叶承欢皱皱眉头,偏偏在这时候出现一只讨厌的苍蝇,他惦记着林佩珊不想节外生枝,于是玩弄车技在偏僻狭窄的过道里玩起了躲猫猫,希望借此摆脱掉对方。
丰田车显然对当地的路况比他熟的多,过了好久始终摆脱不掉。
他干脆一脚油门,把车子开上宽阔的公路,在跨海大桥上戛然而止,强大的推力在路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黑色轮迹,橡胶的焦臭味在空气中迅速弥散。
他从容下车,看着那辆丰田霸道渐渐逼近,摸摸鼻子,随便用眼一扫,弯腰捡起桥边的一块石头,在手里掂了掂,对着几十米外的丰田车猛地掷了出去。
用石头打汽车,他以为是打鸟么!
但石头脱手的一刹那,划出一声凄厉的哨音,以眼球都无法捕捉的速度突破音障,在空中留下一道长长的黑色轨迹。
扑!
石头与车头钢板碰撞的一刹那,溅出无数火星,但势头丝毫不减,径直穿透钢板和引擎以及各种复杂线路,生生撕裂白纸般纤薄的油箱铁皮,带着灼热的温度扎进油海里。
油箱里的汽油瞬间突破沸点,在积聚了一秒钟的能量后,砰然爆炸。
轰!
巨大的冲击波以及高速行驶中的强大惯性,直接掀起车子的后半部分,车头与路面蜻蜓点水般一吻,整个车子凌空翻滚。
轰!轰!……
车子在空中发出一连串的爆炸声,无数的金属碎片将周围的水泥围栏切割得好似豆腐渣,石屑横飞,火舌乱吐,落雨般纷纷坠下。
在翻滚几周后,砰的一声摔在桥面上,一直滑到叶承欢面前才停下,早已变成一摊燃烧殆尽的钢渣!
叶承欢转身准备上车,却见大桥另一端已被一辆巨型客货挡住,后舱下来十几个手持刀手,呼喝着冲来。
一个回眸,就见另一面也有十几个刀手急速奔来。
这些刀手黄皮肤黑头发,从呼喝声可以判断他们是正经八百的神州人!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看来想轻松离开可不那么简单。
叶承欢冷眸闪动,眉头拧成个疙瘩,自言自语道:看来不露点真格的是不行了。
他偏偏脑袋,摇摇胳膊,弯弯腰,怪异而滑稽的举动惹得刀手们戛然停下,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家伙干什么,做广播体操么?
做完了热身,叶承欢眯着眼睛,对两边勾了勾手,意思是“可以开始了”。
这家伙疯了么,一个面对几十个刀手居然还敢挑衅!
刀手们发一声喊,潮水般涌去。
叶承欢的人陡然化作一道凄迷的光影,以摄像机无法读取的速度在人群中一个穿梭……
整整一排人忽然矮了一截!
准确的说是从胸到腹的部位,没了!
血雾弥漫中,上下两段残肢落地,中枢神经的突然中断,将每个刀手发狠的表情永久定格,无法拼接的人体看起来无比诡异!
凄迷的光影连续爆闪,仿佛低分辨度的照片,忽略了大部分细节,三两个穿梭之后,跨海大桥只剩下叶承欢一个人,血水将大桥原本的颜色遮盖,溪水般流进大海,很快把桥下的海面染红了一大片,海面翻滚着浊浪,露出一张张血盆大口。
是鲨鱼!
叶承欢上下看看自己,好像个血葫芦,他皱了皱眉头叹口气,脱掉被血水淋湿的汗衫拧干了才穿上,自言自语道:“早知道把衣服脱了再打,麻烦。”
他摸出一支带血的香烟,点燃了抽了两口,等身体舒缓之后,丢掉烟卷,一脚跨上汽车,沐浴着潮湿的海雾向目的地疾驰而去。
林佩珊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尽管身边坐着司法部长,但她做任何解释,因为她很清楚,如果是陷阱,任何解释都没有意义。
哈桑部长脸依旧像铸铁一样,看不出半点表情,但是身边坐着这么一位惊心动魄的大美人,他的心里早就澎湃不堪了。此刻,堂堂的司法部长像小学生似的两手扶着膝盖,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前面,生怕一个流转,会惹来美女的猜测。
他们乘坐的汽车经过轮渡的数次转运,最终来到一座植被茂密的珊瑚岛上,顺着半人工半天然的窄道缓缓前行。
高挺的椰子树和葱郁的灌木中渐渐闪现一座气势恢宏的金色圆顶建筑,好像一座清真寺,但近了却发现比清真寺要华美、奢侈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