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命运。能够有力挽狂澜的能量,我要强大到让我的声音,有人重视。有人回应!有人同鸣!”
“而眼前的这一刻,是我很多次夜里辗转难眠都在幻想的一幕,我曾经无数次设想过这样时刻的来临。现在,我来到你的面前了,所以你并不知道,我是怎样期待着和你一战。”
周围尚在震惊中,欲待劝解,欲待调和,欲呵斥杨泽的众人,终于从他这番话中。明白了这是他们注定不可能阻止,也不可能收回的一场决斗。这是盛唐帝国也无法阻止的战斗。
迦缪哂然冷笑,“所以你还没有从幻想中苏醒过来。你要是苟活着,在列王山上,可以苟且度过百年。然而你一心求死。只能证明天要亡你。你注定要死于我的神术之下!”
旷风加紧,碎草渐急。
杨泽的衣袂被风牵起。面容在人们神色各异的注视间平静而不变,“我未必就是求死,而你的神未必就能保得住你。”
口头亵渎迦缪的神,亦就是亵渎西陀圣殿信仰的神,这在往常早已换得在场西陀客卿“大逆不道”的讨伐。然而现在没有人计较这些口头的交锋,只是明白整个事,正在走向不可预估的方向,像是一座冰川,正九千里倒倾般朝盛唐砸下来,似乎要震动这片大地,震动京城这里每一栋房舍,每一栋府邸,每一处街巷。
迦缪双目骤然一凝,“你哪里有这样的――资!格!”
最后两个字伴随他的吐息,空间似乎猛地一振。人们只觉视线一紧。迦缪身后的裘袍突然一荡,空气里的灵气骤然撕裂紊乱。“资!”“格!”两个字,形成两股摧破空间的吐息。竟然就那样朝着杨泽轰击而去。
“不可!”
“山中禁斗!”
四圣弟子里的何其扬,木槿,双双吒然出声,身影已经纷纷闪现于杨泽之前,“唰!”何其扬宽袍大袖展动,木槿更以手中折扇作剑,一式直刺半空。
“嘭!”“嘭!”两道半空的震破,无数气流在此被荡开,形成两大股压缩至极点的白烟气。
“避开!”木槿,何其扬身体分旋向左右两侧,不忘回头呼喝。吐息之威被两人格去大半,剩余突破他们合围的间隙,仍然不客气的朝着杨泽拂去!
杨泽没有避。
嘭!
迦缪的吐息余威,尽数轰在他的身上。
一瞬间他的衣袍绷紧扯直,向外鼓胀,每一根线束都似乎遭到了巨大的压力,发出裂帛之声。无数的气流在杨泽身上蹦弹,然后荡向四周,吹得近身的人睁不开眼。
杨泽朝后退了两步。
嘴角开始溢血。本参加普天院比换上的一套崭新衣服,如今却一瞬犹如历经十载风霜,变得垮塌不堪,朽若蓑草。
昆仑尊者白坚,杜圣草堂杜慕,都在此纷纷肃容。只是话语中蕴两道吐息之威,竟然能在两位四圣真传弟子拦截之下,犹有余力命中杨泽。迦缪如果真正出手,那又将是怎样的惊人景象。
杨泽以袖口拭去嘴角的血丝,眼神带着些嘲弄的注视着他,“你的神术,不过尔尔。”
“列王山禁止决斗!你们忘记了盛唐的至高律法么,如此胡来,视帝国威严何在!”那位随行上山的殿阁大学士终于忍不住高叫出声,不顾自身踉跄爬抢在两人中间,他知道杨泽向迦缪宣战,本就已经是够震动的大事,而如果两人真的在这列王山之上战起来,如果迦缪当着众人之面袭杀了杨泽,那今日之事,只怕最终将引发列王山和西陀圣殿的裂痕,这才是关乎盛唐的大事!
有人颤抖着声音道,“你们不能在这里打,至少不能现在决斗...迦缪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这里是列王山...如何能战...此战又将置天下人福祉于何处啊!?”
迦缪负手沉默,看向涅缘长老,“杨泽挑战,是否有列王山的意思?”
众人屏息到了极致,涅缘长老淡淡而道,“我说过,此山之中,皆有他选择的自由。他做出选择,便是他自己的事情。此战与列王山无关,我更希望,无论结果如何,圣殿也不该紧逼不舍。”
迦缪傲然道,“我接受杨泽的挑战,这只是修行者之间私人的决战。自然与我背后西陀圣殿无关,迦缪可以门徒之名担保此事。西陀殿不可能介入此等修行者的决战。”
这番话迦缪是变相堵死了列王山,对迦缪,对西陀殿而言,自然不希望一个杨泽,牵扯到背后的列王山。这也是他们对杨泽未来最大隐患的忌惮。
迦缪随即淡淡扫视那些四圣真传,“此战只属于我和杨泽,和其他人亦无任何关系。若有人要帮忙,我西陀,当然也会出手。”
诸多四圣真传弟子,在此时欲言又止,但人人面目都朝迦缪流露出一丝敌意。
迦缪望向杨泽,“我有很多时间,你可以随时定决战的时间地点。”
杨泽摇摇头,“我没有你那么闲,所以我希望在明天。”
“你既然如此迫不及待求死,我愿意成全你。明日何处?”
周围众多盛唐世家供奉,乃至朝中长老,甚至都来不及说一句“你们不能如此急迫!此事还要告上皇庭!”但这些话此时如此无力。只有他们知道此时平静的盛唐正要出事,平静的盛唐正要发生一桩大事。
“我对京城不熟,不如就在此山脚下,我将在那里等你。”杨泽笑了笑。
迦缪转身,走向下山的碎草巅风之中,“很好,百年西陀,你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敢挑战圣殿门徒之人,你也是最有幸,可以亲眼见到神传之术,如何让你身灭道消的仅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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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杨泽的战斗,也是我的战斗。到这一刻,能否借大家伸出一臂之手,投一票之力,助灭尽尘埃能上爬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