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一杯水给我。
我放下皮包,走到落地窗前,这里很高,几乎可以看到这个市区的高楼大厦,居民住楼,立交桥,繁华又浮躁。
江易凡走了过来,我开口问道:“你叫我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就是想知道你最近的情况!”他点了一根烟抽,烟雾将他那张俊脸笼罩起来:“你脸色不太好!”
他抬手正要碰我的时候,我避开:“我真不应该来找你!”
“可你还是来了!”
对,我来了,嘴上说不来,可最后还是垮不过心里那道防墙,女人,就是有点矫情,口是心非。
江易凡吸了一口烟,然后捻灭,一缕烟雾袅袅上升,消失在空气中,满室的烟草味。
“我想听听你的故事!”他坐在沙发上,帅气地翘着二郎腿,他穿着白衬衫,隐约可以看到他里面健壮的肌肉。
“我的故事,没什么好听!”他说不在乎,但一旦发生了事,他就会好奇,就会想问,想知道,又或者说,他想深入了解我,又或者是,他以警察的身份,查探我的一切。
“可我想听!”他抓住我的手,抬头望着我,眼底有着一抹恳求。
对上他那双黑眸,我竟有些不忍拒绝,他就是我的克星,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一句话,就可以牵动我的心,令我深陷进去。
我正要挣开他的手,可没想到的是,他猛地一拉,我直接跌坐在他怀中。
背部受到牵扯,痛彻心扉,我不由紧蹙眉头,倒吸凉气。
江易凡看到我脸色煞白,痛苦的样子,便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哪里了?”
我挣开他的怀抱,起身,他大概闻到来自我背部的药味,直接掀起我的上衣看,脸色都变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受伤了?”
我立即拉下上衣,皱着眉头没好气地瞪视他:“如果不是因为你开的那一枪,我也不会从二楼摔下来,砸在玻璃橱柜上……”
听洛医生说,从我身后取出五六块玻璃碎片,我今天听到的时候,都感到震惊不已。
江易凡站起身,看着我,眼里满是歉意:“对不起,我真得不是故意,我要是知道是你,我绝不会开那一枪!”
我愤愤地看着他,可我又不是很生气,毕竟当时他并不知道是我,身为警察的他,一心只想抓我,并没有想这么多。
江易凡将我揽入怀中,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委屈如同洪水猛兽卷袭而来,女人再怎么坚强,也会在爱的男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因为需要被爱,被关心。
可我自知我跟他的关系,没把这种情绪表露出来,很快离开了他的怀抱,看着他问道:“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你为什么要去偷画?”他到底还是抛出疑问。
“很简单,没钱了!”辞掉瑞吉酒店的工作,我一直待在他家中,没钱收入,家中还有个老妈需要我养,我必须想办法挣点钱。
“你没钱,可以跟我说,我给你……”
他是江家大少,有的是钱,他妈为了让我离开他,还甩了一张二十万的支票,后来我没拿,因为那个时候我觉得可以跟他在一起,可直到有人要送我上黄泉路,我隐隐感觉一切都不妙。
“有的时候,我真得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偷画,被抓的话,你会死得很惨的!”江易凡又说道。
我看着他:“那你上次干吗叫我帮你偷东印集团大厦内部的结构图呢?你说是为公事,可我却看到你内心复仇的**。”
江易凡被我说中了,避开我的目光,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偷结构图吗?是因为我们有个同事被赵树海的人活活打死了,而这件事,大家都很愤怒,可上头却草草了事,所以我们想要找出他们背后最大的贩卖窝点,一举打压,即使扳不倒他们,也可以使他们元气大伤……”
听到他这么说,我微微一怔,随之冷静地说道:“si,我能够理解失去同事失去朋友那种心痛难受的心情,但你这一想法太过天真了,你要知道,赵树海为什么可以这么嚣张,这么目无王法,目中无人?除了有他爸外,还有跟他们赵家有过多过少关系的那些人,而那些人,有黑道,也有白道,说不定连你们警局的人也有……”
江易凡蹙着眉头,我接着又道:“如果你打压了他们,这背后的人,也会受到牵连,这层层的关系,层层的利益,不是那么简单的,你在警局干了这么多的警察,难道还不清楚吗?”
“难道就这样让同事白白牺牲?”
“这是人吃人的社会,除非你的权力,能力,可以阵压得住他们。”
江易凡紧紧地皱着眉头,一脸的无奈,甚至懊恼,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