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敬,转而变得一脸委屈。
光说年龄,就比奚兰大上十余岁,这装起可怜来还真叫奚兰佩服,不过此刻她无心与这人计较,既然这些人清楚了她的身份,就不敢再挡路了!
“冯昭仪今次就算了,本王妃不予你计较。”音落,她急冲冲往乾坤殿走。
杜美人瞧她形色匆匆,忙追上来问:“妹妹,你这是要急着作甚么?皇上此刻不在乾坤宫!”
“不在?”她停下来,双眉一紧。
虽现在离酉时还有四个时辰,她可不想多走冤枉路。
“是的,皇上现在还在上早朝呢!”
奚兰真想甩自己一耳巴子,这一路只顾着赶路了,都忘了早朝这回事儿了!
既然皇上在上早朝,她就去朝圣殿外候着,等皇上下了早朝,就去求见。
说实话,她心头没底,还没弄明白,这皇上为何突然下旨要杀了所有王府卫。
“多谢姐姐相告。”奚兰感激道,马上换了方向,朝来的另一边折回去。
杜美人并没有识相离开,反而关心问道:“妹妹,是否是王府中发生了甚么大事?怎么不见王爷与你一起进宫?”
要进后宫并不是王妃这样的身份可以随意进出的,但李淮一直有皇上的特赦,所以多年来在宫中畅通无阻,奚兰有了他的令牌才能进来,不过她独自一人出现在后宫中,确实有些不妥。
她直截了当说:“劳姐姐关心了,府中确实发生了些事,所以我才急着进宫见皇上,但此事事关重大,妹妹不便与姐姐说,还请姐姐体谅。”
杜美人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当然当然,姐姐也是心急,因了最近后宫中流言蜚语,连余贵妃都出宫去白莲寺祈福送经了,所以有些担心妹妹。”
余贵妃这是第二次去宫外的白莲寺清修,上一次,则是为了祈求诞下龙嗣,而这一次,显然是为了躺在莲湖中央的李淮。
如今,胥王府虽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但那夜花街上在的人,可不止王府卫,还有京城步兵五队的人,那时候李淮出了事,薛平安并未立即宣布李淮没了气息,而是立刻让所有王府卫护送回王府,其他人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难免不会有风声传出去。
现在奚兰一个人进宫,杜美人更觉传言有几分可信,不免内心底震惊啊,胥王爷真死了?
“余贵妃不在宫里?”奚兰脸上明显一暗,她其实进宫前,还想借余贵妃帮忙劝阻皇上收回成命,现在连余贵妃也不在了,她要如何去说服皇上?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天无绝人之路。
“嗯,不在,妹妹不知道?”
她当然不知道,前一天在王府里见过贵妃后,便再也没了外面的消息。
“姐姐,先告辞了!”她简明说完,快跑向小院外面。
但人才刚出来,又遇到了刚才的冯昭仪。
这次冯昭仪脸上又恢复了刚才那的盛气,因为人家旁边站着的,是皇后娘娘。
这么快就惊动了纳兰氏,肯定不是冯昭仪去找来的,看样子,纳兰氏应该是她进宫时,就得知了消息,此刻正好是赶过来撞她的。
“锦画见过皇后娘娘,给娘娘请安。”她低头行了宫礼,纳兰氏立刻殷勤的过来搀扶。
“本宫说是谁呢,原来是这孩子啊,锦画,你怎生这般样子就进宫了?”
她心头不免骂自己冲动过了头,进宫太急,连身像样的行头都未换,如今这宫里流言蜚语,她这般不修边幅的模样,估计就正好落实了这些留言了!
她抬头扫了一眼纳兰氏,瞧那那张精明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她马上作势抹了抹眼角,“皇后娘娘一定要替儿臣做主啊……”
皇后眼睛一斜,一副关心的模样:“怎么哭起来了这孩子?”
“皇后娘娘,儿臣才过门没几日,王爷他竟然要另纳府里卑贱的舞姬为妾,儿臣不允,王爷竟骂儿臣缺贤失惠,所以儿臣才这样进宫来找皇上给儿臣做主!”奚兰这时候的心情,真是太纠结了!
可是为了隐藏自己进宫的真实目的,避免宫里的有心人从中作梗,她不得不装腔作势演起刁蛮王妃的戏码来。
皇后本就对她进宫的目的有所怀疑,见她竟哭得如此伤心,任旧没有放下心中的猜忌。
“淮儿当真如此?这不太像他的性子会做出来的呀!”
奚兰便一不做二不休的说:“谁说不是呢,都怪那舞姬长得跟狐狸精似的,趁王爷受伤靠近去迷惑,王爷就……”为了说得更逼真些,她故意提到了李淮受伤。
那日他是从花街被抬出来的,自然是受了伤,纳兰氏听了这样,才收起了眼睛里的疑色。
“淮儿受伤啦?无大碍吧?”
奚兰心头一沉,这问题让她有种钻心的痛。
她始终还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里,未出悲伤,但好在此刻扮演的就是个怨妇,也是应景了吧?
“嗯,大夫说,要休息一段时日才行。”她难过讲。
皇后立刻就问:“这是怎生了,好好的怎么受伤啦?”
奚兰又在抹泪,这次是真哭了!
因为这让她想到那夜里,在房顶上,李淮伸手来拉她的场景,想到他对自己说‘别过来,本王不会有事的时候’;还有天雷劈下的瞬间,她眼前一片刺眼光亮,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
心纠着难受,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