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来,再次与我交涉道:“想要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他话还没有讲完,却瞧见原本轻松站在原地的我,居然倏然间提剑冲了过来。
身法诡异,度宛如捕食的猎豹。
卜桑愣住了――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之间就开始干上了,还让不让人好好说话儿了?
不但卜桑,就连刚刚与他有口舌之争的毒蛇巴勒,以及周围的众人都感觉到莫名其妙,而那毒蛇巴勒却并不知道,就是她刚才那不经意的一瞥,让我下定了战斗的决心。
她让我知道一点,那就是虚空巨眼就藏身在后面的黑暗中。
狗日的正偷偷摸摸地窥探着我呢。
目标既然就位,我就不用跟这帮龟孙子扯蛋了,双方其实语言都不是很通,能抄刀子的,尽量别动嘴皮子。
骂娘哪里有砍人痛快?
杀!
我倏然而动,那一帮巴干达巫教的追兵一开始还有些愣,而当我冲到跟前来的时候,卜桑诧异的脸色收敛,顿时就化作了怒气,高声喝道:“不自量力的狗东西,你以为我们吴哥,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么?兄弟们,布阵,迎战此獠!”
众人听命,立刻倏然散开,各踩方位,奋力摇动手中一条类似于姨妈巾的污秽长布,弄出一个六芒星一般的小阵来。
卜桑横刀立马,站在了阵头。
刚才还有他有口舌之争的毒蛇巴勒,却是极为默契地朝着我身后一滑,将手中的白骨蛇杖一横,封住了阵尾。
法阵一闭拢,一股无形的压迫力顿时就从每一个人的身上散而来,一股类似于积年粪坑一般的腥臭之气,就那些人手中的姨妈巾布条中散出来,我余光瞧了一眼,能够瞧见那玩意应该是浸透了积年尸液的夺命魂幡,而对方瞬间布下的这个法阵,应该是恶灵夺魄之类的手段。
果然,我一入阵中,立刻有无数呼啸的鬼魄生出,在我的头顶上不断盘旋,扭曲而痛苦的脸孔出无声的哀嚎来。
万鬼哭!
我冷冷一笑,手掌一用力,那饮血寒光剑之上的万魂珠骤然从剑尖之上弹了出来。
倏!
九颗万魂珠,十万怨灵魂,经过连日来的祭炼,此物已然能够挥花舞娘手中的三成功效,一经施展,方圆百米之内,立刻一阵阴森,宛如地狱深渊,寒气凛然,阵中诸多亡魂被这万魂珠的气势一逼,顿时就一阵萎靡,要么彷徨退散,要么就被吸入其中。
而就在万魂珠功效全开的一瞬间,我的这一剑,也只刺了卜桑的胸口处。
这一剑,快。
快如疾电,不给人一点儿反应的空间,而就在此时,卜桑却从怀里掏出了一面金色铜镜来,朝着我猛然一照,口中高喝道:“瑟赛该,吧啦!”
一语之下,我浑身血液一僵,身体陡然定格。
虽然这僵直只有不到半秒钟的时间,封住阵尾的毒蛇巴勒如期而至,将手中的白骨蛇杖朝着我的后心捣来。
她与我相距颇远,赶到的时候,我对于身体的掌控力,也已经恢复了。
然而我却并没有闪避,而是将大部分魔功集中在了背脊处。
轰!
那白骨蛇杖之上,有雷霆万钧的力量,朝着我猛然撞来,我被一下撞得朝前直飞,而蓄势已久的一口鲜血,也陡然吐了出来。
我朝前跌飞,顺势一剑刺向卜桑。
那家伙提起手中那根与别人不同的短杖,猛然与我拼来,双方相撞,短杖之上竟然有着巨大的力量,与之前的卜桑截然不同,将我给推得凌空倒飞而去。
我并不甘心,脚尖抵住阵边一个家伙的肩膀,再一次朝着卜桑冲了过来。
这一次,饮血寒光剑上,陡然浮现出了能够让一种巴干达教徒力量紊乱,化作火炬的黑白之气。
这是巴干达巫神的本源之力,用来惩罚一切不虔诚者。
然而卜桑的短杖再次击来,势大力沉,黑白之气却对他毫无效果,反而是将我给直接掀飞。
我再次吐了一口血。
表现出重伤模样的我,凭着临仙遣策,在一片混乱之中冲出了对方的法阵,朝着芦苇荡中逃开了去,而两次重创我的卜桑则信心满满,大声呼喝着,想要将我给拿下,再立奇功。
我倒拖长剑,捂着胸口,将脸融入黑暗中,低声冷笑。
猴子们,真的以为大爷弄不死你们?
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