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护士忐忑地问道:"杨医生,你说他到底是什么人啊,五十多个人全都死了,就剩他一个……"
还没有等这杨医生做回答,另外一个快嘴的护士便低声说道:"嘘,我刚才听市局的警察说了,这个男人是那几个中央调查组的头儿,地位很高的;另外我还听说一件事情,他们说这五十多个人,都是他一个人给杀了的--天啊,你们能够想象么,一个人,杀了五十多个人,天底下有这样的事情么?"
杨医生处理伤口的手脚十分麻利,不过嘴上却不停,神秘地说道:"你要这么说,天底下还真有这样的事情,不过至于这回是不是,还真的难说;你们知道么,刚才那几个穿中山装的家伙,是我们国家有关部门的,专门处理各种秘密事件呢!"
第一个女护士却打死都不信:"杨医生你吹牛呢,上次十堰北站北疆那帮卖羊肉串的,和东北朝鲜族贩马肉的那一帮人争地盘,打架斗殴,朝鲜帮的第一红棍朴俊勇不是说打遍十堰无敌手么,结果呢,被十多个人追砍,现在还在我们医院重症监护室躺着呢,人脑袋都被砍成狗脑袋了,这里可有五十多个人,你当这个伤员是老魔头啊……"
"爱信不信!"
……
救护车里面的三人八卦着,你一言我一语,落在我的耳朵里,让我心中感觉到一阵没由来的欣慰笑意。我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总局大佬许映愚告诉我的事情,那就是作为我们这些战斗在秘密战线的人,最大的幸福不是破了多少案子,捣毁了多少凶人,而是生活在这个社会的人民,他们可以沐浴在阳光下,不用理会这世间的丑陋,也不用接触那些黑暗到让人绝望的东西。
世界是光芒无限的,没有恶棍,没有凶人,也没有修行者,一切都是按着秩序行事,就不用担心飞来的横祸,而这样的状态,才是我们所追求的。
我再次昏迷了过去,不过这一次,嘴角却带着笑容。
……
【鼠辈,猖狂个毛?】【鼠辈……猖狂……】【鼠辈……】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噩梦中苏醒过来,陡然坐直身子,耳边仍然回荡着一道充斥着无声威严的声音,而睁开眼睛之后的我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房里,空气里有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雪白的墙壁和天花板,手背上面还吊着点滴,而我的床边则趴着睡眼朦胧的小白狐儿,瞧见我从床上坐直了起来,顿时就欢呼雀跃起来,大声地喊道:"哥哥醒了,他醒过来了……"
小白狐儿又跳又叫,脸上充满了喜悦,接着一下又钻入了我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隔着单薄的病号衫,我都能够感觉到这小姑娘将我的胸口都染湿了一片。
还没有等我开口说话,这时门被推开了,徐淡定冲了进来,兴奋地对我说道:"大师兄,你醒过来了?能说话么?"
我咳嗽了两声,感觉喉咙干渴无比,不过却还是能勉强地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晚上九点,你睡了足足三天了!"徐淡定走进病房来,朝着门口跟着的张世界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坐在了我病床前的板凳上,叫小白狐儿去帮着倒杯开水,然后跟我说道:"梁组长带人在当地部门进行调查工作,我让世界去告诉他你醒了。大师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能够跟我说一下么?你知道么,赶到现场的人里面,除了我们,其他人完全都快疯了,实在是太血腥了。我们这几天,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对于徐淡定,我倒也不隐瞒,将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来龙去脉,都给他一一讲起,这件事是开诚布公的,由小白狐儿作了记录,不过到最后的时候,谈及利苍想要附着于我的身上,然后我在昏迷时听到的那一道威严无比的声音,我还是作了处理,没有多谈。
我的讲解有两个版本,真正记载在笔录里面的说法,是我根本就没有获得临仙遣策。
小白狐儿是我儿时好友,徐淡定是我同门师弟,自然了解我的用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天知道这世界除了利苍,还有多少人对临仙遣策有意思,能隐瞒,还是隐瞒的好。饶是如此,当听完这整个过程之后,徐淡定还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双手抱拳,朝着我长长鞠了一躬,认真地说道:"闻道有先后,大师兄,恭喜你,先到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