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告诉我,说日本各种各样的修行手段和阴阳术,十分发达,但是他最敬佩中国的两点,第一就是法阵,通过简单的推演和布置,竟然能够引天地之威,借由世间各种事物之间的联系,来达到某种效果;其二便是算命,中国的易学发达,通过阴阳五行、天干地支及八卦易经为核心,借由八字算命、四柱预测、六柱预测、紫微斗数、面相手相、八卦六爻、奇门遁甲、地理风水诸般手段,来判定人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实在是了不得。
说到这里,赤松蟒便问道:“陈桑,那么问题来了,这偌大的四九城里面,算命技术哪家强?”
我一脸郁闷,说我虽然就职京都,但是也只是刚来,先前一直都在外地出差,对这一片真的没有了解,问我还不如问林翻译呢。林翻译在旁边也是一脸无奈,他是新一代的大学生,对这些个封建迷信的最是不信,平日里忙忙碌碌的,哪里注意过这些,倘若赤松先生真的有很强烈的意愿,他倒是可以打电话回单位去,找有关部门了解一下。
瞧见我和林翻译相互推脱,赤松蟒摇了摇头,说他这个人,信命,就相信一个“缘分”二字,有心有意去找的,那就没意思,就想在大街上走着,碰上这么一位高人,那才叫做准。
我无语了,看了一下天时,差不多也就下午了,于是说那行呗,我们陪着你走一走,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运气。
赤松蟒笑着说道:“听说你师父是那茅山掌门,要不然你给做个介绍,给我引荐一番呗?”
我师父当年可是抗日的风云人物,他倘若知道我带了一个小日本去找他,非得将我一身修为给收了,然后将我给逐出师门了不可。我笑了笑,不说话,赤松蟒自觉没去,便在前头一路走着,而我则在后面跟福原香聊着天。这日本小妹儿挺会聊天的,一口夹生的汉语说得让人特别喜爱,我跟她没咸没淡地聊着天,倒也没觉得时间难过,一路走,我也不往深了问,就说些风俗民情,倒也乐得其所。
正聊着天,突然前面的赤松蟒像打了鸡血一般,身子骤然快了几分,朝着前面跑去,我不明白怎么回事,抬头望去,却见前面大槐树下,摆着一个摊儿,黄色卦布一铺,草蒲团一坐,那破旧的旗幡竖起,前面摆着八卦镜、签盒、手绘面相、掌相以及诸般道具,有一老头儿摆一马扎而坐,脑袋一栽一栽,仿佛睡过去了一般。
原来是瞧见算命的卦摊了,难怪这赤松蟒如此兴奋。
我跟着福原香走到近前,却见那摆摊的老头儿抬起头来,晃晃悠悠地说道:“这位朋友,算命还是解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咱算命的话有摸骨八字、紫微斗数、面相手相,您要是喜欢洋派呢,小老儿最近新推出了塔罗牌,也蛮有意思;另外如果想要改运解势,小老儿也可以帮忙点痣,专业咨询,无痛无害,保管你点过之后,神清气爽,一生福旺……”
这家伙一开口,我忍不住笑了,这世界可真的是太小了,转来转去,竟然转到了刘老三这家伙的面前来了。
他这一套说辞当真让我想捂着肚子笑,这家伙明明是个有真本事的人,结果这一套广告下来,反而让人觉得真的就是个街头胡混的老神棍儿了。不过我好笑,那脾气火爆的日本人却给骗得一愣一愣的,蹲在刘老三面前,诚恳地说道:“老先生,你这儿真的可以算命?”
刘老三实际上早就瞧见了我,瞥了我一眼,却当做瞧不见一般,朝着自己身后的那旗幡指道:“铁齿神算刘,这五个字,自己琢磨一下吧。”
他将架子摆得高高,赤松蟒却早有准备,认真地说道:“先生既然能看面相,那就帮我给瞅一瞅呗?”
刘老三翻了一眼帘子,瞥了这日本人一样,掐着手指,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啊,不是中国人啊?哪儿的呢,哦,日本的,非富即贵啊?嗯,不错,瞧你这面相,出身豪门,修行在身,母亡故已久,父尚在,叔强伯弱,这局面可不好破啊?再看看啊,对,把你左手伸出来,老夫摸一摸----婚否?等等,你别说,肾虚啊,男人的那玩意太小了,受过寒,这个得治啊……”
刘老三这可是真本事,一出溜说了一大串,结果赤松蟒的脸顿时就绿了,赶忙伸手过去,捂住了他。
书中之趣,在于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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