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养神的时候,特意地将几个字的语气给加重了――“我也信任”。
阎副局长混迹机关多年,手腕玩得风生水起,自然不可能听不出我话语里面的意思。
他想政治处接手此事,而我则直接表明一个观点。
我并不信任他们。
事实上,我其实已经在怀疑我面前的这位阎副局长,就是那个在幕后动手脚的人了。
如此表态,阎副局长的脸色多少也有些难看,不过他也知道,我既然将这件事情摊开来,并且过来找他,事情还是有得谈的。
阎副局长是一个成熟的政客,他懂得取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从而谋取最大化的利益,所以并没有为我的态度而气恼,反而是心平气和地给我分析道:“志程同志,你可能不太了解情况,最近青海湖那边现了一个前所未见的史前巨洞,里面也许有着许多让人震惊的东西,上面初步决定让黄养神带队,特勤二组为主导,参与此事,恐怕没有时间抽出来啊……”
史前巨洞?
青海湖?
我心中疑惑,不过却再一次点名道:“特勤四组的王朋,出身青城山,对于查案也是十分娴熟了得,不如让他来牵头?”
阎副局长摇头说道:“王组长还在外地,哪里赶得及,志程同志,我的意思是,这事儿其实涉及到像你这样的局内高级干部,正是属于政治处管理的范畴,不如你将这些东西给移交一下,让他们牵头来办,你看成么?”
我自然否决:“阎副局长,事情是这样的,政治处那里还扣着我的人呢,我哪里放心得下?”
阎副局长知道倘若是不给我一点利益,恐怕此事是不能善了,所以平静地说道:“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程度,林齐鸣和董仲明的事情,其实倒也无关紧要了,此事是敌对势力预谋已久的事情,他们倒也没有主观的错误,我看如果可以,政治处那边也需要酌情处理一下,将人给放了吧。毕竟我们严格的目的,不是为了整人,而是治病救人,你说对吧?”
对方既然已经妥协,我自然也没有与他鱼死网破的想法,微笑着说道:“到底还是阎副局长有水平,说的话,简直就到了我的心坎里去了。”
两人谈妥之后,便再也没有了交谈的心思。
阎副局长当着我的面,挂了一个电话,把政治处负责此事的相关领导叫了过来,将此事以及我提供的材料,都递给了那属下,然后吩咐林齐鸣和董仲明之事,既然是出于敌人陷害,那么就不要再羁押了,免得寒了同志们的心情。
毕竟人才难得嘛,年轻人有点儿脾气,也是正常的。
我与那负责人离开的时候,与阎副局长微笑着挥手告别,而走到长廊尽头的时候,却仿佛听到了办公室里,隐隐传来摔杯声。
处心积虑,居然是这个结果,而且还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这叫人怎么能够释怀?
艹!
我却不管,跟着那政治处的负责人一起,将相关的物证和人证都移交给了他们,而政治处那便则在临下班之前,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最终形成了对林齐鸣和董仲明的处理意见。
尽管此事有证据表明是敌对势力的阴谋,不过当众打人,影响恶劣,这事儿还是要给个说法的。
所以给他们记了一个口头警告,扣除当月奖金。
对于这个处理结果,我只是呵呵一笑。
当月奖金,三百块,爱扣就扣吧,至于口头警告,我进宗教局来,不知道被警告过多少次,该提拔还提拔,该升则升,有个鸟用?
五点半下班的时候,我去接林齐鸣和董仲明出来,带着他们去接风洗尘。
路过张圣坤的禁闭室门口,他瞧见我,还隔着小窗子跟我打招呼。
瞧见他笑得谄媚,我都不好意思告诉他,老子转头就把他给卖了。
关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禁闭室,人都要长霉了,这玩意跟坐牢一样,出于习俗,我带着两人去洗浴,让两个手法纯熟的男技师给他们松了松骨,然后拉着人来到我们常去的一家小馆子里接风洗尘。
人不多,除了我们三人,还有布鱼、小白狐儿,以及负责总务的欧阳涵雪。
阿伊紫洛是个研究狂,一般不出席任何聚会。
众人相聚,举杯庆贺,而布鱼则临时化身说书人,讲起我捞人的过程中,与那些家伙斗智斗勇的事情,听得众人啧啧生叹。
当谈到韩远馨的时候,小白狐儿突然插嘴说道:“哥哥,她好可怜,不如我们把她招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