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师父,您的寒毒又发作了?”那名弟子吓了一跳,连忙拿过一个皮大氅给韩松涛披上。
韩松涛拿出手绢捂住嘴巴,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他拿开手绢看了一眼,手绢上赫然有一团殷红的鲜血,他不动声‘色’地揣进了口袋。
“师父歇歇吧!”那名弟子关切地说道。
“你们要是累了,先休息一会儿,我不累。”韩松涛脸‘色’煞白,嘴‘唇’发青,双手拉紧皮大氅,还是不住地发抖,瑟缩着,虚弱地趴在桌子上,苦苦支撑。
他的目光落在一名患者身上,微笑道:“过来吧!我给你看看!”
“谢谢韩老先生!”那名老年患者走了过来。
韩松涛用颤抖的几根手指号脉,然后强自笑道:“前列腺的‘毛’病,常见病!开‘药’!川楝子10克,川牛膝10克,刘寄奴10克,桃仁10克,甘草10克,黄柏10克,小茴10克,苡仁20克,白芍20克,败酱草30克,熟附子3克,瞿麦15克,玄胡15克。”
良久,没有一丝动静,韩松涛皱了皱眉头,诧异地转过头:“怎么这么慢慢腾腾的?”
当看清身后的一幕时,韩松涛愣住了,只见五名弟子全部跪在地上,身子直‘挺’‘挺’的,脸上挂满了泪水,一阵风吹过,全场寂静,他们满脸肃穆。
韩松涛笑了笑,问道:“你们这是整得哪一出啊?”
一名弟子强忍着泪水,哀求道:“师父,求求您吃饭歇息吧!从早上到现在,您滴水未进,您的病,还没有好呢!”
韩松涛笑了笑,道:“好好好,听你们的,我吃饭。把这个‘药’方配好‘药’我就吃饭,吃完饭再看!”
此刻,韩思雨脸上挂满了泪水,道:“陈阳,你看见了吗?我爷爷从来不是一个贪财的人!他从来没有主动收过高额诊金,都是那些富豪名流为了感谢他而送的钱!我爷爷在东海是很少给人看病,因为他认为他应该把医术用在最需要的地方!这些年,他几乎都是在这种地方度过。东海市上百个贫困山村,他每年都要走一遍,给这些山民看病,他从来没有收过一分钱!”
赵广坤也频频点头,道:“老韩真是好人啊!野猪岭鸟不拉屎的地方,那些拿着工资的医生都不愿意来!但是,老韩五年如一日,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义诊,送医送‘药’,一分钱都没有收过!”
“我懂了……他才是真正的一代名医!”陈阳苦笑一下。
看来自己闹了一个大乌龙啊!一直自以为聪明,自以为多有情‘操’,境界多高,其实,比着韩松涛,自己还差得远呢!
正在这时,两个人打着手电从村口走了进来,老赵头想走过去,上前看看:“咦?咋这个点儿还有人来呢?”
“别‘激’动,是我们医院的人!”陈阳神识一扫,就发现是院长刘济世和财务部部长吴美娟,不过,他并没有上前打招呼。
因为,刘济世让陈阳笼络东海神医中,只有六名,恰好缺了韩松涛,也正因为刘济世没有让他请韩松涛,他才一直误认为韩松涛的人品医德得不到刘济世的认可,这时候,他倒是想看看刘济世和韩松涛到底有什么过节!
刘济世远远地就打招呼,道:“韩老,多日不见,身体还康健么?您可真是难找啊!在东海找了您好几次,都没有见到您!”
“托二位的福,还好。”韩松涛倒是很意外刘济世能找到这里,拱了拱手,没有和刘济世握手。
这一招也是和陈阳学的,嗯嗯,高人嘛!总要有自己的坚持,断然不能随‘波’逐流啊!
“哈哈,老爷子‘精’气神很好,风度不减当年啊!这实在是东海中医学界的一件幸事啊!”刘济世并无丝毫尴尬,也见样学样地拱了拱手。
一名村民奉上一把椅子,刘济世坐了下来,一脸诚恳地道:“老爷子,今天我来,是代表仁心医院,请老爷子出山的!”
“老喽,不中用了!”韩松涛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摆了摆手,道:“我都一只脚迈进棺材的人了!还出什么山啊!现在的天下,是你们年轻一代的了!”
刘济世碰了一个软钉子,脸‘色’尴尬。
吴美娟则冷笑着看着刘济世,心说,韩松涛是什么人?东海中医学界的数得上的人物,人家一小小的正气堂,一年挣的钱比整个仁心医院还多,陪你玩,可能吗?
今天真是倒霉了极点,愣是被刘济世拖着来找韩松涛,这山路难走极了,‘腿’都累得又酸又软。
刘济世顿了一顿,缓缓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仁心医院开具的支票,道:“韩老爷子,这是一千万的支票。只要您到仁心医院坐诊,一年的工资就是一千万!另外,所有的诊费,医院方一分钱都不留,全是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