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闯了祸了,但愿崔格格没听见咱们的话。”另一个婆子不屑一顾道:“听见了又如何,她能拿咱们怎样?你步子放快些,爷还等着吃冰西瓜呢...”两人絮絮叨叨的去了,崔格格鼻尖一涩,差点就掉了泪。
翌日大早,崔格格收拾了几样给小阿哥做的鞋袜,扶着丫头往福晋屋里请安。不想弘春在福晋屋里用膳,她怕惹福晋疑心,道自己是故意去爷跟前现眼,便没让底下人通传,先在偏房候着,打算等弘春走了,再命人通传。不料福晋还是知道了,传她往花厅中见。她知道弘春还在,忙理了理发髻衣裳,徐徐进屋给两个主子请安。
瓜尔佳氏与弘春面对面坐在炕上用早膳,四个婆子四个丫头站在底下伺候。瓜尔佳氏见崔格格进屋,笑道:“你可用了膳?要不要再吃一点?”崔格格忙道:“奴婢已经用过膳了。”她小心睨了弘春一眼,她已经有小半月没见过他,此时见他穿着一身深蓝色暗纹的箭袖袍子,盘膝坐在炕上,只觉他又长高了许多,脸颊也消瘦了一些。
弘春用膳极为斯文有理,喝汤吃粥都没有半点声响。他很快就吃完了,崔格格忙接过丫头手里的热巾帕递与他净手。弘春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道:“身子可大好了?”在他的印象里,她应该还在坐月子呢。崔格格愣了愣,半会才意识到他是在问自己坐月子的事,便回道:“前些时候已经满了一月,可以往外头走动了,谢爷关心。”
他哪里关心,他只是随口问一句罢了。
弘春点了点头,他比以往更加严肃了些,脸上没有一点儿笑容,叫人望而生畏。崔氏暗暗想,他在王氏跟前也是这样吗?一定不会的,她常常在夜里,听见他和王氏的笑声。弘春道:“可是有事?”崔氏扬起笑容道:“我给小阿哥做了几件鞋袜,想送去贝勒府,所以来跟福晋说一声。”弘春一放筷子,瓜尔佳氏也跟着放了筷子。她边盯着婆子们收拾碗筷,边朝崔氏笑道:“上回就跟你说过了,若想去看小阿哥就只管去,让丫头们过来告诉我一声就是,不必你亲自走一趟。”崔氏温婉道:“奴婢不敢失礼,总要守着规矩方好。” =%% .$][b$i]
瓜尔佳氏闻言甚悦,笑道:“其实我一直想去瞧瞧小阿哥,只是府中的琐事太多,总抽不开身。”又问弘春,道:“爷近日可去给额娘请安了?”
弘春偏爱王氏,甚少与瓜尔佳氏同出同入,瓜尔佳氏虽有怨言,面上却从不敢显露。弘春起身,有丫头端来漱口水,伺候弘春漱了口。弘春道:“这些天功课紧,没往额娘跟前去。”又叮嘱道:“阿醒与和卓订婚了,明年开春就要行大礼,你可要预备好贺礼,她是我的姐姐,你尽可多费些银两,千万不许小气了。”
瓜尔佳氏手里拿了件夹衫,侍奉弘春穿上,道:“爷放心,待我将贺礼清单整理完了,自会交由爷过目,到时爷若有觉得不妥的地方,咱们再商议。”
弘春颔首,又接过婆子手里的茶抿了几口去油腻,道:“我还有事,先去了。”走了数步,又返身看了崔格格一眼,道:“小阿哥的鞋袜给我瞧瞧。”崔格格不想弘春要看鞋袜,愣了愣方反应过来。她心中欢喜,让丫头打开红色布包呈与弘春瞧,弘春好玩似的捡在手里掂量一会,又还与丫头,什么话没说,就去了。
从福晋院子里出来,已是日上三竿。崔格格心里暖洋洋的,想起弘春看到小鞋小袜的慈祥模样,让她觉得弘春的心里就算没她,也是有小阿哥的。她把布包紧紧的抱在怀里,仿佛一切又有了希望,儿子就是她的希望。
进了贝勒府,她不能直接去侧福晋屋里,得依着规矩先往福晋屋里请安,除非福晋说了不见,才能去侧福晋院子。其实她每次去给蔷薇请安,蔷薇都没见,蔷薇本就是懒人,连王公命妇都懒得招呼,更别说是弘春的一个庶福晋。但即便如此,崔氏也还是得去请,如果里头叫她等着,她就必须得在廊房等着,也甭管等多久,直到蔷薇说见,或是说不见。
崔格格等了好一会,不见里头有动静,只以为蔷薇不会召见,心里琢磨着一等丫头通传说不见,她就往侧福晋屋里去。可今儿不知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竟有太监来传,说福晋用完了早膳,召她进凉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