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涌了进来。蓁蓁恼羞成怒,道:“你仗势欺人!” 我恍然一笑,又戛然而止,沉脸道:“我就是欺负你了,你又能如何?”蓁蓁也不是好茬,她扬声往外喊道:“快来人,快来人”果然有四五个丫头小厮闯了进来,先还气势汹汹,一头撞见四五个大汉在屋里,唬得忙又往后退了半步,并不敢动手。气得蓁蓁道:“你们你们不要怕,快点救我”众人不敢上前,一个小厮转了几下眼珠子,道:“姑娘别急,奴才去找爷”说罢,返身一灰溜跑了。 蓁蓁的手还被阿南抓在手里,她动不得身,挣扎着狠狠道:“呆会爷来了,我看你怎么交待!爷一定不会饶你。”我往凳手靠了靠,揭开茶盖慢里斯条的吹着,道:“先前听过你的琴声,我还动了心思轻饶你,不料你是此等性子,既还坐起当家主母的梦来,实在叫人不能忍。你自己说吧,是想去南边儿,还是想去北边。”蓁蓁厉声道:“我告诉你,除了这里,我哪儿都不会去!”略略一顿,道:“我肚子里已经有了爷的骨肉!” 我手上一颤,差点将茶洒了,皱眉怒视着她。 蓁蓁嘴边隐约露出笑容,道:“已经满了四个月,爷买这院子就是为了等我生产,他还说,我长得这样美,生出的孩子也肯定漂亮,不管是男是女,他都喜欢,我们连名字都商量好了,就”她径自说着话,门口骤然一阵惊呼,有人闯了进来,直接冲到蓁蓁面前就开始抓头发饶脖子。连我也吓了一跳,半响才反应过来,忙喊人道:“快,快把她们拉开” 如果是两个男人拿刀动枪耍拳头,阿南等定会不顾一切冲上去,可偏偏是两个要拼命的女人,实在是恐怖至极,简直是见人杀人见佛杀佛。阿南往后连退数步,盯着钮钴禄月华与蓁蓁干架,眼睛都看直了。很明显,蓁蓁占了下风,她本是汉女,又怀了身子,自然比不过钮钴禄月华的身手敏捷。不过一会,蓁蓁的衣衫头发全乱了,而且她穿得本就是宽大的袍子,稍稍一扯,里头的兜衣就露了出来。可她也顾不得这些,一面全力接战,一面急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打我?你快放开我!”钮钴禄月华话也不说,蒙头干架,没得半刻钟,蓁蓁脸上已经有了血痕,而月华身上还是妥妥帖帖的,连发髻都没散。 这女人打架嘛,贵在出人不意,看准目标,痛下狠手。 不得不说,钮钴禄月华全做到了。 待我反应过来,忙喝道:“阿南,快把她们两个架开。”又朝月华道:“一切有我,犯不着你动手,听我的,快住手罢”蓁蓁毕竟年轻些,开始反败为胜,两人打红了眼,已入无人之境。阿南与几个暗探可真是左右为难,一个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福晋,一个是美丽姑娘还怀着孩子,打又打不得,抱又抱不得,可把他们难住了。 两人干得火热,小海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喝道:“都给我住手!” 鬼才听他的,两个女人已经把这男人置之事外,仿佛根本忘记了自己是为何打架,拳打脚踢撕扭在炕上打滚。小海只得亲自上前劝架,不料被谁一推,他没个防备,咣当往后倒去,头被砸在桌脚上,顿时鲜血直流。他一声哎呦,才让两个女人回过神。 月华蓁蓁顶着满头乱发扑到小海面前,担忧道:“爷,你没事吧?” 小海最经不得苦,连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呻吟。阿南随身带着跌打药膏,忙上前给小海厚厚涂了一层,道:“我这药膏是十四爷赏的,药性特别好,很快就会止血,主子尽可放心。”我道:“我放心得很,是他活该,只要死不了就行。”小海稍微好受些,道:“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姐?”蓁蓁听闻他叫我姐,惊得浑身颤栗,差点就瘫软在地。 她噗通跪下,哀求道:“奴婢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得罪,十四福晋饶命!”我似笑非笑,道:“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月华担心小海,顾不得衣衫凌乱,半跪在地上替小海吹着伤口,哭着问:“还疼不疼?还没有好受些?” 小海不怀好气道:“快吹,都疼死我了!” 月华在他面前全然没有脾气,卑微到了泥土里,她半俯着身,用最轻最柔的气息替小海吹拂着伤口,她自责不已,若可以,她宁愿受伤流血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