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就老实了,让上铺上铺,让几个人几个人。
茶室的日子比在‘清吟小班’苦一万倍,因为玫瑰相貌好,有时候一天就要接十几个客人。有时候接的少了,老鸨还要打骂,玫瑰在这里遇到了各式各样的客人,各式各样的□□。特别是她在‘清吟小班’时拒绝过的一位客人,他变态到差点弄死她。渐渐地,曾经明亮灵动的眼睛变得麻木,如同死鱼一眼。
而那位大少爷已经不再出现了,听说他结婚了,对象是一位有钱小姐。
小黄莺依然是‘清吟小班’的头牌,每次遇到小玫瑰时,小黄莺都会嘲讽她,简直把她当成头号敌人一样,或者破口大骂,或者讽刺嘲笑,什么难听说什么。
然后,小玫瑰遇到了人生中第二个特别的男人,他是个所谓的革命者,因为一次追捕,他躲到了小玫瑰这里,期间他对小玫瑰大谈革命,大谈报复,大谈人生理想,还说要拯救这个世界,拯救像小玫瑰这样的人。
小玫瑰的眼睛又亮了,她花钱养着他,并全力帮助男人逃跑,还把自己的积蓄全给了他。
这样愚蠢的行径,自然在妓|院传的人尽皆知。
小黄莺愤怒地找来骂她。
“你是疯了还是傻了?我就没看过你这么蠢的女人!”
“我蠢不蠢的,不用你管。”小玫瑰淡淡地说。
“你以为那男人会回来找你吗?你以为他会给你赎身吗?”小黄莺举起了手,扇了小玫瑰一巴掌,“我今天就是要打醒你!你不倒贴男人就不行是吗?你下贱!”
“我知道他不会回来,我知道!不用你来告诉我。”小玫瑰流着泪说。
“那你为什么还做这些傻事?以前就做,现在还做?”
“因为我想爱不行吗?没有人会爱我,会爱一个婊|子,那我爱别人不行吗?我想爱。我这一辈子不愿意空空洞洞的死去,就算没有人爱我,我也爱过别人,我能作为一个人好好的死去。”
“你疯了,你看那些胡扯的书看疯了!”
“我没疯,疯的人是你,是这里的人。”
很快,小玫瑰身上长出了杨梅疮,一旦得了这种病,人就开始发臭了,很快她就沦落到了三等下处。在这里,她更是一天承受几十个人的作践。有一天,小玫瑰用裤腰带,吊死在了房梁上。
小黄莺也无力帮衬她,因为她也沦落到了茶室,最可怜的是,她为自己积攒的傍身钱被老鸨偷了。
一年年过去,无论如何挣扎,小黄莺也始终难逃厄运,一次次积攒的钱财遗落后,小黄莺也认命的落在了三等下处,饱尝人世间最心酸的苦楚。直到有一天,她溃烂到再也不能接客的时候,老鸨把小黄莺赶了出去。
终于,小黄莺离开了这个她一辈子都想离开的地方,她拖着残破的,散发着恶臭的身躯在街上乞讨。
有一天,她看到了一个衣着光鲜的男人,他正从高级妓|院走出来,心满意足的搂着一个漂亮的妓|女,这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拿了小玫瑰钱的革命者。
小黄莺注视着男人离去的影子,忽然笑了,大笑,笑完又哭,哭得声嘶力竭。
最后,她烂死在了街头。清晨,扫街的人,忍受着恶臭,把她抬到了乱葬岗,一丢了事。
至此为止,本文的主人公,这条狗,也已经很老了,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一条的狗的生命最多十三四年,跟一个妓|女的职业生命相差无几。它目睹了小玫瑰和小黄莺的一生,它被她们喂过、抱过、养过,它也怜悯过她们,痛惜过她们。
但它的遭遇要比她们好得多,它有一身漂亮的白毛,所以很受人喜欢。它的主人也从‘清吟小班’的这一位换到那一位,无论哪一位都缺不了它吃喝。哪怕它要死的时候,也有人抱着它,怜惜它,老鸨还准备出钱给它买个棺材。
死之前,这条狗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前生。
“哦,我想起来了。”它想,“我上辈子似乎是个人,来自百年之后,那个时候的华夏没有妓|女,没有妓|院,也没有这些活得连狗都不如的玫瑰和黄莺。”
也许是因为心有所感,也许是因为写文章已经有经验了,雪兰写得很快,二十万字的上精细修改,她只花了两个月,每次送给杂志连载的篇幅就有三万字。
如同《射雕英雄》,雪兰也给这篇了一首歌,歌名叫《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这首歌原本是讲述恋爱心情的,但雪兰给这首歌改动了几个地方后,就把它改成了一首怜惜‘玫瑰’的歌曲。
而且雪兰也找到了歌曲的演唱者,那位盲人歌女,正是她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