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看把朱璇叫出来了,说了两句,朱璇又掏出电话来打,就知道有什么事。
到现在为止,她还没反应过来鞭炮的问题。
写在一定的情况下,有些二。“熟视无睹”、“视而不见”这两个成语,就是给二的情态下写准备的。
叶迪华走到关雎、朱璇跟前。
朱璇正在和他大伯朱海华通电话。
叶迪华走近关雎,拉着关雎的衣襟,压低声音问:“咋地啦?”
关雎就低下头,几乎附在叶迪华的耳朵旁,把发生的事,简明扼要的对她说了。叶迪华比关雎矮半头,关雎要去吻叶迪华的额头,俩人对面站直了,正好。
“好,好,我跟他们说。”朱璇说完,关了电话。向叶迪华点了一下头,然后对关雎和叶迪华说:“我大伯说了,那要不行。就取消放喜鹊的计划。鞭炮是一定要放的,这是老一辈子的习气,不能变。”
叶迪华对朱璇说,“把手机给我,我跟朱总讲。”
朱璇想了一下,把手机翻到他大伯的号,递给了叶迪华。
叶迪华接过手机。暗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按通了电话。
“璇子。还啥事?”朱海华还以为是朱璇给他打的电话呢。因为来电显示是“璇子”。
“朱总,我是叶迪华。咱们昨天通过话,您说我说话象南方人似的那个‘小丫头’。记得不?”
“啊,小叶呀。不是放喜鹊的吗?”
“是啊,”叶迪华赶紧抢过话去,“我们在新房呢,哎呀,这新房真眼亮(居高、开阔),这要是上百只喜鹊呼呼啦啦从新房这儿一飞,全海卫市都能看到啊!真喜兴!”
“可是……”
“还真不好放鞭炮。鞭炮一个声地一响就过去了不说,你们新房后边就是一片松树林,鞭炮要崩进去。引出个火警来,那还不得上新闻呀?”
“上新闻”这三个字,打着了朱海华。
春天防火。抓得很紧。海卫市清明上坟烧纸,引起几起火灾,市里领导大会小会的反复批。要真因为娶儿媳妇放鞭炮,引起了火灾,那可真让人抓典型了。…
新房后边那片树林真要是点着了,那就能烧到岭上去。那可毁了!
村里有那么几个人,要把我整下去,正愁没把柄呢。咱还能主动给人家找话把儿?姓令的那么大的官都毁在儿子上了,咱这个芝麻绿豆大的官让人家掐下去,不得象掐个虱子虮子似的?别扯了,听这小闺女的吧,放一家伙喜鹊,比放两挂鞭炮要好。小闺女讲话了,喜兴,还新颖,噼哩啪啦地放一顿鞭炮,俗,忒俗!
“南方的小丫头,你说服了我。”朱海华说,“就放喜鹊吧,不放鞭炮了,为了环保吗,在‘环保塔’跟前,弄污染,那就不太讲究了吧?”
“是啊,您这个率先垂范的作用值得提倡,明天,我写一篇报道,好好给您宣传宣传!”
朱海华一听,这小闺女还能写报纸上的文章?那我乐观其成。嘴里却说,“写啥呀?要务正业,把喜鹊给我放好了要紧。把电话给璇子。”
叶迪华听他这么一说,写新闻报道的想法,油然而生——对于我们,这是隐形广告啊,何乐而不为呢?
今天一定写出来!
叶迪华把电话给了朱璇,“圣旨下!璇子接旨啦!”
朱璇把他大伯和叶迪华的对话,基本听个差不多。知道他大伯又让放喜鹊了,他也高兴,好能拿到回扣啊。两万他拿五千,十万,他能拿到两万五千。这两万五千,玩游戏,干啥不好?前会儿,他大伯说不放喜鹊了,他心凉了半截,这会儿又一下热呼过来了。
把电话递给了朱璇,叶迪华就跑回了车里,让九弟告诉蒂尼,赶紧派它的通信兵给大队报信,让它们赶紧来!
九宫鸟对蒂尼喳喳了一顿,蒂尼又对它旁边的三只黑白喜鹊喳喳,黑白喜鹊喳喳问个啥,蒂尼又喳喳一番,其中一只喜鹊,跳到敞开车窗的窗台上,翘了两下尾巴,展翅飞了出去。
为了保险起见,头一只喜鹊飞走不多一会儿,第二只喜鹊又飞走了——这里虽然是它们的地界,蒂尼也怕有意外发生。它们传令,从来都是至少派出两个传令兵,等一会儿,传令兵要不回来交令,可能就出现了意外,那蒂尼就会和它最后一个传令兵一起起飞,亲自去调动部队。
说它们“风声鹤唳”也行,说它们“草木皆兵”也罢,反正这是屡试不爽的军规。类似军规,它们有二十二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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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子说:“有意思,把《第二十二条军规》套进去了!”
嫱子说:“干红这是冷嘲热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