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说:“宰过,七个月,是不是二嫂,有七个月吧?”
二娘醒过腔来,应和着说:“有了有了,七个月,至多不少!”
严梅上来了,她冲二娘一笑,说:“二娘。”
二娘眯起眼睛看严梅,二意丝丝地说:“哎呀,这是谁家的丫头呢?”
严梅说:“二娘,我是小梅呀,不认识我了?”
二娘说:“老严家小梅?”
严梅说:“是啊,我是严梅。”
二娘说:“那上哪儿认去了!我五年没来了。女大十八变,上哪认去了?你还和小红一个学校?”
严梅说:“不地了。在外地上学。”
二娘说:“是啊,我们小红不也在外地上学?”
这时,干红对严梅说:“你干啥呢,手怎么油乎乎的?”
严梅乍着两手说:“我洗肉呢。小红姐,带皮的五花肉做红烧肉啊?我切多大的块儿呀?”…。
干红用手比量着,说:“大点块儿,麻将那么大。”
严梅说:“太大了吧?一口吃不了。”。…。
干红说:“得那么大,小了就没红烧肉的范儿了。走,我跟你下去,该做了,十一点了吧?”
干红说着,就和严梅到一楼做饭去了。
看他们走了,二娘踮着脚尖。。来到干玉权的屋里,小心关上门,对干玉权悄声说:“差点儿没说漏了!”
干玉权说:“我搪那一下子……搪过去了?”
二娘说:“搪过去了,小红没起疑心。得回你那么说了,要不非露馅儿不可!”
干玉权往身上拉拉了被子,说:“耿老圪??在不在了?”
二娘说:“早就不在了。你不知道?”
干玉权说:“没人提起过,谁打听他干啥?三丫呢?再没照面儿?”
二娘说:“没有。听说在外国,发了。”
干玉权说:“发了?她那命,还能发?”
二娘说:“这年头,说不上谁卡个跟头,捡个金元宝就发了。”
干玉权停顿了一会儿。二娘要走出去了,干玉权突然问二娘,说:“二嫂,你说三丫能不能知道小红在我这儿?”
二娘说:“知道了她能咋地?和人野出的孩子,还想往回要?再说,挑明了,咱小红也不能跟她!”。…。
门外,干红挺直了身子,眉头拧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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