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丧喘息道:“卧室是在三层?”
一股气突然间涌上。
宛云猛地挥开冯简摆弄她胸脯的手,冷冷道:“冯简,若你只是时时刻刻欲求不满,对我只有如此,你当初也许该找个情妇,而不该是找个妻子。”
冯简抬头看宛云一眼,他并不是察觉不到她的情绪,但当宛云居高临下俯视他,丽色仿佛能从那双被燃的极亮的眼睛中流淌室间。
他说:“那我选你当我的情妇。”
这人真是半点亏都不吃。宛云强忍怒气,她努力深呼吸要再开口。不料冯简的手突然松掉两人身下的禁锢。
十万春风滋味,然而偏偏在抵入一半柔软时又不得入,钝感的受阻。
冯简有些急促地抬起脸:“云云――”
“啪”的声,身上的宛云气得浑身发抖,抬起手臂就重重地给了他一巴掌。
“不要碰我!”
到底是大家小姐,平时把娇蛮掩盖得好。然而此刻宛云显然动怒。她依旧坐在他腿上,浑身的重量只赖他支持,两人的姿势明明暧昧至极,呼吸也彼此交错,然而气氛已经渐渐冷下来。
窗外开始燃放春节烟火,门口也有人小声的喧闹,但果然没有人进入客厅。
冯简只感觉脸火辣辣的,却不再是因为□。
他一眼不眨地望着宛云,过了会,很平静地说:“因为你妈和宛灵的事,你厌恶我了?”冯简的口气冷下来,,“但我不会改变主意,即使损害你的利益。”
宛云不由一愣。
“说什么?”
冯简继续平静地说:“现在你很委屈?但李宛云,我也很委屈。我承认我开始有所图,但你家当初答应和我联姻,也不是因为认为我有那份做事能力?商场的确尔虞我诈,但也强调愿打愿挨。我已经如你们愿娶你,为你家的事情作出承担。然而,我不是你们家族企业斗争的棋子。我不是你妈的棋子,不是你妹妹的棋子,更不是你的棋子。我只做好份内的事情,你们别想控制我――”
宛云已经冷静下来。
冯简的话有一句没一句在耳边,明知对方误会却又不想解释,心非常纷乱。身体倍感无力在下滑,被迫缓慢容纳着全部的冯简。
她记得刚刚周愈在电话里问,为什么,多年来不肯回头?
此刻她也在不停地想,为什么?
十年前给出的答案是已经决定不再爱他,是无聊的自尊作祟,是决心彻底改变自己生活的轨迹。然而十年后,似乎又出现了一个崭新的理由。那个理由让她生气焦躁,让她推开情动的冯简。
那混蛋还在说。
“――我早就是这样的人。所以现在才讨厌我,生我气?不觉得晚了?我从没变过,以后也不会为你改变。”
冯简一直痛恨把利益和感情交织的人和行为。
任何人。
任何行为。
此刻他真恨她,也真恨自己,恨两人极度的亲密,更恨她居然让他自己开始恨自己。
“我不支持你回公司,这就是原则。而且我对你家,对你,不够仁至义尽?抑或我又有什么做错的地方,我已经足够忍耐。你以为我就喜欢你家这种――”
“啪”。
宛云突然再打了他巴掌,是为了让他住嘴。
尽管这次力气极轻似瘙痒,但冯简难以相信他被女人打了两次。
“说了不是因为这种小事生气,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惦记你的保险箱,你对公司的决定和我无关。”宛云蹙眉,她镇定地说,“你现在闭嘴,只能听我说话。”
冯简震惊地看着她,身体和头脑都怒极,他口不择言:“不是为了公司?那李宛云你现在到底发什么疯――”
“我一直很后悔,十年前怎么没烫死你这种无聊之极的男人。”
冯简立刻恶毒道:“很好,想必当初烫死我,你就能带着有趣的周愈,还有你更有趣的家人去周游世――”
然后,他听到宛云清晰地说:“我已经爱上你了,冯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