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拂衣袖,却说,‘除非是东临海枯,东临魔窟以煞升入神界,否则,我断无可能会爱上你这样的粗鄙魔族。’
在他的眼里,我不过是个粗鄙的魔族而已。”
女声到了这里,忽然停顿住了。
听得正起劲的月惊华和她的一干小伙伴们,不耐烦地催促着罪鹦鹉。
“卡住了,容老夫缓一缓。哎呦喂,时间太久远了,似乎有一段罪述丢失了,”罪鹦鹉咳了几声,又吃了块烤鳗鱼肉后,才又继续回放起了绝殇的回忆。
“东临纪年12504年,距离我与苍糜第一次见面已经有50年了。
那一年,四大位面发生了几件大事。
一件是下位面的某块大陆上,出现了一名妖孽级别的召唤师,那名召唤师以凡人之躯,踏破位面。
第二件大事,东临魔窟发生了海兽狂潮,五十万海魔族人被海兽吞噬。
海魔一族的族长向上位面求救,接连数界,历时十个月,上位面没有派来一只援军。
第三件大事,东临魔窟一夜之间,海兽狂潮退却,退敌的却是一名不经传的海魔女。
那名海魔女,就是我。
海兽狂潮的原因,正是因为五十年前,楠帝珠被采摘。
为了讨回楠帝珠,那时已修炼出煞阴丹的我,带着十万海魔军,横渡位面鸿鹄河。
位面军一力阻挡,最终被我海魔军血洗。五万位面神军被屠戮一空。
我一路杀至了清源界,要求苍糜交还楠帝珠,那时,苍糜已经娶妻生子,并成了界主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我与他再度见面,却是兵戎相见。
我与他,约在了位面河上决斗。
最终我将他斩于刀下,只是他的封魔剪也斩断了我的双脚。”
“停停停,”最先出声抗议的是八卦神经极其发达的销蚕,“这里是不是漏了一段,怎么海魔女绝殇一眨眼就从了可怜弃妇,摇身一变成了无敌战神了?不合理,罪鹦鹉,这不是你杜撰的吧?”
“嗨,你这找小虫是怎么说话的,这段话,也不是我编的呀,是绝殇自己亲口讲述的,这过去都一千多年了,有个别片段缺失也是很正常的嘛,”罪鹦鹉不满意了,免费听故事还那么多意见。
月惊华也有几分不满,谁让罪鹦鹉缺失了最最重要的一部分。
照绝殇所说,她与苍糜分开不过是五十年。
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海魔族少女,又怎么能直接成为丹境高手,甚至是成功ko了五万位面神军和一界界主的候选人苍糜呢?这显然是不合乎情理的。
不过通过这段并不完整的叙述,众兽和月惊华都已明白,海魔女所犯的罪非同小可。竟然是戮神,将苍糜斩杀,这无疑是得罪了整个清源界。
“居然有比渣王爷还渣的男人,亏他还是个神。”月惊华在心底暗中唾弃着。
“嗷嗷,三百多岁的老牛上位神偷吃魔族嫩草不止,还如此下作卑鄙,骗财骗色不止,还始乱弃终,简直就是丢尽了所有雄性的脸,”销金蚕呸了一口,嘴上催促着,“老家伙,别卡壳,继续往下。”
“这一份,罪供,是清源界戒律神以东临魔窟的三千万海魔一族的性命相要挟,威胁我留下来。
罪?我何罪之有。
绝殇,生平不做后悔之事,破位面法则,戮神。我从未后悔过。
苍糜,他欠我的,我只是用了双手,将属于我的东西,讨了回来。
我唯一愧对的,只有我那可怜的,留在了东临魔窟的孩子,以及养育了我,却最终因为我而接受了神罚的东临魔窟。
有生之年,若是有生之年,绝殇能破森罗海,踏浪而出,必将带东临以煞升仙。”
绝殇的罪述到此为止,再无其他。
罪鹦鹉做着最后的总结陈述,“最终,位面军派出了上位神将,将绝殇的魔胎剔除,以封魔匕束其四肢,将她囚禁在了森罗海中。唉,所以说吧,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了神。世上本无是非对错,这天下的规则,都是由神来制定的。”
“罪鹦鹉,这话你却是说错了。天下的规则,不是由神来制定的,而是由强者来制定的。神犯了错,那就是错。绝殇,无罪。”月惊华拔出了敛云大剑,两眼带着利光。
“这这……主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罪鹦鹉跟了月惊华还不久,并不能理会她的心思。
销金蚕打了个响鼻,它抓过了食人小青蒲的一片叶子,当成了抹布,拧着鼻子。
“嗷嗷,玄兽老了,果然理解力也就差了。土凶丑的意思是,绝殇做得好,绝殇做得妙,堪称是女人中的楷模。言下之意,就是她打算杀人放火……额,破阵,救人,”销金蚕哼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