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把血带回府来喂比较妥当。――我这就进宫,医正且留在此地,懿贞你吩咐范云捉几只猫来,我很快回来。”
嘱咐完毕他便已出了门去,琉璃这里自然把范云叫过来交代不提。
梅氏在荣熙堂听得香英说祈允灏一大早把医正带回来,然后又行色匆匆出了门去,心下也很是疑惑,“难不成那小贱人真的病了?”这不是不可能的事,女人月子里本就容易落毛病,近来朝庆堂又时不时传出丫头们下人们吆喝的声音,想必是她又想出什么花样了,这么着过来,一时不慎有个什么也是正常的。
香英沉吟了会儿,却蹙眉道:“奴婢看着又不大像。早上奴婢经过二门的时候遇见他们的管事范云,范云正指挥着吕科往院子里搬纸笔,如果大奶奶病了,整个朝庆堂早就慌成团了,范云哪里还会那么轻松,亲自出来让人搬这些?”
“那若不是病了,又是什么呢?”梅氏放下参汤,疑惑地道。
朝庆堂的院子防她防得跟胡虏一样,别说进去看究竟,就是往墙头下站站听听也不可能。她说让香英去盯着长房,不过也就是趁他们出院门的时候,从他们的言行上捕捉到些蛛丝蚂迹罢了。
“对了,”她忽然扭过身子,望着香英道:“木兰不是也住在东跨院吗?你让她没事往朝庆堂后院门处多走走,看看能不能瞅出点什么端倪。让她机灵点儿,别在这当口跟长房的人起磨擦。”
香英点头,躬身去了。
祈允灏果然很快抱着一罐子腥臭的血回府了。琉璃闻见这味儿便忍不住呕吐起来。祈允灏让铃兰将她扶了回房,便就着手验药。先让范云捉住只猫将血灌了一小碗下去,猫一开始无事,约摸小半个时辰,它便开始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嚎叫的声音,挣扎了一会儿然后倒在地下,口鼻间也流出血来。
徐原连忙拿了两颗曼陀罗拿水化开,灌到猫喉里。又等了片刻,猫儿的双眼不再那么迟钝,渐渐有神彩了,再过了半刻,喉咙里的声音也清亮了不少。范云将它捉起来,试着让它站立,它踉跄了两步,最后居然也还是站稳了!
“太好了!”
在场每个人都激动起来。祈允灏按压住内心冲动,将剩下几只猫又依次试过了一遍,果然解药入口之后它们就无一例外地站了起来,然后不到半个时辰,就又都能走动了!
“此药确实就是幽泉的解药无疑!”医正兴奋地下着结论。他站起来冲祈允灏道:“大将军,还是速速把药送进宫让圣上服下吧!圣上早日醒来,是你我之福,也是苍生社稷之福啊!”
祈允灏望着皇宫方向皱紧眉道:“眼下不行,乾清宫里除了我们把守,还有皇后亲兵,有他们在,无论什么药都到不了圣上口里。到了眼下这刻,他们既不能在我们眼皮下谋害圣上,却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救醒他。要给圣上服药,只能等到他们交接班的时候。”
“那他们什么时候交接?”
琉璃听说已然证实曼陀罗就是幽泉的克星,这时候也回来了。
祈允灏道:“交接每日都有,可是只有每隔三日的夜里,他们才会有一次大的交接,那个时候我们有一点时间可以引开他们注意,将药送到圣上口中。”
“明日夜里?”
琉璃惆怅了,眼下既已找到解决之法,这种等待每多一秒都是煎熬。又如何让人熬过这一日一夜?
祈允灏点点头,“这不是小事,圣上醒后的事情我们还要先安排好,要不然有可能在他醒后皇后还会被逼急了突下杀手。我们不光是要解毒,更要把后路都铺设好,只有这样才不会乱了阵脚让人有机可趁。――我先送医正回去,懿贞你先把药收好,范云先送二位师叔回去。这几日恐怕会有些乱子,那宅子住得有些久了恐被人盯上,你们先回去收拾收拾,然后我再让人把你们转移到别处去。”
徐原靳宣点头,张了张嘴也叹了口气道:“你凡事也要当心。”
祈允灏点头,又嘱咐了李行几句,而后就送医正出门去。
琉璃这里自是将曼陀罗妥帖收好,然后回房躺下,只装作无事那般逗弄起小嘟噜,然而心里跳得跟揣了只兔子般,身边跟得她久的几个心腹从旁呆了会儿,也看了出来。但是因为这件事她从头到尾没让她们知道,所以她们也不得其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