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洒下大地,是那么的幽黯,洒在站着仇兴华和常宁的身上,在河坝上画出两人细长的人影。
“仇叔叔,这里风冷,咱们回去吧。”从不久前开始,常宁不叫仇兴华为老领导,而是改称叔叔了。
“怎么,你以为我弱不禁风了?”仇兴华笑着说道,“四十多年没来宁州了,我想看个够啊。”
常宁陪着笑道:“那您在宁州多住几天,我带着您到处转一转。”
“哈哈,等五年来你再来请我吧,到那个时候,恐怕连你也无暇来宁州喽。”
作为宁派现在在中央的最高代表,仇兴华很忙,这宁州一夜,还是硬挤出来的。
常宁挽着仇兴华的胳膊,在河坝上一边漫步,一边问道:“仇叔叔,京城有什么反应啊?”
仇兴华微笑着说道:“小辈吵架,老辈能帮架吗,下面斗法,上面岂能轻易表态,总的来说,方老三气急败坏,让你小半仙得分了。”
“呵呵,我怕老爷子骂我不懂韬光养晦呢。”
仇兴华道:“这次你说错了,我上星期去看望老爷子的时候,他精神很好,对你的行为大加赞赏。”
“是吗?他老人家都知道?”
“嗯,上次他们想把你从宁州弄走,这次因为所谓的研讨会而隔空互掐,老爷子都知道。”
常宁有些遗憾,“可惜不过瘾呢,要是在以往,我会做得更加痛快淋漓。”
“不不不,政治上的较量,就是要这种高级的艺术的对垒,一个举动昭示自己的态度立场观点,不打在你身上却能让你痛彻心肺,用文明的方式反击对手,让对手吃了亏输了理而无处申诉,这才是政治斗争的最高境。”
常宁笑道:“我们本来还想再激烈一些,可为了把握分寸,稍微搞一下就见好就收了。”
“把握分寸也是必修课嘛。”
“呵呵,也是为了给计明远一点面子,毕竟他和方晋成还是有些私交的。”
仇兴华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你们四个家伙啊,做事是四种风格,正好符合你们四个人的性格,京城里不少人认为,方老三碰上你们其中任何一个,恐怕都会头痛不己,这次他想在捞一把,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生意亏大了。”
“嘿嘿,我们也是急中生智,临机一动。”
仇兴华继续说道:“计明远为人稳重朴实,他不去参加研讨会的理由是既定的出国访问计划,显得堂堂正正,无可指责,柳仲先是秘书出身,考虑问题周全细致,让人挑不出毛病,身为人子,老父手术时岂能远离,一个孝字,足以堵上所有人的嘴,而那个梁山,在体制里可以称之为搅屎棍,做大事不行,整点事并不事整大是行家里手,邪性的人干邪事,可你又不能从正面去批评他,只能是哭笑不得,不了了之。”
常宁笑着问道:“那我呢?”
“哈哈,你就是宁州湾里桃花岛上的那个黄药师,亦正亦邪亦恶亦善,让人又爱又恨又敬又怕啊”
笑过之后,两人转身往回走。
“仇叔叔,我和他们来往,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抓住不放,多多益善,记住,为了明天,这是必由之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