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拧了一把,拉着脸说道:“刘海波你敢,你要是真敢那样,我就拿刀把你给阉了。”刘海波酒多乱性,听到妻子如此一说,抱着她就往卧室跑。
妻子一边喊叫着,让刘海波把她放下来,一边在他的怀里挣扎。
刘海波眼花缭乱,本要去的是卧室,却跑错了地方,却把妻子抱到了客厅,一把将她扔到了沙沙。
“咦,这床怎么变小了,老婆,赶明天,你,你就到家俱城去,给我买一张龙床回来,现在嘛,就将就一下,老婆爱妃,让你,让你受委屈了。”
妻子一听,知道这家伙真的喝多了,就笑着哄骗他说道:“老公,龙床我早就给你买好了,在另一个房间呢。”
“真的?知我者,老婆也,走走走,咱们先享受一下龙床的感觉。”
妻子扶着丈夫来到卧室,等刘海波一沾到床,就已经四肢无力了,他一边拉着妻子的手,嘴里一边嘟噜着,“老婆爱妃,陪朕睡觉,陪朕睡觉喽。”说完,就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妻子给丈夫盖好了被子,转身就去了厨房,还想当付市长呢,一喝酒就像个孩子,妻子想着。
就在刘海波就要进入梦乡时,电话铃响了。
电话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打来的,一来报喜,二来探风,更主要的是讨好来了,他们要在第一时间,表明自己的立场,坚决和刘海波站在一边,刀山敢火海敢闯,绝无二心。
刘海波在锦江苦心经营多年,手下的兄弟亲信,算起来不是一个小数目。
两天过去了,市里并没有接到省里传达的任何消息,锦江市的整个领导班子,除了少数几个之外,都有些坐不住了,刘海波更是焦急,他终于也沉不住气了,在暗中,他开始窜下跳,各处活动,联络周围平时和自己臭味相投的人,准备联名往省里写信,要求组织抓紧时间,马调整锦江市的领导班子。
在这个体制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凡是能被刘海波做通工作的人,下边还有一帮子人,他只要抓住一个点,就是抓住了一条线,从而能带动一个面,再往后,整个锦江市,就有他刘海波说话的地方了。
当天夜里,在刘海波一个铁杆的怂恿和组织下,一帮人在一家酒店里聚会了,其中有两个县委记、三个县长,还有五个锦江市的局级一把手,引人注目的是,锦江市市委组织部的常务付部长何铁明也在其中,这可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锦江市众多的官员,都是经过他的亲手考察才升官晋级的,他虽然只是个正处级干部,但在锦江市的官场,却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
十几个人在此聚会,说是休闲聊天,其实,人人都清楚,这更像是风云际会。
第一道热菜是红烧鲤鱼,一个县长告诉服务员,要把鱼头对准刘海波,鲤鱼跳龙门,自然成龙,就像鸡变成凤凰,他们看好刘海波,虽然他不是鸡。
刘海波没有客气,他站起来,一手拿着一根筷子,直插鱼眼,然后又拿起旁边的水果刀,一下就切下了鱼头,笑呵呵的对在座的人说道,每人一口,谁都不能例外。
大家的心里都明白,刘海波平时最不起周志群,而周志群有个外号,就是鲤鱼,刘海波这明着是让大家吃鱼,实际吃的是周志群。
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谁都没有点破。
当盘子转到何铁明面前时,他毫无表情地说:“诸位,我最不喜欢吃的就是鱼头,请大家谅解,不过,说起吃鲤鱼,我倒想起了一个典故,据说当年李世民打下天下之后,曾经昭告天下,任何人不能吃鲤鱼,现在想起来呀,真是好笑,一家姓李,竟然不让天下百姓吃鲤鱼,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所以,我认为即使是帝王将相,在做每样事情之前,务必先要考虑事情的后果,千万不能一意孤行,否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得不偿失,诸位以为如何?”
在座的人,有的以为他只是看到鲤鱼有感而发,随便讲了一个故事,而大部分人都听得出来,他这分明是在和刘海波唱反调,刘海波切了周志群的头,挖了周志群的眼,何铁明却在警告刘海波,做事不能太过分了,没准今日的周志群,就是明天的刘海波。
刘海波当然听出了弦外之音,尴尬地笑笑,附和着说道:“言之有理,老何,你言之有理。”心里却恨恨地想,只要老子爬取了你的头,就立即让你这个老家伙回家抱孙子去。
鱿鱼海参,生猛海鲜,天生飞的,底下跑的,鸽子王八,应有尽有,既然是为喜事而聚会,当然不能亏了嘴巴,嘴巴是个好玩意儿,好多事情,都要通过它才能现实。
刘海波提前就有安排,酒过三巡,菜一半,就有人开始有意议论黄国庆周志群和周建江的事来,大家畅所欲言,无所不谈。
刘海波耐心而听,等大家把心里话都讲了出来后,才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诸位,无论结果怎样,我们的锦江市还要前进还要发展,可是,偌大的锦江市领导班子,走的走抓的抓,一下子缺了这么多人,这总不是办法法啊,锦江兴亡,匹夫有责,我们是不是考虑一下,给省委写一份信,请求组织,马调整市委市政府两套班子。”
此话一出,至少有一半人表示赞同,说不定自己也有机会进步呢。
最后经过商议,大家都把此项重担放在了刘海波的身,刘海波假意的推辞了一番,但大家一致认为,他是写信的最佳人选,刘海波自然不便辜负大家的好意,但他声明,等写好了信,在座的人必须都要签自己的名字。
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刘海波要进市政府,是早就定下了的,以后他就比在座的人高一等,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表明立场的最佳机会,谁愿意与良机擦肩而过呢,除非他是个半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