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先的情况和我有所不同,方老哥,面没人,这官当起来不踏实啊。”
方振国笑道:“你说得对,我方振国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呵呵,不会,放眼整个锦江,方老哥你是我心目中的崇拜对象啊。”
“去去,你得了,想我方振国参加革命近四十年,建国后在地区农垦糸统和六个县转来转去,到哪儿都不受领导待见,就是现在这铜山县,也是没人愿意来,才让我来守摊子的,要是有人接班,这锦江地区县委记的行列里,早就没我的名字了……唉,当年一起参加工作的同龄人,就数我混得最惨喽。”
常宁不以为然的说道:“话不能这么说,你方老哥仕途不很顺畅,但小日子过得不赖,这做人又不能一辈子当官,随遇而安,活得惬意潇洒才是最重要的,从这方面评价,我看还没人比得你嘛。”
“哈哈,你要这么说,我还真得承认,这辈子还算过得去哦。”
常宁认真的说道:“所以嘛,今天你得教我几招,我的要求不高,不奢望升官发财。能让我在万锦县平平安安的渡过三五年。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个要求不高嘛。”方振国说了一句,哒哒的吸起烟来。
方振国知道常宁也是有来头的人,但不并不知道他的背景有多么的深厚。
“方老哥,那个姚健是余文良的人,他这招借用水利专项资金,实际是逼我们排队啊,还有次在锦江,余文良和陈松把我晾在招待所里两天,明摆着是冲我而来的,他娘的,官大一级压死人,我想发力也无处可使呀。”
方振国想了想说道:“据我的分析,余文良和陈松既然不是一路人,那不管怎么样,两个人是不可能联手的,我估计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期后,两个人一旦进入角色,矛盾和冲突就会不可避免的发生,这一把手和二把手本来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何况这两个人本来就是对手,嘿嘿,只要他们斗起来,自顾不暇,我们下面的日子就好过了。”
“方老哥的意思是,我不能委曲求全?”常宁笑问道。
“当然了,哪一边你都甭理他们,晾你是因为你的来头不小,他们不过是搞个火力侦察而已,后来两个人分头以不同方式找你,不就说明很重视你吗,你呀,谁也不要理他们,你是中组部的跨省交流干部,只有省委组组织部才有可能动你,以余文良和陈松的地位,还奈何不了你,他们就是想来一次大洗牌,至少也洗不到你头去。”
常宁笑着说道:“说得有道理,可是那个姚健的提议,我们该怎么回应,总不能装聋作哑。”
方振国哼了一声,“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他姚健算老几,敢对我们指手划脚的。”
“呵呵,他娘的他是地委常委呢。”常宁乐道。
“我呸,他那个常委牌子,只能吓唬吓唬外行人,他摆在我们面前,他妈的一个铜板也不值。”方振国说道,“这其中的道道,小常你可能也不一定明白,下一级记兼一级常委会的常委,其实是很有讲究的,说穿了就是要守本份,在常委会里举举手投张票还可以,但绝对不能干涉其他各县的具体工作,这可是犯大忌的事,那个姚健一定不懂体制内的规矩,还赶着架的给余文良当炮灰,他真要是把我们的水利专项资金借过去,嘿嘿,够他喝一壶的。”
“照你这么说,我们就来个投其所好,把钱借给他吗?”
方振国摇着头道:“别呀,借给他,我铜山县的财政就要破产喽,不瞒你老弟,面每年披给我们县两百多万水利专项资金,我有百分之八十用到其他地方去了。”
常宁笑道:“方老哥,可真有你的,面不查你吗?”
“哈哈,穷人有穷人的办法么,他查个屁呀,拆东墙补西墙,面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常宁吸了几口烟,若有所思的说道:“方老哥,你的意思是,咱们既不答应借,也不说不借,先拖拖他再说?”
“对,就这么办,如果不答应他,就等于反对余文良,如果答应他,等于是给姚健面子,站在余文良一边,就会得罪陈松,左右为难,怎么办?那就先拖一段时间,等到关键的时候,把事情往一反映,摊在桌面,不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吗?”
“呵呵。”常宁坏笑道,“我说方老哥,你还有这一手?”
方振国乐道:“嘿嘿,小常你放心,咱在省里也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