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可省委组织部来电话干啥?要升官也轮不到么,咱没那个资历和资格,调动工作也不可能,咱现在是王国维旗下的人,没他点头,谁也不敢轻易动手的。
“丁记,你请说,我听着呢。”常宁定了定神后说道。
“小常,事情是这样的,今年省党校处级干部培训班,将于农历正月十六开学,为期六个月,我们县里,我们县里就你一个。”丁颖终于把打这个长途电话的目的端了出来。
“他……”常宁噌的起身,却生生的把到了嘴边的“娘的”二字咽了回去,老爷子和其他长辈都在看着听着,他哪敢破口大骂,“记,你没听错,让我,让我去学习半年?”
“嗯,没错,半年时间,但不离职不脱岗。”
“丁记,这是谁干的,是谁把我整到党校里去的?”常宁的脸拉下来了,一屁股跌坐回沙发,幸好旁边的刘铁红帮了他一把,拿手指在他的腰眼捅了一下。
常宁偷偷瞥了一眼宁瑞丰,老爷子正冲着他颇含深意的微笑,让他立即明白了,一定是老爷子指示王国维搞的名堂。
“小常,你,你没事?”丁颖在电话里关切的询问着。
“啊……没,没事,”常宁的脸马呈现出惯有的微笑,“丁记,谢谢,谢谢,你能知道是哪位英明的领导,作出了如此英明的决定吗?”
丁颖笑着说:“小常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打电话通知的,是省委组织部办公室的郑付主任,我想他还够不英明的评价。”
“呵呵,丁记,我没别的意思,你误会我了,”常宁笑了一笑,马一本正经的说道,“丁记你有所不知,这些天我在京城,一直认真的反思自己,总结出一个结论,我该加强学习了,这不,我正想回到县里,向你和孙记邓县长提出,去哪里学习一段时间充实自己呢,你就给我带来了天大的好消息,及时雨啊,感谢领导,感谢组织,给我送来了进步的机会。”
接完电话,常宁就冲着宁瑞丰乐开了,“呵呵,爷爷啊,您老人家不愧为我党的老地下工作者,表面声色不动,暗地里使出的全是绝招,高,高,实在是太高了。”
宁瑞丰脸是波澜不惊,淡然的问:“你要是反对,我可以马打电话给王国维,让他帮着把你从名单划掉。”
“别别,千万别呀。”常宁挨着宁瑞丰坐下,讨好的揉着他的手掌心,“您老人家别绷着脸好么,至于吗?其实我也早就有了思想准备,堂堂的县委常委,人民政府的常务付县长,竟然没进过一天的党校,太不象话了么。”
宁瑞丰微笑起来,“不但要屁股坐得稳,学习的成绩也要过得硬,别到时候整出个‘六十分万岁’来,惹人笑话。”
心里不住的叫苦,脸还得装出花花来,常宁拍着胸脯,大言不惭的说道:“爷爷您放心,说起学习我可是有办法的人,想当年饿着肚子参加高考,也能整进之江大学去,这党校学习更不在话下,一百分我不敢保证,门门八十分以,那是张开五指捉田螺,小菜一碟,手到擒来。”
宁瑞丰点着头,举起拐杖摇了摇,“大家听见没有?你们都是见证人了。”
刘铁红笑道:“行,我们四个就做中间人。”
常宁苦笑着,挠着脑袋说道:“我知道,我是被你们套住了,就象套在马车前的马,不得不往前跑了。”
宁晓南一脸的微笑,这几天下来,虽然没有深入的接触和交流,但毕竟自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他对常宁的好感是大大的增强了,“常付县长,你就大胆的勇往直前,老爷子和我们,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常宁狡猾的一笑,“二叔,我不是三四岁的毛头娃娃,塞块糖甜巴甜巴就能哄住,别尽捡虚的说,你们,你们就来点实惠的。”
“呵呵,你出个题目。”宁晓南笑道。
“我的目标是,在三年内让青阳望海龙门三个县,从青州地区划出来,升格为一个崭新的地级市,请各位讨论。”
肖海南在民政部工作,行政区域调整正是民政部的管辖范围,“小常,不用讨论,我看过你的规划了,我们部长说了,只要你们三县的经济指标能进入全国前一百名,全省的前五名,马将你的要求列入议事日程。”
“呵呵,是吗?喜讯,特大喜讯啊,我今晚要来个一醉方休了。”
常宁的心,已经迫不及待的飞回了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