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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人和胡.平安说,不到北京,就不知道什么叫大城市,但他到了北京后,却发现这里除了人多车多房子高之外,和东宁几乎没有多大区别。.
从市里上访到省里,他吃了不少苦头,遭了不要冷眼,省信访局的人都快认识他了,因为他一天两三回去的,开始人家还按程序办,到后面干脆置之不理,甚至好几次还将他驱赶了出去。
上访的路上,他遇到了不少比他年纪大很多的人,在省信访局遭遇冷眼后,**安决定上北京,据几个老上访户说,只有去北京才有效果,于是他买了张硬座火车票,匆匆的上了北京。
可一到这里,才知道人生地不熟是什么滋味,一个大都会中满是陌生的面孔,迷茫的情绪油然而生,但是为了给爷爷申冤,也为了龙阳县死在矿井里的人,他一定要告,而且要告到底。
在北京,大多时候他几乎都是睡在地下通道里,因为身上没有多少钱,而他又不敢问父母要,因为他很清楚父母如果知道他是来上访,肯定会很担心,他每次打电话回去,父母都一个劲的和他说,让他别去告了,民告官是没有胜算的。
但是,**安却记得苍老师说过的一句话,只要心中有光明,这个世界就不黑暗,即使前路迷茫,他也要走出来,他不相信这个国家已经没有申冤的地方,他不信。
只是他很快就遇到了麻烦,尽管他省吃俭用,即使去小旅馆里住,也只是为了去洗一个澡,每天都在路边啃馒头,喝水要么去加油站喝自来水,要么就去公园的喷泉里,一个星期后,他找到信访局时,身上已经没有几个钱了。
在省里上访后,他有了经验,不能老是跑到信访局里去,因为去多了,人家就会烦,所以他是隔三差五去北京信访局,而程序基本上和省信访局是一样的,有材料的交材料,没材料的就登记一下了事。
登记完之后,是与省信访局不同的,这里会把他们所有上访人员都集中到一个点,中午为他们提供一顿免费的午餐,内容就是简单的咸菜和馒头,但**安他们不知道的是,信访局的流程非常简单。
在将他们集中起来后,就通知地方政府来领人,如果地方政府没人来,那就清场,该上哪去上哪去,没有人会管他们。
或许是同病相怜,**安每次上访之后,在信访局的集中点里吃一顿免费午餐立即就会离开集中点,因为他不想被地方政府抓回去,他一定得在北京等一个消息,这还是一个来自黑龙江的老上访户告诉他的。
后来,他跟着这位姓杨的老上访户找到了一个临时的落脚点,人都叫他老杨头,他是因为家乡拆迁的问题来北京上访的,因为拆迁,他儿子**了,儿媳妇当时正怀着孕,因为悲伤过度,在产房里难产,母子两都没保住。
地方政府掩盖事实,草菅人命让老杨头几乎绝望,他和**安一样,都是为了寻求一个公正,寻求这个社会的光明,这个国家的光明。
老杨头被抓回去很多次,后来就开始和地方政府的驻京办打游击,老杨头告诉了**安很多事情,一些**安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说在北京信访局虽然接待外地上访人员,却不会直接处理,只会打电话到地方政府,给地方施压。
但无论如何,能让地方政府感觉到压力,就是他们要的最好的效果,或许是上访的次数错了,老杨头已经完全对这事情不抱希望了,他说之所以留在北京,只是不让他们那的政府舒服,不让那些贪官舒服,让他们时时刻刻都胆战心惊,时时刻刻都担心接到北京的电话。
有时候两人睡在地下的人形过道时,**安总是能听到老杨头说的梦话,在梦里这个已经快六十几岁的老人,有一个幸福的家。
那时候,胡.平安又是心酸,又是无奈,对这个社会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他甚至想过苍老师的那些话,不断的自言自语,这个社会真的还有光明吗?
老杨头深深的影响了他,即使不能申冤,也绝对不能让县政府好过,绝对不能让那些贪官们好受,于是他在北京的几个月里,几乎都和老杨头在一起,他们把毛爷爷的游击战术运用到了出神入化,几乎没有一次被地方政府抓住的。
直到突然有一天,**安起来去买早餐,回来时看到一群戴着“特勤”标志的人将老杨头围了起来,当时**安还以为老杨头犯了罪,正准备过去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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