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给捡起来,放回她的篮子里。
那婆子蹲下身把果子码好,嘴里还说忍不住唠叨着,“哎,妹子,你说说,这不就是宫里出来些人儿买卖东西么,弄这么大个阵势干啥。”
秀娘只是顺着她笑叨了两句,他们这个双阳镇,跟外面那些大地方比起来,那就是个小镇子,这宫里头的人儿过来了,不管是干啥的,他们都得兜着。
那婆姨正说叨着,忽的瞧见墙边有根扁担,兴许是哪个摆摊的人儿忘记带走的,她一把抓过,绕过俩篮子,担起来就跑开了,因为后面有官差又追着赶上来了。
秀娘瞧着,寻思着就带着小香儿和楚安往前走,不过他们这茬是绕了大半个镇子,才回到了作坊里。
因为前街那块都乱套了,路不好走,秀娘就带着这俩小的找路子,可一路上都是瞅见那些官差在赶路边的小贩,而那些小贩又想多做些买卖,俩下里就吵起来了。
本来大家就是一个镇子住着,虽说是官差和小贩,但和同乡也没啥区别,大伙都是动嘴皮子吵吵,没动真格的,有些个小贩还放下东西,跟着劝说哩,不过都是在说叨那些当差的,让他们多做会儿买卖就是了。
秀娘和小香儿楚安从铺子前面进去,她走到院子里,王二和他媳妇儿还没回来,估摸着是堵在路上了,她瞅着先让文氏下饭,自个儿赶忙跑去找楚戈了。
楚戈赶巧在和李老头说叨事儿,昨个儿的板子有些个没打磨好,上面有刺,虽说没啥大问题,可就怕勾到衣服,他俩正说着要咋弄哩。
秀娘瞧着他们在南屋那块,就过去说了,“楚戈,你知道么,下午宫里的……。”
楚戈先是说了,“秀娘外面那么吵,是不是宫里的人儿要来了……唉,我还说哩,早上让三儿去拉木料,到这会儿了还没回来,估摸着是堵在路上了。”
秀娘一顿,“楚戈,你、你咋知道的,你出去了?”
楚戈看着她,说了,“没有啊,我今儿一直在铺子里没出去。”
李老头掏出烟杆子,塞了些烟叶进去,“哎,秀丫头,你那眼珠子别瞪这么大,刚是隔壁的王掌柜过来跟我们说叨了,我们这才知道的。”
秀娘皱了皱眉,“隔壁的王掌柜?就是造木水桶的那家么,他们咋会过来跟我们说这事儿哩?”
楚戈说了,“今早咱开门开的晚,那镇子官衙的官差来咱们后街说叨了,每一家木坊,明儿早辰时三刻,拿着自个儿家里的物件,到马馆那块去,报下名号,完了就等着拿到马场里,让宫里的人儿看看,要是好的就留下,不好的不要了。”
秀娘寻思着,说了,“哦原来是这样啊……哎,这样也不错啊,不用挤着去马馆了。”
李老头咬着烟嘴说了,“哎,好个啥啊,那前儿我听那谁说了,原先这宫里的人儿过来,都是自个儿到后街转悠来,可这会儿听说是换人了,那个管事懒得跑,才变着法的让咱这些买卖人儿去跑腿哩。”
秀娘瞧着李老头好像不高兴,就用瞅着楚戈一眼,用眼神询问了一下。
楚戈说叨了,“李叔儿今儿早听到那王掌柜说的,就气不打一处来,说咱这做买卖的,都得守着铺子,那有空去马馆费那功夫啊。”
秀娘虽说觉得李老头说的有道理,可这会儿她也顾不上李老头的牢骚了,只是问叨,“李叔儿,那样板子你弄好了么?”
李老头吐出一口烟,说叨了,“哎,丫头,这都过去几天了,你李叔儿难道连块板子都弄不好么,早就得了,正搁着我屋里呢。”
秀娘说叨着让李老头拿出来让她看看,早些天她给李老头和楚戈说出自个儿的想法,他们俩人都是半信半疑的,不过最后,他们还是同意了,用那个板子当样板,拿给宫里的人儿看,只不过这李老头造好了,她倒给完了瞧了……
到了第二天,楚戈和秀娘,还有那李老头,带着板子就往马馆那边去了,瞅着天还是辰时没到,可是马馆前面已经排了好长的对,他们就跟着站在里头。
差不离过了半个来时辰,马馆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个拿着本着的伙计,说叨着要进去的人儿都得到他这报名号啥的。
这繁繁琐琐又是弄了几刻钟,那个伙计总算是把名号都记下了,正要喊着叫人的时候,打前面过来一辆马车,停在了路口,那个赶车的喊着排队的人儿把路让开,完了和那个守门的伙计招呼一声,直接驾着马车就进去了。
等路过秀娘他们这的时候,秀娘瞧见了,那个赶车的人儿,真是车老拐,而车厢里面坐着的,铁定就是杨二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