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那狐媚狸子啊。”
那婆姨瞅着她说着,“哟,你倒知了个清。”
结巴婆姨撇了撇嘴,“那、那可不,胖、胖嫂儿可着是我家邻、邻个儿,那天其、其实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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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娘眨了眨水透透的眼儿,瞅着楚戈问叨,“后个儿?干啥去啊?”
楚戈把粥碗换了个手,完着甩了甩另一只手上的米粒,“去给六哥买个烟枪,六嫂把家里那头老黄牛给拉着田里犁地去了,六哥没钱没牲口,今儿早那是赌气跑出来的。”
秀娘笑叨着,这俩口子还挺会闹腾的,“敢情六哥的道儿都叫六嫂给堵死了,所以他就来找你,要你去开口借牛车。”
楚戈点了点头,“嗯,六哥说了,要再不叫他抽上一口的话,那他只有重新做回小子,去嘬人家的了。”
秀娘想想就来笑了,“那六哥要真这么做了,我可得搁边上好好的瞅着,看看人儿是怎么给他来个‘后脑崩’的。”
楚戈问叨着,“秀娘,我只听过脑瓜崩,这后脑崩是啥么?”
要说起这‘后脑崩’的叫法,其实是搁陈家村出来的,每个村里都有那么几个唠嗑的好去处,像那些个婆子小媳妇儿的,她们一般是搁着大树底下唠嗑,手里拿着瓜子绣布啥的,而那些个老汉壮小伙的,就好搁那高高低低的石阶子上蹲着。
老汉们的胳膊上一般都会搭着根烟杆子,这要是说叨个事儿了,声儿大不说,还吐着烟圈子,常惹的那些个半大小子搁边上转悠着,他们一来是觉得那木杆子里会吐出烟来怪着好玩的,二来是想弄明白那些个白圈圈是啥味的。
完着那些小子儿们会凑着边上装着听事儿,等着那些个老汉说到兴起时,他们就会拿着烟头点事儿说,而把个烟嘴搁着后头翘着。
这时那机会就来了,那些小子儿瞅准了就上去咬着烟嘴嘬一口的,可着立马就会被发现,因着那烟呛嗓子,那些小子儿们一入口不成了,手抓着膝盖直咳嗽。
而这时,老汉们嘬着烟嘴,手抖搂出袖子攥成个拳头,凸起一指节来,对准那露出来的后脑勺一敲。
秀娘忍着笑说叨,“这就叫‘后脑崩’。”
楚戈摸摸后脑勺,点头应了声儿,伸起胳膊搁前儿一扫,“在下阳村,我们管这儿……”
“哎呦。”秀娘咬着唇瞅着楚戈,摸着自个儿的脖颈。
楚戈瞧瞧秀娘,再瞧瞧自个儿的手,愣愣说着,“……叫‘扫尾’。”
秀娘皱着个眉,“好啊,你这叫傻人面打人脸啊,你还我个后脑崩。”
说着俩人就闹腾上了,其实是秀娘支着胳膊寻地儿下手,楚戈顿着身儿躲来躲去的,那俊脸上还带着笑,搁着山野间格外显眼儿。
这茬打田根子那头来了一姑娘,大眼儿小嘴儿粉面皮,长的可是水灵灵的,还穿着一身儿粉嫩嫩的俏衣裙。
她听着笑闹声瞧过去,等瞅着人儿了,那双大眼儿上蒙上的水雾,跺了跺脚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