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不说咧,对,人儿要着草料钱应应的,可你就不想着这十文钱也忒多了。”
楚老爹听着点点头,“可着是多了点,就算摁着都是同村这点儿的,不要钱也应应的。”
这会儿的,那农家汉子可着憋不住火了,他瞅着眼儿的,过着车当间把一根松劲儿了的麻绳再系着紧些,嘴里也开始叨叨着。
“我这要着钱咋了,我这半道儿要的钱也不是草料钱,那可着是婶儿一直抽着我柴禾添炉火的钱,就刚还抽了根粗壮的,险些把我这一车子的都给弄得散了,这撩起的火还把我的褂子给烧了,我这招谁惹谁了!”
沈氏撇着嘴,“就算拿着你几根柴禾咋了,我是抽着了,那也是你这柴禾膈着我。”
那农家汉子气的瞪眼儿,嚷着,“得,这钱我也不要了,您这老俩口的还是自个儿驮着火炉子去吧,我还不伺候了,你说是吧小兄弟!”
这人儿可真是气的莫想法了,他这话是对着楚戈说的,那老俩口可着是楚戈的爹娘啊,他能帮着外人编排自个儿父母么。
可就摁着楚戈这实诚劲儿他也说不出个啥来,只有的是不接着人儿的话茬,那农汉皱着眉看着他一眼儿,像是想起刚楚戈喊着人儿啥了,完着没好气的上去把缰绳从他手里扯着出来,过着边儿上卸火炉子了。
可着沈氏那那么好打发,上就坐车上了,“嘿,你想着撇下我俩,没门,”她搁怀里寻摸出几文钱,“啪”的拍着车板子上了,“那,这定头钱你是收下了,你就得把我俩口子给驮着镇上去,等着我俩把茶叶蛋兜完了再捎着回来,要不等着我回村,看我咋给你宣扬的,他爹,上车。”
那农家汉子可着是没法了,他可着算是个做买卖的人儿,要是旁人听着了,说着他收了定头钱可着不按理办事,这要是传着出去了,这以后谁还敢着和他做生意啊。
再着好些人儿听话都听着一面儿的,先着入耳就是先着定形了,到时他可着就难过了,这农家汉子苦愁的蹲着车后头去了,直拍着自个儿的脑袋瓜子。
秀娘今儿算是见识了,她这婆婆可着是个厉害的角色,以前遇着的人儿,啥赵婶儿,吴大嘴子,村里的碎嘴事儿婆姨,都跟人儿莫法比,好着她是没和人儿住着一块儿啊。
要说着这农汉子也怪倒霉的,你想啊,人儿一早出来,哼着歌,驾着骡子,念叨着赶镇子好赚钱的,可着一出门就遇着这么个人儿物,一不留神还弄得个人财,哦不,是名儿财俩空的地步。
秀娘想着取出点碎银子,估摸着这些买件褂子还有的剩,她瞅着楚戈搁前儿和那老俩口劝叨着,就过着去和那农汉子说叨。
她把个银子给着那农汉子,说明了自个儿的身份,让着他帮着把老俩口带着去再驮着回,她这做儿媳妇的也不好说啥,只能向着自个儿公婆,背地里把事情弄着圆乎了。
那农汉子瞧着钱儿也不少,这秀娘话说的也中听,这同乡户里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把事情弄僵咧,得了,就这样儿吧。
瞅着那农汉子莫得多说,秀娘就往着楚戈那前儿过去了,可刚着几步就听着沈氏说,“啥?那车可着是你的么?”
楚戈说叨着,“娘,那车是六哥的,他借给我赶镇子,可着后车板子大,可坐着舒气。”
沈氏说着,“不就是那季老六的么,可着不是你的就成,那样还挨不了啥不好的,他爹,我们过着那坐去。”
楚老爹想着说了,“哎,不成,一会儿不还得过着家去么。”
沈氏忽的说叨,“哦哟,差点忘了,那可着不成,楚戈,你少着上家去,你嫂子刚着怀上,可着是个男胎,你再……”
她话还莫说完就见边儿上奔出个小媳妇儿,那样儿还瞅的过去,为啥说着还瞅着过去咧,因着那小媳妇儿散着几缕鬓发,咬着唇俩眼儿冒着火的瞪着她,手抓着个银簪子气的直抖抖,完着啥也莫说,扯着楚戈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