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可说。”
“放心。”霍天北喝一口茶,目光幽深。
在外被巡抚范启制约、在内被太夫人与长房制约的时 已久,万般筹谋才等到了这一 ,他怎么会功亏一篑。
外人只道他少年得志意气风发,却不知他 受多少羁绊烦扰。
甚至于――他脑海中闪过昨夜那个小混账让人失神的笑颜。她也认为,他是手握重权尽可为所 为。他比谁都想有那一 ,可当官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徐默到了门外,道:“侯爷,内宅方才出了一桩事。”
“说。”
徐默复述了秦姨娘被掌掴的事。
“知道了。”霍天北语带笑意。
郁江南也忍不住笑,“你这夫人的做派,倒是照着你喜好而来。”
霍天北却是轻轻摇头,“她有她的打算。”
“什么打算?”
“我看不出。”她那风一阵雨一阵的做派,谁看得出?这桩事倒是做得合他心意,可想到她的肥肥,霍天北只有头疼的份儿了。
郁江南讶然,“这倒是奇事一桩。”
“的确。”霍天北甚至不知如今的顾云筝是敌是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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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徐默去正房传话:侯爷出门去了,今晚不能返回,夫人晚间只管早些歇息。
于是,霍天北的妾室没来问安。
于是,晚餐的菜肴又是差强人意。
顾云筝吩咐 桃:“将饭菜送到太夫人房里,让她与大夫人看看厨房里的人如何敷衍我。”
太夫人与大夫人是不会在这种事 上刻意吩咐下人的,因为这样的手段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只能是厨房里的管事看人下菜碟。
桃称是而去,回来时,带回了八菜一汤,俱是色香味俱佳,一面摆饭一面笑道:“太夫人当时就冷了脸,问大夫人是如何管教下人的,好一通训斥呢。”
顾云筝满意地点一点头,肥肥闻着香味,自发地跳到了她 边的椅子上。她夹了两块排骨放在一旁,等晾凉了给肥肥吃。
用饭时,太夫人与大夫人房里的人接踵而至,分别送来了上好的茶叶、果馔、衣料,甚而还有不少名贵的首饰。
忽然间对她这么好,肯定是没安好心,可这些东西本就是应得的,顾云筝也就欣然收下。
这一晚,月华如练,清辉洒落中庭,铺开一幅清冷却优美的画卷。
顾云筝了无睡意,命丫鬟备了酒,将美人榻搬到院中,一面赏月一面喝酒。
父亲喜欢饮酒,母亲却总是反对,屡屡嗔怪。父亲在那种时候,总是爽朗笑说有酒量才有肚量。平 每逢佳节,也由着她与哥哥凑趣喝上几杯。
酒这东西,喝过几次之后,便会被个中玄妙的感觉吸引,慢慢成习。 绪不佳的时候,尤为喜欢多喝几杯。
如今,顾云筝 绪一直糟糕至极。很多时候她会陷入恍然,会忍不住生出疑问:亲人怎么就离开自己了?这一切到底是真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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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北与捧着一坛酒的徐默踏着月色走入院中,一眼就看到了自斟自饮的顾云筝。
霍天北将酒接过,对徐默摆一摆手,走到顾云筝近前,“好兴致。”
顾云筝报以冷眼,“不是说今夜不回来了?”
“回来了又怎样?”霍天北将酒坛放到美人榻旁的矮几上。
顾云筝侧头看了看那坛酒,“特意带回来的?”
“对。你房里的酒太难喝。”小丫鬟搬来了一把椅子,霍天北落座,静静打量她。喝了酒的她,脸色不变,只是一双眼愈发水光潋滟。
“你带回来的?”顾云筝抬手就拍开了泥封,唤 桃,“斟酒,我尝尝。”她也正嫌酒难喝呢,他带回来的总该好一些。
桃不敢犹豫,将酒杯斟满。
顾云筝将酒杯送到唇畔,一饮而尽。酒入喉咙,馥郁绵醇,到了胃里,毫无烧灼感。“果然不错。”她微笑赞道,语声很轻,并无喜悦,端杯的手又送到了 桃面前。
桃瞥一眼霍天北,心说你怎么就不管管?喝酒伤 ,最重要的是,你就不怕她喝醉了耍酒疯?
霍天北含笑看着顾云筝,等她又喝尽两杯酒的时候,才吩咐 桃:“服侍夫人歇下。”
顾云筝横了他一眼,“你乏了只管去睡,管我做什么?”
霍天北笑意加深,“知道这是什么酒么?”
“什么酒?”
“俗称三杯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