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妻儿狠了心要与你母亲对着干?连亲兄弟也要开始分起彼此来,只要我还没死,活着一天,你们这家就不能分!”余氏火了,干脆将自己母亲的身份摆了出来,果然见大老爷心有不甘的跪了下去,嘴里恨恨道:“儿子不敢!”
“我瞧你可是吃进了徐氏的**汤,如今连亲兄弟也开始计较着了!当初你富贵落魄之时,老二可没与你计较过多少的!”余氏越想越恨,不能又狠狠的拍了下小几。大老爷本来满腔愤怒,但听到余氏这么一说时,又想到自己站队以致如今丢官弃爵,不由有些心虚,气焰当下矮了一大截,也不敢再像之前一般理直气壮了,毕竟当初父亲元老相公留下的爵位是由自己这个嫡长子继承了,当初余氏又没主持要分家之事,平日吃穿用度二房本来就该算公中的,要是当初分了家,如今也不至于这么惨,这样一想,到底二人是亲兄弟,大老爷心里虽然还有些不甘心,但也不敢开口讲话,就怕余氏真计较起来,她自己气到倒也罢,要是自己丢了面子,让二弟开始寻思捉摸,那才是真正不妙。
见大老爷沉默着没有开口,余氏越发觉得理直气壮,忍不住扶着床沿哭了起来:“我苦命的老二,都怪你爹去世得早,丢了咱们孤儿寡母的……”
一番哭诉当下令大老爷额头直冒冷汗,半晌之后还说不出话来。
太夫人房里的闹剧苏丽言此时不得而知,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自己空间中的那株奇异果树上头了,最近几房之间闹得厉害,太夫人余氏也没心情折腾她们这些小辈儿,给她们立规矩了,只一天到晚的拉了大老爷与二房商量,徐氏闹了好几回,直到六月中时,黄家再次来过人,这事儿也没有解决得过来。
但唯一确定的是,元湘怡不管不详的名声传没传出去,她这辈子是完了,已经隐隐有被禁的情况发生,由原本的院子迁往了北边最偏僻安静的所在,太夫人命人在四周加固了厚厚的围墙与尖锐的器物,防止有人攀爬,据有人进去看过的下人们所传,那屋里修得跟个铜墙铁壁似的,不止不容易出来,连要进去也极为困难,二门外还专门有几个身材强壮的婆子把守,里头也有小厨房,不过每月送过来的银钱不多,要吃喝自然也不像苏丽言这样手里有钱的方便,元湘怡算是被软禁在了里头。
搬家时元湘怡跟个木头人似的,眼里一片死寂,带着暮气,她身边的丫头哭喊着跟泪人儿似的,却是被人捂了嘴拖下去。苏丽言身边的连瑶打探了回来说道:“那院子不止荒凉守备森严,而且还简单清冷,每日跟坐牢似的,吃的东西连青菜豆腐也算是不错了,每日喝上两口稀粥,不过是半个月时间,七姑娘已经跟三四十岁老妪似的。”足以可见生活与环境将她压迫到什么程度。这样活着比死了还不如,每日冷冷清清的,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到七月初时,黄家的婚事还没了结,苏丽言就听说七姑娘元湘怡熬不过已经疯了,整日整日的唱歌骂人,要么就是说徐氏等人害她母女不得好死之类的话,幸亏她那院子离得远,正院这边还受到什么影响,吵闹也不过就是在她自己的院子而已。
知道这些消息时,苏丽言心里也不由叹息了一声,想到那个得意之时欢喜忘形,失意之时惶恐不安,如浮萍一样的姑娘,最后一次见面时那苍白死寂的模样印入脑海,再想想她如今所呆的环境,疯了倒还好些,至少不如清醒时的痛苦。她心里生出更深的警惕来,更是提醒自己这是封建古代,要是一步不慎,估计就落入元湘怡这样的结局,受人家算计,最后生不如死,这也是当初她咬牙坚持,元家情况再差也不敢想要和离等想法的原因。
元家自诩高人一等,是做过大官的书香门第,姑娘名声受挫了,不会寻思将她再嫁,只会关着要她一辈子在绝望中熬着死去,就算是换了其它的人家,要将和离之后的女儿或者坏了名声的姑娘再嫁,也不过是些歪瓜裂枣,说不定比头一回再嫁情况还要再差,有时想想,嫁了人之后生不如死的情况,倒也不如被禁,虽然生活难熬了些,可至少不会受些苦头折磨。那些再嫁之后遇着泼皮无赖,最后做牛做马夫家没钱用了,被卖入花巷的也不是没有,下人中总会有几个谈论,苏丽言无意中听过几回,更是觉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