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的大儿媳妇吧。”
丢下话,程大郎甩袖大步出了屋,张氏面露讥讽,让她留在这里受罪,早就受过了,那些对她來说已不算什么了。
程大郎一走,桃花就先跑进屋來,见张氏坐在炕上,面上神情不好却并沒有伤心之色,心里松了口气,走过去握住张氏的手。
桃花想做什么,特别是看现在张氏的决然,更觉得该做点什么,可是刚刚在外屋她也听到了,那个便宜爹跟本就不放张氏,看來只能想旁的法子了。
张氏见女儿眨着眼睛看着自己,心底一软,低身将女儿抱到炕上,放在自己身旁,喃喃自语道,“桃花,都怪娘,以后咱们的日子更难过了。”
今日一闹,与程大郎夫妻之间的感情彻底的沒有了,就是程老太太也不会放过张氏,张氏也想到了这些,唯一让她愧疚的是让女儿跟着自己一起受苦。
虎妞从外屋进來,就一直贴门站着,沒敢往前走一步,她沒有想到张氏会如此强硬,平日里看她对自己好的样子,跟本想不到她会这样。
打量张氏时,只觉得这样的女人才是最会使手段的,张氏只抱着女儿发呆,跟本沒有时间去理会此时虎妞脸上的阴郁。
西屋里,程老太太听到程大郎的声音很高,可毕竟隔着两道门,所以跟本沒有听清楚说了什么,见儿子脸色不好的回來,程老太太到也猜到了。
“你放心好了,这事由娘做主,还由不得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程大郎不好意思把张氏威胁的事说出來,扫了一眼在地上抽水烟的父亲,才道,“娘,我想了一下,要是我们收养虎妞,怕有些人会说我做贼心虚,影响我的名声,原本我到也不在乎这个,可是马上要秋闱了,在闹出什么事來,还要三年之后才能参加秋闱,我想着要不然让二郎收养了虎妞呢?二郎家有了程林,就差个姑娘,到时说起來也沒有人会说什么。”
程老太太万沒有料到儿子说这个,看着儿子,“是不是张氏给你出的主意?”
程大郎岂会承认,“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是我刚刚想了一下,觉得先前的决定有些不周全,所以才想着过來和娘商量一下。”
程老太太不太相信,打量了儿子好几眼,才斟酌起儿子说的话來,第一个本能反对的原因就是虎妞要养在王氏的名下,就得和他们一起过,那么明明该张氏养的人就落到了他们的头上,利益当前,程老太太当先想到了这个,只是这些与儿子的名声比起來就都不重要了。
程大郎在母亲思索的时候,心也提到嗓子处,眼角也暗暗注意地上父亲的神色,见他一直抽着水烟默不做声,心里知道他猜对了,只要是对他名声和壮途关的,父亲都会支持。
让他处在这种尴尬的境地,还不都是张氏的错,想到张氏的不退步,程大郎心底就有火气。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先不要跟你二弟他们提起,等认亲那天,直接让虎妞给你二弟妹磕头就行。”程老太太这么说,也是料到了王氏决不会同意。
程大郎笑了,“娘,等儿子中了举人,就把你接到镇里享福去。”
一句话就把程老太太哄乐了,“娘就等着享福去。”
西屋又是一片笑声,在东屋桃花听到后,暗露讥讽,这样的家这样的宠一个心里只有自己的男人,不知道将來有一天程老太太会不会后悔。
虎妞坐在炕上埋头不语,虽然有养落了,可是这几天她也看到王氏是什么样的性子,到时岂不是要拨了她的皮?
愁云不减反增,她真想质问张氏既然不想让她当养女,平日里还对她好做什么?心想无非是做给人看的,将來等她厉害的一天,定让张氏后悔。
桃花却激动了,突然趴到张氏耳边嘀咕了几句,张氏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起來,伸手点了点女儿的头,心里的失落竟也慢慢退了。
虎妞见母女两个亲密,眼神又是一暗,早晚有一天她要让她们母女两个活在她脚下,再也笑不出來。
桃花对张氏说的正是认亲那天可以看热闹了,先开始张氏还沒明白,等想到是王氏会闹起來,不由得苦笑,想到女儿在宽慰自己,还有啥不知足的。
程老太太是个大嗓门,坐在东屋就听到她说什么了,王氏先前被程老太太打了,早就在程老太太回來后,抱着程林回了前院,自然是不知道被程老太太和儿子给算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