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他的眼睛,她却觉得有几分不自在。察觉到她的闪躲,姜延微微一笑,很体贴地与她聊起了一个很轻松的话题。
其实姜延也算是个风趣的人,他讲了几件刚出道的糗事,引得她们笑逐颜开。那天的茶聚还算愉快,临别时,姜延还特地提点了她几句。曾莉宁半真半假地说她那水平不到家,但他却很放心地说:“我信得过您的眼光。”
听完她讲述那天的情况,钟卓铭很失望地说:“就这样?你有没有隐瞒什么很重要的情节?”
程知瑜没好气地说:“想象力这么丰富,你怎么不去做编剧?”
钟卓铭又笑了,“假如我去做了编剧,我妈肯定高兴得不得了。我觉得我妈肯定不舍得退出娱乐圈的,不过她没有办法罢了。”
晚上钟厉铭回大宅吃饭,他事先没有跟家里打招呼,关阿姨看到他的时候又想多做两个菜出来,但他却说:“不用麻烦了,我吃一点就行。”
从楼上下来,钟卓铭看到钟厉铭就很殷勤地过去叫了声“哥”,程知瑜跟在他身后,在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钟厉铭时,脚步不自觉一顿。
趁着曾莉宁不在,钟卓铭立即将自己想出国滑雪的事情告诉了钟厉铭,钟厉铭猜到他应该是碰到了阻力,于是故意问他:“你要去就去,告诉我做什么?”
程知瑜挑了张单人沙发坐下,她听见钟卓铭很苦恼地跟自家大哥控诉曾莉宁的不人道阻挠,想笑又不好笑出来。
钟厉铭很耐心地听他说完,沉吟了下才说:“改个时间吧,家里要办酒会,你缺席不怎么好。”
每年钟家都会在农历新年前夕办一个酒会宴请与他们往来甚密的富商和权贵,钟卓铭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他宁可在实验室困三天三夜,也不愿在宴会里待半个晚上,选在这个时候出国也有躲开酒会的原因。眼见大哥的并没有动摇的意思,他觉得没戏,于是整顿饭都吃得闷闷不乐。
放假这么久,程知瑜还是头一回跟钟厉铭吃饭。他肯回家吃饭,曾莉宁也很高兴,看见小儿子逐颗米地挑着吃,她柔声问:“今晚的饭菜不合胃口吗?”
懒洋洋地抬了头,钟卓铭说:“不是没胃口,是没钱。”
曾莉宁脸不改色,她伸手夹了块肉给他,说:“长这么大了还跟妈妈闹别扭,你害不害臊?”
钟卓铭撇了撇嘴,程知瑜恰好看他这幼稚的动作,嘴角不自觉弯了弯。他知道她在笑自己,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泄愤,而她则快速低头装作看不见。
看见他们的小动作,曾莉宁也也笑了。钟卓铭憋了一肚子的气,饭还没有吃完就离了席。
晚饭过后,他们坐在客厅看电视。钟卓铭不仅不搭理曾莉宁,就算程知瑜跟他说话,他也只是冷冷地哼声。
其实程知瑜对于的遭遇也抱以万分同情,可惜就是帮不上忙。她主动地给他剥了个橙子,他犹豫了两秒才肯接。橙肉鲜甜多汁,他吃着吃着心情也缓和了不少。
今晚钟厉铭没有走的意思,他看了程知瑜一眼,她便马上从果盘里拿了个橙子剥给他。
曾莉宁问起钟厉铭酒会的事,他没有详说,只交代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事项。
听见他们的谈话,钟卓铭又一脸不爽。程知瑜坐在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安抚他的情绪。他躲开她的手,语气烦躁地对她说:“今年你要陪我。”
在钟家这么多年,程知瑜也没出席过多少次这样的场合。其实她也很怕那些名流聚集的晚宴或酒会,对于这种场合,她能避则避。她本来就是无关要紧的角色,就算不出现也没有人会在意。
她刚想反驳,钟卓铭便站了起来。这次换他拍她的肩膀,语气带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就这么说定了。”
趁程知瑜还发着呆,钟卓铭快步往楼上走。她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接着便马上追了上去,“喂!我不要……”
最终程知瑜也拒绝不了,钟卓铭最懂捉她的软肋,三言两语就将她哄得服服帖帖。曾莉宁替她选了一袭很典雅的裸色礼服,那礼服收腰处的设计十分巧妙,裙摆掩住脚踝,穿起来越发地显得她腿长腰细。她下楼的时候来不及披上披肩,她精致的锁骨和裸-露的半个后背十分引人遐想,钟卓铭看到她也很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酒会设在钟家的半山别墅。钟卓铭向来大牌,他们抵达的时候,临近别墅山道已经泊了长长的一条车龙。
会场内衣香鬓影,乐声悠扬。钟卓铭一出现就引起了一阵小小的轰动,程知瑜轻轻地挽住他的手臂,很尽职地充当着花瓶的角色。他平日虽然大大咧咧,但是关键时刻还是比较靠谱的。他很客气地与来客寒暄,那彬彬有礼的样子让她觉得分外陌生。
今天的酒会,钟家几位重要的人物都带着妻儿出席。程知瑜不是很分得清他们的辈分,于是低声问钟卓铭。钟卓铭装了一会正经就原形毕露,他拉着程知瑜走到了角落,有一句没一句地给她讲着豪门秘史。
那双高跟鞋让程知瑜很累,她越站越是歪扭,后来几乎将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钟卓铭身上。聊得正兴起,她发现钟厉铭正站在不远的地方,此际正举着酒杯和一个中年男人说话。他身边的女伴很漂亮,她觉得眼熟但又想不起是谁。
钟厉铭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突然往她那端看了一眼。她来不及挪开眼睛,于是只能仓促地扯出了一个微笑。他没有给她任何回应,半秒后便神色淡然地收回了视线。
在角落躲了片刻,钟卓铭那群不务正业的堂哥堂姐就发现了他们。低声地调笑一番以后,钟卓铭的一个堂弟提议到楼上狂欢,接着便得到众人的一致响应。钟卓铭也觉得呆在会场没劲,他犹豫了片刻就同意了,随后就去吩咐管家准备。
别墅的第二层有三个房间,他们随意选了一间,关上门就开始拼酒。程知瑜酒量不算好,钟卓铭起初还是很照顾她,但后来却招架不住众人的攻势,于是就让她到隔壁房间休息。
走出房间的时候,程知瑜已经喝了好几杯,房内的嬉笑声让她头脑发胀,将房门掩上后,她才觉得舒坦了些许。在原地缓了片刻,她才举步离开。眼前的一切都模模糊糊,她脚步虚浮,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旋转楼梯旁。
眼前就是那道蜿蜒的旋转楼梯,程知瑜越看越是觉得每级阶梯都在跳跃运动,她晕眩得厉害,最后倚着楼梯的平台扶手滑坐了下去,软软地将脸埋在了自己的膝盖。
不知道坐了多久以后,程知瑜突然觉得腰间一紧,有条结实的手臂轻轻巧巧地将自己从地上拉起来。她借着他的力量站稳,哑声地抱怨:“头好晕……”
钟厉铭闻到她身上的烟味和酒气以后,他的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他将她拽紧,一手就将她拖进了距离楼梯最近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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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脑子短路了,我怎么都想不到漂流在茫茫大海那种很可怜很绝望的人应该怎么称呼,于是就去请教我家的智囊团,结果得到如下答案:
朋友a:野人
朋友b:流浪汉
朋友c:迷途的驴友
朋友d:鲁滨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