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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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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出薄汗的手心越来越黏。他停在了自己跟前,说:“你还真是勇气可嘉。”

    眼前的光线被他的身影遮挡了一部分,程知瑜越发地觉得有压迫感。她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而后才说:“你这样费尽心思,要的不正是这个结果吗?”

    许宥谦轻笑了声,“你每次都来得不情不愿,我会觉得很没意思的。当然,如果今天来的人是钟厉铭或者钟卓铭,我也不会介意的。”

    两人相隔不过半米的距离,程知瑜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脸上那不加掩饰地讽刺和轻蔑之意。

    在这过去的一周里,她从来没有打算让他们来解决这件事。那些不可愈合的伤患已经让她痛不欲生,她不想让仅存的一丝尊严和骄傲得不到保留。她宁可独自舔舐那丑陋的伤口,也不愿再让它暴露在别人眼前。她垂下眼,轻声地说:“如果那晚……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我可以郑重地向你道歉。”

    她虽把话说得如此隐晦,但许宥谦马上意会过来,她所指的那晚,正是他把她压在身下肆意享用的那个晚上。眼前闪过她当时的媚态,身体某处的血脉猛地跳动了一下,他粗鲁将将她抱到了办公桌上,身体强行卡她双腿间,倾身贴在她耳边赞美道:“没有,我很满意。”

    双腿倏地腾空,程知瑜骇得揪住了他的西服外套。被他用力地按在了办公桌上,她挣扎不得,惶恐之感铺天盖地地袭来。他霸道地朝自己逼近,专属于他的气息紧紧地将她萦绕,让她无处可逃。她竭力维持的平静神情终于分崩离析,连声音都在微微地颤抖:“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了什么?”许宥谦语气轻佻地开口,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上。

    说话间他又朝自己逼近了几分,程知瑜双手撑在身后,柔软的腰努力地后仰,努力地与他保持距离。跟他见面的次数用五个指头也能数过来,她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放过自己。她只觉得折磨,满心绝望的情况下,她迎上了他的目光,问道:“你是跟钟厉铭有过节,所以才来玩弄我的吗?”

    那晚的巧遇,程知瑜虽然害怕得心绪不宁,但还是敏感地嗅到了这两个男人在谈话间的火药味。她跟了钟厉铭将近两年,对他的脾性还是摸得很通透的。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只有碰到很讨厌的人才会表现出如此的不耐烦。商场上不是盟友就是敌人,就算是盟友也不可能一直都有共同利益。这样想来,他们要是有什么过节也不足为奇。

    没有料到她会作这番猜想,许宥谦有半秒的诧异,不过又旋即恢复。他抬起了她的下巴,漫不经心地说:“我上完钟美芝就把她甩了,这算不算我跟钟厉铭的过节?”

    他的话音刚落,程知瑜的身体顿时僵住,脸上的血色迅速消失殆尽。

    许宥谦自然看得出她的变化。细细地打量了她半晌,他才慢吞吞地下了结论:“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被谁算计的。”

    程知瑜疲倦地闭上了眼睛,无力地说:“我知道是她。”

    刚到钟家的那段日子,程知瑜对钟美芝有种莫名的崇拜之情。她高雅大方又聪明能干,对自己又友善得像邻家的大姐姐,程知瑜一度非常喜欢她。

    只是时间一长,程知瑜就发现她只是表面上对自己友善,背地里却以捉弄她为乐趣。程知瑜一直没有跟她计较或对抗,因为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以钟美芝那股狠劲,就算有十个程知瑜也对付不了她。

    试镜的一切事宜都是由钟美芝经手的,试镜的地点等一系列杂项事情是钟美芝的助手通过短信告诉她的。如果不是钟美芝的刻意安排,那晚她就不会到那家色-情放-纵的会所,更不会遇到许宥谦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看来你比我知道得更早。”许宥谦语带笑意,此际正低头欣赏着她那张苍白的脸。他找人跟了程知瑜几天,终于跟出了点眉目,顺着这些线索,他很快就推断出这是钟美芝做的好事。

    钟美芝还是十年如一日的阴险。当他找到钟美芝,并问起她打在什么如意算盘时,她倒是开怀地笑了起来,告诉他这是分手十周年的大礼。起初他还不以为意,以为她是故意找程知瑜来恶心自己的,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他只玩处-女。然而,当杜坚将程知瑜的底子摸清的时候,他才真正地明白钟美芝话里的意思。

    程知瑜深深地吸了口气,带着乞求的语气对眼前的男人说:“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也知道我是被钟美芝算计的,你能不能放过我?我保证不会跟别人透露半个字。”

    闻言,许宥谦笑意更深,他的指尖轻抚过她的脸,语气阴深地说:“谁说我们无冤无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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