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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终于分家,苍月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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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恒民低声道:“玉冰丫头白日里好好地,前几天大夫也说身子比以前好了,可没道理这一下子就去了,所以你舅母有些怀疑,想让你想想办法。”

    白宁一瞬间就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再联想之前种种,白宁便道:“二舅舅你等会儿。”

    白宁说着,道:“墨香,你去叫叫姚爷爷,就说人命关天。”

    墨香点头,一刻也不敢耽搁的急忙出了门。

    不一会儿,姚广正就走了进来,白宁急忙站起身子,“姚爷爷,对不住了这么晚还叫您起来,实在是事关重大。”

    姚广正摇头,“我本没睡着,什么事?”

    白宁将许玉冰的事情跟姚广正说了,姚广正摸着下巴思考起来,半晌又问道:“你说说看,她死之后是个什么模样?”

    许恒民急忙描述了起来,尽可能仔细的说了说,姚广正听了,点点头道:“你这丫头定然没死透。”

    此言一出,许恒民和白宁都是大惊,白宁急忙道:“姚爷爷,你怎么断定?”

    姚广正点点头,“刚才你说这丫头天生有疾,心肺无力,可你却不知,这心肺无力若是要死,却不是那么容易的,说白了,真的要死之时,便是要拖上七天七夜也不为过,可这丫头明显有了好转的迹象,却又这么突然的死了,所以,定然不是死于旧疾,而是新伤啊。”

    白宁和许恒民都是大惊,姚广正又接着道:“刚才你说起这丫头的死状,我听起来不像是已经死透了的。”

    说着,自腰间拿出一个布袋,从中倒出了一颗红色的药丸,道:“这是保心丸,若是以前吃了,身子也早就好了,现在虽然不知道她是为何致假死的,这颗药丸也能救她一命,你且收下。”

    许恒民感激的不行,跪下来就要给姚广正磕头,姚广正急忙伸手拦住他,“医者父母心,当不得当不得啊……”

    许恒民千恩万谢,小心翼翼的收好了药丸,姚广正又道:“好了之后最好找我来给她诊脉,看看身子里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毒素。”

    许恒民急忙点头,千恩万谢的拜了姚广正。

    白宁见许恒民要走,想了想又上前道:“二舅舅,此事定有蹊跷,不如你先按兵不动,先不要给表姐吃药丸,多待一段时间,看看谁会忍不住出手,这样也可以看出害表姐的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许恒民一听,茅塞顿开,立刻点点头。许恒民回了许家,将事情跟刘兰说了,刘兰抹着泪,咬牙道:“宁丫头说得有道理,咱们先等等,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丧尽天良。”

    第二日一早,苗瑛姑就起了身,趁着吃早饭的时候将事情与许继国提了提,桌子上没个人做声,都是沉默着,苗瑛姑用脚踹了踹一旁的许恒泰,许恒泰看了她一眼,这才道:“爹,要不然你跟二哥二嫂商量一下吧,反正玉冰丫头也是死了,换五十两可还能买不少东西,眼看就过年了,咱们家哪儿还有钱啊?”

    许恒泰这样说,却是没一个人反对,许继国扒拉完了碗里的稀饭,点点头道:“丫头也是个赔钱货,死了能换点钱也当是顶了许家这几年给她吃穿。”

    苗瑛姑心里一喜,许继国同意了也就好办了。

    吃完早饭,苗瑛姑便偷偷地出去跟那联络的妇人说了,让她中午上门。

    许继国去了二儿子的房间,见夫妻两人坐在炕上,许玉冰还躺在那儿,许继国顿了顿,有些不好开口。

    苗瑛姑顾不得那么多,忙道:“二哥二嫂,你们也别伤心了,玉冰丫头是命里该有此劫啊。”

    说着,将要结阴亲的事儿说了出来,刘兰一听,立刻怒了,“瑛姑,你这是说的啥话,玉冰是咱们许家人,为何要埋人家坟地里去……”

    苗瑛姑撇嘴,“这不是都死了吗,能换点钱还不好?”

    许恒民气得脸色铁青,“不行,俺不答应!”

    苗瑛姑转身看向许继国,“爹……”

    许恒民抬起头来,“爹,您也同意把玉冰丫头送出去吗?”

    许继国装模作样的叹口气,“老二,爹知道你心里不舍得,可是人都死了,还留着那尸体有啥用,这换来的五十两银子,可以多建几间大房子,你们俩也年轻,再多生几个多好。”

    许恒民听了这话,气急,一下子站起身子,吓了前头的几人一大跳。

    许恒民冷着脸,“爹,我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玉冰丫头绝对不会去给人家结阴亲。”

    许继国见一向老实的许恒民硬气起来,心里也有点发虚,正在这时,炕上的许玉冰却是猛的咳了几声,一下子睁开眼睛来。

    刘兰和许恒民都是大喜过望,急忙上去扶起了许玉冰的身子。

    苗瑛姑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退了几步,面色苍白。

    许玉冰睁开眼睛,喊了一声,“娘,爹!”

    刘兰和许恒民高兴着点头,花金凤看着到手的银子没了,撇着嘴,“莫不是让鬼给附身了?明明死了怎么又活过来了?”

    许恒民握着许玉冰的手,激动道:“冰儿,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许玉冰摇头,忽然看见苗瑛姑,便开口道:“三婶儿,你那碗甜汤里放什么了,怎么我一喝完就心口痛!”

    许玉冰此话一出,满场之人都是看向苗瑛姑,苗瑛姑吓了一跳,“啥……我啥时候给你喝过甜汤……你莫不是脑子糊涂了……”

    许玉冰噙着泪,“三婶儿,明明是你给我喝了甜汤的。”

    许恒民怒视,“瑛姑,玉冰丫头从来不会撒谎的,你到底给玉冰喝了啥?”

    苗瑛姑摆着手,“撒谎……撒谎,我没给她喝,没啊……”

    这番心虚的模样看在众人眼里都是明白了,许恒民大怒,“苗瑛姑,我要去县衙告你!”

    许继国沉着脸,“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现在玉冰丫头这不也好了吗?”

    许恒民平日里是个老实的,可这次却是被逼无奈,必须要分家了。

    许恒民看着抱在一起的女儿和妻子,咬牙道:“爹,苗瑛姑她这般狠心,为了银子来害死我女儿,要不是老天有眼,玉冰丫头早就去了,所以这一次,我是绝对不会退让的。”

    苗瑛姑见许恒民不像是说假话,心里虚了起来,许继国顿了顿,“老二,你这是说什么话,难道非得让老三媳妇儿去给玉冰丫头赔命吗,玉冰丫头这不还没死吗,你这样子闹,不就是要折腾这一家子不好好过吗,要是这样,还不如分家!”

    许恒民点头,“好,分家就分家,我实在没办法让自己媳妇女儿天天被别人惦记着,分出去过,就算穷点苦点,起码也不用每天防着自己家里人!”

    许继国没想到许恒民当真这么说,一下子哑了口,这件事说到底也是苗瑛姑不对,可是要老二分出去,自己这养老钱可是就没着落了。

    刘兰抹了把泪,道:“爹,俺们分出去,什么也不要,就净身出户,这房子和家具还有地,都留给您,当是俺们不能孝敬您的补偿。”

    许继国一听,立刻喜上眉梢,这房子和地都是钱,刚刚收回来的粮食也能吃不少时间,若说是这样子,那分出去就分出去吧。

    许继国点头答应,“好,既然你们非要这样,那就分吧。”

    苗瑛姑不乐意了,想着二房能在分家前把东西留下也好,可是指名道姓留给老头子,自己岂不是一分也捞不着,想到这,苗瑛姑急忙道:“爹,你可不能让二哥二嫂走啊,走了,咱们这家不就散了嘛?”

    刘兰恶狠狠的看着苗瑛姑,没好气道:“你要是心系着咱们这个家,就不能干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儿来!”

    苗瑛姑一愣,也不敢多说,请了里正来写了文书,许恒民便和刘兰许玉冰一起出了家门。

    出了许家村,刘兰这才道:“宁丫头的主意果然管用。”

    许恒民点点头,许玉冰却有些疑惑,“娘,怎么回事啊?宁妹妹出什么主意了?”

    刘兰笑着,挽着许玉冰的手往前走,道:“昨儿个晚上你爹去宁丫头家里找她,她家里有一位医术高超的大夫,给了一颗能救你命的药丸,宁丫头说,你的病肯定有蹊跷,所以让俺们先别声张,果然今天苗瑛姑那个丧尽天良的玩意儿就出了这么个主意,宁丫头说了,可以把握住这次机会提出分家,趁热打铁的把东西都留下,只要写了文书,等到过后他们反应过来也晚了。”

    许玉冰听着直点头,苍白的小脸上有了一丝红晕,一手牵着刘兰一手牵着许恒民,笑着道:“爹,娘,咱们总算是分出来了,以后的日子再苦再累,只要咱们仨能好好的过,一定可以过好的。”

    刘兰也跟着点头,许久不见笑容的脸上有了些微真心的笑意,许恒民看的心酸,不过想到现在好歹都分出来了,以后一定能护着媳妇和女儿过上不受人欺负的日子。

    三人去了白家,小厮都认得了许恒民,忙弯腰唤了一声,躬身将三人请了进去。

    诈一见到白家的大宅子,三人都是惊讶,许恒民虽然来过一次,却是在黑夜里,加上心系着许玉冰的事儿,也没有多在意,如今心情放松,再一打量,心里止不住的羡慕。听闻许恒民一家子来了,白宁高兴的不行,急忙让书香去告诉了许氏和罗氏,自己带着墨香一起出来迎接。

    许恒民一家子坐在前厅里,白宁一进来就看见了,忙上前道:“二舅舅,可是成功了?”

    许恒民忙站起身子来,从袖袋里拿出分家的文书,白宁接过来粗粗的看了几眼,折好递给他,笑道:“可算是成功了,苗瑛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说着,又伸手握住许玉冰的手,眼神柔柔的,“表姐,你可不许再走了,以后就留在家里陪我,我都想死你了。”

    说着,依靠在许玉冰身上撒娇,逗得满场的人都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许氏和罗氏闻讯赶来,许恒民和刘兰忙上前拉住罗氏的手,许恒民更是直接跪下,“娘,儿子不孝!”

    罗氏流了泪,扶着许恒民站起来,“起来,起来……让娘好生看看你……”

    许恒民站起身子,忍不住红了眼圈儿,许氏拉着刘兰的手一个劲的唏嘘,白宁笑着,“大家都怎么了,二舅舅一家子到咱们家里来,是好事儿,今儿个中午我让厨房做点好吃的。”

    罗氏点着头,白宁道:“二舅舅二舅母,你们跟外婆一起去屋子里说话吧。”

    婆子扶着罗氏的手,将几人引去了罗氏的屋子里。

    白宁让陆叔和苗婶将空闲的屋子收拾出来,许恒民和刘兰一间,旁边的小房间整好住下许玉冰,又让陆叔打发小厮去买了家居用品回来。

    吃饭的时候,许恒民一家子看到这满桌子的菜肴,都有些不敢动筷子,白宁瞧出了几人的尴尬,笑道:“二舅舅二舅母,这桌子上的都是自家人,自家人一起吃顿饭你们要是还拘束,那就是没把我当自己人。”

    刘兰听了这话急忙摇头,“哪儿能呢,俺们就是……”

    许恒民接着道:“宁丫头,你们一顿饭吃这么多,能吃的完吗?”

    白宁笑着,“可不是每顿饭都吃这么多,今儿个不是你们也在么,平日里也就四五个菜,这顿吃不了下一顿也就吃了,还有这宅子里这么多丫头婆子,不都是要吃饭的?”

    许玉冰点点头,对着许恒民道:“是呀爹,你没瞧见宁妹妹这家里多少张嘴呢。”

    许恒民点头,“是俺糊涂了……”

    白宁笑着,给她们夹菜,道:“二舅舅,我已经让下人将院子打扫出来,以后你们就安心住在这里。”

    刘兰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许恒民倒是不好意思,“宁丫头啊,俺们哪能这么占你的便宜……”

    白宁笑着,“二舅舅,我可没想让你们白住的!”

    许恒民一愣,却见白宁浅笑,“我买下许家村的那几十亩地,可都是要找人管理的,二舅舅就是许家村的人,到时候去村子里给我多招呼几个乡亲帮忙种地,我给工钱,二舅舅熟悉那一块,所以我是早早的就打算好了呢。”

    许恒民一听,脸色都涨得通红,“宁丫头,俺哪里会……俺就会种地。”

    白宁笑着,“不是还有二舅母帮你呢么,你担心啥?一开始我会让陆叔帮你引导,二舅你慢慢学,等到熟悉了,许家村的这一块我就交给你了。”

    刘兰心里高兴的不行,这样说来不仅摆脱了种地的命运,也能有个活干,想到这看向白宁的眼神越发的感激起来。

    许恒民还想推脱,白宁却道:“二舅舅,许家村的地我都买下来了,也没有合适的人去管理,眼下你是最适合的,要是二舅舅也不帮忙,那我只好将那些地荒废着了。”

    罗氏笑眯眯着,“老二,你就别推脱了,宁丫头一番好意,你咋的这么没眼力神儿!”

    许氏也点头,“二哥,你就别推三阻四的了。”

    许恒民迫于几人的话语,终于还是点点头,又像是发誓一样对着白宁郑重道:“宁丫头,俺跟你保证,一定好好干。”

    白宁掩嘴笑,“二舅舅,我自当是将活计托付于你,就是相信你的。”

    许氏笑着,“好了好了,快吃菜吧,都要凉了。”

    众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饭,饭后,许恒民和刘兰跟着丫头去了自己的屋子,白宁带着许玉冰回了自己的屋子,叫来了姚广正为她诊脉。

    姚广正细细的为许玉冰诊了脉,这才道:“体内的毒素已经差不多清理没了,我给你开几服药你每日喝三次,坚持七八天便会慢慢好转。”

    许玉冰点着头,“多谢大夫。”

    姚广正走了出去,白宁这才道:“表姐,可真好,等你身子好了,就可以嫁人了。”

    许玉冰脸色一红,推了白宁一把,“宁妹妹……这话,怎么说得出口?”

    白宁捂着嘴笑,从柜子里拿了几件崭新的衣裙出来,“表姐,这可是我特地买了料子给你做的,你拿着回去试试怎么样。”

    许玉冰连连推拒,“宁妹妹,这可使不得,你刚给我们找了住处,又给爹娘安排了活计,我怎么还能要你的东西。”

    白宁笑着,“我们是亲人啊,计较这么多,可不就生疏了。”

    说着,将衣裙一股脑的塞给许玉冰。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墨香轻声道:“陶公子。”

    白宁眯着眼睛笑,看着一身黑衣的陶允行迈步走了进来,笑道:“阿允,你来了。

    陶允行点头,没有去看许玉冰,径自走到白宁身边坐着,许玉冰有些惊慌,急忙低下头,白宁笑道:“表姐,你别害怕,他是我未成婚的夫君,都是自家人。”

    许玉冰脸色更红,却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少年十七岁的年纪,剑眉星目,俊美异人,一身黑衣却将他的气质衬托的有些冷酷,许玉冰忍不住赞叹,“宁妹妹,这位公子,可真好看。”

    白宁掩嘴笑,“他姓陶,平日里不怎么说话,阿允,这位是我表姐。”

    陶允行转移了目光,看向许玉冰,依旧是冷淡的神情,“有礼了。”

    淡漠的嗓音,许玉冰忙点头,“陶公子有礼了。”

    有陶允行这个万年冰山在,许玉冰没说几句话就匆匆告辞,白宁去送了她,许玉冰却道:“宁妹妹,这位陶公子生的好看,可未免也太冷酷了一些,你……不害怕吗?”

    白宁笑了笑,“不会的,我觉得他很好啊。”

    许玉冰看着白宁不像是装出来的神情,便点点头不再说话,回了屋子。

    白宁眉眼弯弯,嘴角勾起,她的阿允怎么可能对旁人跟对自己一样呢,对待别人都是酷酷的冷范儿,对待自己却是柔柔的暖范儿。

    白宁低低的叹一口气,真是没办法,好像每天都要多爱他一点了呢。

    回了屋子,陶允行坐在榻上抄写佛经,白宁温顺的走过去靠在他怀里,双手吊着他的脖颈,“阿允,刚才表姐说你好冷。”

    陶允行轻声的‘恩’了一声,胸膛微微的震动,隔着略显单薄的衣衫传出来,让白宁有些脸红。

    陶允行放下笔,将白宁的身子抱起来,伸手给她打理凌乱的发丝,“你怎么觉得?”

    白宁弯唇,在他的指尖啄了一下,“我才不管你对别人冷不冷,反正你对我很暖就好了。”

    陶允行非常满意这个答案,俯身在她柔软的唇上吻了吻,“聪明,就该这样想。”

    白宁笑嘻嘻着揽住他的身子,将头靠在他怀里,满足的叹口气,有些撒娇道:“阿允,没成婚之前,你都哄我睡觉吧,感觉睡前最后看到的是你,我就很心安。”

    陶允行点头,越发的使力抱住她,“好,我答应你。”

    白宁点点头,陶允行又道:“宁儿,你可愿与我一起回白鹤山庄看看?”

    白宁一顿,来了精神,急忙坐起身子来,“回白鹤山庄?什么时候?”

    陶允行弯唇,“不着急,我只是先问问你。”

    白宁笑了,“好啊,我也想去看看,苍月以前跟我说白鹤山庄比静明寺都要气派,我都好奇死了。”

    陶允行点头,“你答应就好,我会安排时间。”

    白宁点点头,道:“阿允,你师父也在,我这算不算是去见长辈?要不要带点什么礼物?或者再去做一套新裙子?”

    陶允行看着白宁紧张的样子,忍不住弯唇,“你够好的了,不用准备什么,白鹤山庄什么都有,你什么也不用拿。”

    白宁撇嘴,“可是上门拜访,总该拿礼物才是啊。”

    陶允行用力的抱了抱她,“放心,我保证,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要许恒民夫妻接管许家村几十亩地的事情一经定下,白宁便让陆威去帮忙指导,眼看许恒民一下子变成了白宁的人,还能分管这么多地,许家人一下子傻了眼。

    苗瑛姑不服气,骂骂咧咧道:“爹,你瞧瞧二哥二嫂那点出息,一分家就去找白宁那个贱蹄子,这不是明摆着不把爹放在眼里吗?”

    许继国闷声抽着烟,大门一下子被推开,正是村子里的里正,见了许家一家子人都在院子里坐着,里正吆喝道:“许老弟,咋的不出去看看,这帮忙拔拔草翻翻土的一天十个铜板呢,你们都不去?”

    许继国没做声,老大家的却都跃跃欲试,许恒立和儿子许全德都是忍不住站起身子来,“啥,您说的是真的?”

    里正正了正神色,“俺还能骗你们是咋的,陵水村的白家,买下了咱们那一大片的田地,雇人干活呢。”

    许恒泰和苗瑛姑都生性懒惰,不常干活,可老大家的却不一样,许恒立和花金凤忙了一辈子地,许全德也是要赚银子养活妻子儿子,这一听一天十个铜板,许全德急忙道:“爹,咱们也去吧,你和娘还有我,三个人一天有三十个呢,让赵萍在家做饭带孩子。”

    许全德和花金凤都是点头,苗瑛姑却不依,“哼,一天十个铜板,还以为这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呐?白宁这贱蹄子会安这好心?”

    里正不乐意了,“哎我说你怎么说话的,爱干就干不干拉倒,没的这么埋汰人家吧。”

    许恒立走过去对许继国道:“爹,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俺们就去瞧瞧。”

    许继国想了想,点点头,“去吧。”

    几人跟着里正出了门,在村子中央处便看见了被众人围在中间的许恒民和刘兰,两人一起来号召乡亲们干活,苗瑛姑见了,有些嫉妒,暗暗的骂了几句。

    一天十个铜板,不少人都是踊跃的报名,许恒民看到自家兄弟时,也没多说,摆摆手让小厮记上名字。

    苗瑛姑也报了名,眼珠子却在许恒民脸上转了转,下了心思。

    翌日便是开工的日子,等到许恒民和刘兰来监工的时候,却看见众人都闲散的扛着锄头在地里说话,时不时的拔拔草,根本不像干活的样子。

    许恒民有些恼了,忙上前吆喝道:“诶诶诶……你们这都干嘛呢,不赶紧干活啊?”

    众人见许恒民夫妻来了,也不多说话,笑呵呵的低头该干嘛干嘛,根本不把许恒民的话放在心上。

    许恒民气急,他性子本是老实,所以有些话也不怎么能说出口来,可是偏偏他又是个心气儿硬的,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生闷气。

    眼看丈夫脸色不好,刘兰忙上前道:“乡亲们,你们可都得加把劲干啊,这么干下去啥时候才能干完啊?”

    苗瑛姑扛着锄头倚在地里笑着,嗓门大的很,“二嫂,你着什么急,又不是你家的地,咱们都是给人家忙活罢了,既然每天都有十个铜板,那俺们还跟不上慢悠悠着干着,急吼吼的干完了,再指望什么挣钱啊?”

    苗瑛姑说着,不屑的看向许恒民夫妇两人,身边的村民也都是满不在乎的看着两人,手里的动作根本不想加快。

    许恒民顾及着都是一个村子的,也不能多说一些话,免得被人说是拿乔,只好自己弯下腰来拼命的干。

    晚上回白家吃饭的时候,白宁就瞧出了许恒民的脸色不对,“二舅舅,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许恒民神色尴尬,扒了一口饭,道:“宁丫头,舅舅没用,不能给你管起来,你还是找找别人吧。”

    说着,许恒民将头深深的埋下去。

    许恒民此言,满桌子的人都停下了动作,不解的看着他,唯独陶允行面不改色。

    刘兰看了看白宁的神色,将今天遇到的事儿说了出来,白宁听了,皱着眉不做声。

    许玉冰想了一会儿道:“那咱们不用他们不就行了?”

    白宁摇头,“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地买在许家村,若是不用许家村的人跑去用别人,既耽误工,又多花钱,许家村的人若是不支持,只怕我们在那里也做不长久。”

    白宁说的正是许恒民担心的,听见白宁说话,许恒民更加觉得愧疚,“宁丫头,舅舅真是对不起你……”

    白宁弯唇,眨眨眼睛笑道:“舅舅,你别这么说,不关你的事,你就是太实在了,不如宁儿教你一个办法?”

    许恒民一顿,急忙抬头看向白宁,少女笑得眉眼弯弯,伸手从桌上拿了一根筷子出来,暗暗的提了些内力在手指上,猛地一刺,筷子就稳稳的扎进了前头的椅子腿上,深深的埋了进去。

    陶允行挑眉,对白宁的手法很是赞赏,练习了数月的心法内力,总算是有点成就了。

    白宁得意的看着许恒民,笑道:“这一招,就叫杀鸡儆猴!”

    第二日一早,许恒民就赶到了许家村,早上正是上工的时候,村民们却都懒洋洋的扛着锄头从家里往外走,许恒民看见走在前头的男子,道:“诶,过来帮下忙。”

    几个男人听了,都走了上去,毕竟许恒民开口叫了,要是公然拒绝也不好。

    几人从马车上卸下了一袋子稻谷,许恒民将稻谷洒在干净的空地上,“今儿个大太阳,整好晒一晒!”

    不少人陆续的走了过来,上工前都要去小厮那里报道,小厮记下来后月底再统一开工钱。

    正在这时,一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公鸡跑了出来,站在稻谷前低头猛啄,众人都没当回事儿,许恒民却是一下子怒了,他常年种地,也上山打猎过,手上的力道和眼准神儿都是很厉害。

    从腰间抽了一把小刀,许恒民猛地朝着那公鸡扔了过去,只见公鸡‘咯’了一声,便倒地不起。

    杀鸡谁都见过,可这么个杀法的,众人却是第一次见,小刀极其锋利,直接从公鸡的肚子插进去,肠子什么的流了一地。

    有些胆小的人急忙往边上站了站,唯恐踩到公鸡的血。

    许恒民却是走过去收回小刀,擦了擦放回腰间,阴测测的笑,“让你不听话,吃着我的粮食还敢偷懒不打鸣!”

    本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却被周围的人听出了一些别样的意味,再看许恒民阴狠的眼神,众人都是有些害怕。

    记完名字后,许恒民便吆喝道:“乡亲们赶紧干啊,这工钱可不是白拿的。”

    身后跟了四五个从白家带来的小厮,各个膀大腰圆的,村民们被这连番的攻势吓到,一想到万一自己不干活出了这个头万一被整治怎么办。

    都是普通的庄户人家,都不想惹事,想到这,不少人都是急忙埋头干起活来,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有些还抱着侥幸希望的人见了,也不敢偷懒,急急忙忙的开始干活。

    众人进行了好一会儿,苗瑛姑和许恒泰许恒立许全德这才从家里出来,走到那干活的小厮旁,苗瑛姑剔着牙道:“给俺们记上名字。”

    许恒民见了,大跨步的走了回来,“这都什么时辰了,吃饭还得赶早呐,这么晚来,还干个屁!”

    苗瑛姑被吓了一跳,身子往后缩了缩,许恒泰不乐意了,上前道:“二哥,你这是咋说话呢,俺们来干活还不行?”

    许恒民冷哼,“什么时辰上工我第一天就有告诉你们,你明明知道不能晚还故意迟到,你这样子的,我们不需要!”

    许恒泰怒了,上前猛地推了许恒民一把,“你咋的说话呢,傍上白宁这棵大树了不起了啊……”

    许恒民一把攥住他的手,手上的力气使得大,疼得许恒泰皱了眉。

    苗瑛姑急忙上前,“干嘛干嘛……欺负人是不是?”

    许恒民猛地松开许恒泰的手,“我告诉你们了,迟到一次就再也不用了,都回去吧。”

    苗瑛姑不乐意,“凭啥啊,这是许家村的地,又不是她白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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