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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东林第一次看见姬晓晨,是在三里屯上的一个酒吧里。
他二哥祁东海在那边儿开了不少酒吧,祁东林放学回来经常去找他哥,一起吃过晚饭,祁东海再把人送回家。
那时候祁东林刚高二,白色短款羽绒服,牛仔裤,头发软软的,服服帖帖的盖在脑门上,往乌烟瘴气的酒吧里一站,简直就是一只令人垂涎三尺的小羊羔,任谁都想上来摸一把占占便宜。
原本这片酒吧的老板都认识祁家三少,这个外表看上去软糯的小孩儿其实跟他俩哥哥一样不好惹,曾经有人上去沾他便宜,被他抡圆了酒瓶子把闹事的男人脑袋砸的跟血葫芦一样,最后碎酒瓶子直接扎到那人的手掌上,看的周围的人胆战心惊。
但是这天碰巧,酒吧老板出去了一会儿,就这一会儿,就惹出大麻烦了。
祁三少入了晨少的眼,冰山一样的小美男勾的他口水洒了一下巴,嬉皮笑脸的凑过去想一亲芳泽。可惜冰山小美男软硬不吃,最后被惹急了,一脚蹬在姬晓晨的肚子上,把人踹出去好远,自己扭头走了。
姬晓晨四仰八叉的摔在地板上,周围围了一圈人看热闹。他哪里丢过这种脸,若不是肚子疼的厉害,绝对得追上去把人揍了。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麻痹的,小崽子敢踹我!揍他!”姬晓晨呲牙咧嘴的被人从地板上扶起来,扶着肚子哼哼唧唧的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
“晨少消消气,我们把他弄来给你玩玩儿。”跟班甲使了个眼色,六七个人追了出去。
“不要!麻痹的老子最烦这种拧种了,乖乖顺顺的才好玩儿,这种拧巴出一身汗,有什么意思?揍一顿吧。”姬晓晨揉着肚子,满脸不忿。他就算心里痒,也懒得吃强扭的瓜,没办法他就是这么懒,只喜欢吃送上嘴的,吃完之后抹抹嘴人钱两讫,干净利落。这种拧的就太折腾,就算睡也睡不舒服。
不过那小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下他姬晓晨的面子,给点儿教训总不为过。
祁东林拎着书包,冷冷的看着把自己堵在小巷子里的这几个男人。
北京胡同四通八达,平时人来人往的也算热闹,但是死胡同也有,尤其是大冬天,天一黑胡同里就特别安静,黑乎乎的灯影儿都没有。
“小子,你知道你踹的那人是谁么?”跟班乙狞笑着逼近,抱着胳膊耸着肩,一副流氓样。
祁东林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着他:“小爷不需要他是谁,就怕他知道我是谁得给小爷我跪下。”
“卧槽!死到临头还嘴硬!”跟班丙啐了一口:“费他妈什么话,揍丫挺的,给晨少绑床上去!”
跟班甲追了出来,站的远远儿的:“晨少说了不要,揍一顿得了。”
小巷子里传出来*撞击的声音和间歇的痛呼声,半天,这几个人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谁都没讨着好。
“操他妈的小崽子,骨头真硬!”其中一个男人捂着鼻子,说话的声音瓮声瓮气:“我的鼻子,卧槽!老子得去医院了,疼死我了!”
跟班甲塞给他们些钱,把人打发走了,自己溜达到巷子里,看着跪在地上一口一口吐血的祁东林,上去薅住他的头发:“小子,以后来这里招子放亮点儿,得学会有眼力价儿,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哥哥这回给你上一堂课,省的你以后长大了吃亏。”说完,一脚把人掀翻在地,一摇一晃的走了。
“晨少……”祁东林啐出一口血沫,小小的脸上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
他包里的呼机被踩成了碎片,小小的祁东林靠在墙上,在想着自己二哥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倒霉的躺在这里。天越来越冷,因为平时喜欢耍酷的小少年没有穿毛裤和厚毛衣,就连外套都是短的,根本无法抵挡寒气的入侵。他摸着胸口,似乎有骨头断在里面,一咳嗽就疼的厉害。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两个小情侣抱着啃着走到这里,可能是因为知道这边是死胡同人少,于是更加无所顾忌的缠在一起。
祁东林听到动静,睁开沉重的眼皮,抓了块小石头用力丢了过去,因为扯到胸口的伤,又是一串咳嗽,喷出来的血沫把早已经被泥水和血染的花里胡哨的羽绒服又沁湿了。
小情侣看见这里倒着个血人,吓得尖叫着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凌乱而且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祁东林透过被血糊住的睫毛模糊的看到自己熟悉的身影,然后放心的晕了过去。
等他从医院里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了。大哥祁东山和二哥祁东海脸色阴沉,跟门神一样横在他面前。尤其是祁东海,自己当眼珠子爱护的弟弟被人从自己地盘上打成这样,这简直就是不给他祁东海面子,直接把脸打肿了,把面子踩在脚底下!
当他知道这是谁干的之后,直接杀到姬家,可是姬家消息更加灵通,连夜把姬晓晨送出了国,姬老爷子直接去找到祁老爷子赔不是,送了不少东西。虽然祁老爷子也气的够呛,但是毕竟姬家也不好惹,而且都在皇城根下面,撕破脸也不好看。最后祁老爷子出面把这件事压下了,让祁东海闷了一肚子气,只能拿着那些无关紧要的跟班下刀,心中郁气才算出了一半。
祁东林看见自己俩哥哥这样,只是笑了笑,安慰道:“你们急什么,他又不会一辈子在国外。等他回来,我自己报仇就好了……大哥二哥,这次是我失误,你们别太着急。”
“失误?如果没有人看见你,你小命都给交代了!”祁东海长相阴柔,说话阴沉,整个人都阴阴的,令人看着就胆寒。不过祁东林毕竟是他弟弟,早就熟悉了二哥这幅阴沉表象下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
“哥……”祁三少难得露出软软的表情,挤出星星眼看自己二哥:“我知道你生气,但是也别因为这种事气坏身子……君子报仇还十年不晚呢,你信我,早晚我收拾了他。”
“我不是不信你……哎……”祁东海,叹了口气,他实在是拿自己这个弟弟没辙。而且因为这件事,他被他后妈戳着脑门念叨了好几天,祁夫人守在这里两天多了,好不容易才给劝回去休息一下。而且虽然这是后妈,但是对他们哥俩也好的没话说,当亲儿子疼。他们也把祁夫人当自己亲妈。如今看自己老妈又气又伤心,心疼的不得了。
“以后你少去你二哥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地方。”祁东山皱着眉头坐在床尾,心疼的看着自己弟弟身上的伤。他虽然跟祁东海是孪生兄弟,但是比起祁东海的阴柔,他脸上多了一些稳重和正气,就因为这样,祁老爷子政界的关系基本上都是由他来接手:“前几次你跟人打架,我就不说什么了,这次你被人打成这样,也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只占便宜不吃亏。姬家那边既然表了态,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小林子我跟你说,你真的想要报仇,首先你自己必须要强大,最起码学会如何制住一个人。”
祁东林深深的看着他大哥,点了点头:“大哥说的是,我懂了。”
祁东林大学毕业,本来想去国外给姬晓晨添点堵,后来知道周建承在外面把他管得死死的,估计也没自己查插手的机会,于是就作罢,安心的在国内折腾。他跟哥几个注册了个公司,因为怕麻烦,就一直在后面帮忙出谋划策,导致不少人都以为祁三少为人低调内敛,没有他两个哥哥能力和手腕,只能给人做秘书助理。于是都再猜祁家大少和二少是不是利用这几年硬是把祁家嫡子给养残了,不过这些话他们也不敢往外传,祁家那俩兄弟没有一个吃素的,各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狡猾阴险,听不得别人说这些挑拨的话。
所以祁东林就被特意的安排低调下来,导致回国的姬晓晨完全忘记了这个人。
姬晓晨以前也有过不少助理,但是助理们面对的一个是甩手掌柜大老板,一个是吹毛求疵的二老板,基本都做不长久,导致大事小事都集中到姬大少这边,忙的焦头烂额。
祁东林瞅准了机会,直接接触到周建承,开门见山的把来意一说,周建承半个磕巴都没打,同意了。
能不同意么?周建承可不是姬晓晨那个忘性大的,祁东林这几年在国内的动静他早就都知道了,虽然低调的隐藏在幕后,但是出谋划策都少不了他,办事快准狠,干脆利落。再加上祁家的这个深厚背景,来给姬晓晨当助理,简直都是屈才。
再加上姬晓晨最近办的几件事让周老板十分不开心,于是他痛快的就把好基友卖掉了。
祁东林手边关于姬晓晨的资料有厚厚的一沓,在硬盘上能占据几十个g的空间。
他轻轻敲打着桌面,眼底带着一抹冷笑:“姬晓晨……呵呵,风水轮流转,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太舒坦的……”
姬晓晨犹不自知大祸临头,偷溜出来正在酒吧里和一群狐朋狗友开怀畅饮呢。
祁东海在楼上扫了一眼喝的满脸通红的姬晓晨,弯了弯嘴角,走了。
姬晓晨周一睡到十点才爬起来,磨磨蹭蹭的洗漱完毕,开着车到了公司。他推开自己的办公室,在外间空了许久的助理位置上看见个面容俊朗的男人。
帅!禁欲!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嗨,帅哥,你就是我的新助理?”姬晓晨笑眯眯的走过去,双手撑在桌子上:“我是你的上司。”
祁东林忍住把眼前这人扒光爆踹一顿的冲动,微微点点头:“你好,姬经理,你迟到了。”
“哈哈哈哈哈……”姬晓晨大笑,伸出手指捏了捏祁东林的脸颊:“迟到就迟到呗,我的公司我迟到几次又怎么了?倒是你,绷着脸多难看啊,你应该多笑笑。话说,你叫什么?”
祁东林侧过头,挣开某人的咸猪手,把桌上的名牌往前推了推:“祁东林。”说完,他仔细的看着姬晓晨的表情。
“祁东林,好名字……就是有点儿耳熟……”姬晓晨想到祁家,但是怎么也想不到祁家最小的嫡子回来给自己当助理:“那我就叫你小林子了,小林子,给朕泡杯咖啡来。”
姬晓晨完全看不出来眼前这位就是他几年前差点弄死在小巷子里的那个男孩儿,心里还美不滋的觉得人事那边很上道,知道自己喜欢美男,于是就弄了个美男助理,简直不能太开心。
但是没多久,他就发现眼前这位美男不太好惹了。
姬晓晨经历了各种打击之后终于知道祁东林究竟是哪位了,于是欺软怕硬的姬大少变成了夹尾巴狗,生怕哪天惹毛了祁三儿,再被剃掉一身的毛。就因为这件事,他拒绝了别人好几次的温泉邀约。
哪里敢去啊,麻痹一脱衣服,脖子以下一根毛都不见了,跟白条鸡似的,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于是姬大少每天战战兢兢的活在他就是来报复我的一定是来报复我的这种悲催的情绪中,尤其是被逼同居之后,每天能上班简直就是他最开心的事儿了,最起码祁东林还算是公私分明,在他工作的时候不会打扰他,还给他一方净土,让他可以抽空跑到周建承办公司里躲避一下。
姬大少无比烦躁,敢怒不敢言。周大黑管他是因为父母嘱托,而且他也只是管而已。可是这位祁三少管他,尼玛是从头管到脚,这个不行那个不准,就连下半身他都要搀和搀和,每天换着花样的从床上折腾他,都快给折腾的上瘾了!
不行,他绝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姬大少啃着自己的手指甲,为自己以后的出路发愁……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的狗血,当你特别希望的时候,希望从来不会降临。可是当你放弃希望的时候,希望却跟一滩狗屎一样,静悄悄的出现在你的脚底……
姬大少被祁三少磨练的都习惯了,如果哪天祁三少没有折腾他,他反而会有些惊慌失措,认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对。这种在学术上一般一个很高大上的名词概括,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但是生活里就叫犯贱,姬晓晨觉得自己贱兮兮的居然对祁东林产生了好感,这种好感介于爱和习惯中间,让他虽然每天对着祁东林骂骂咧咧显示着自己确实是抵触你的情绪,可是身体上却不由自主的按照祁东林的安排行动,他习惯了每天下班回家有人给自己做饭,有人放热水伺候自己洗澡,有人抱着他在床上打滚,有人温柔起来,会削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扎了喂他吃。
这种被宠溺的感觉让姬晓晨忘记了祁三少的初衷,这货当初接近自己是为了复仇,而开始天真坚定的认为俩人是在搞对象谈恋爱。虽然对方霸道不近人情,但是却让姬晓晨感到无比舒适。
就在周建承每天冒着粉红泡泡展现他完美的爱情的时候,姬晓晨也总想忍不住吐槽,麻痹的老子家里那位可比你家那位好多了,会做饭会暖床,学历高会办事,你家那个只会闹别扭,有什么好的嘛!
可是就在姬晓晨偷摸的买了戒指喜滋滋的想要给祁东林一个惊喜的时候,狗屎定律就砸到了他身上。
周建承拿下了郊区的一块地,山清水秀,旅游的人非常多。他打算在这里开个饭店,以农家野味为主题,顺便结合当地的各种旅游措施进行宣传。这块地可是块大肥肉,谁都对他虎视眈眈。可惜周大黑金手指开的略大,硬生生的以一票之差啃下了这块肉,馋的那群人恨不得扑上来撕咬。
关于这块地的开发,姬晓晨忙的脚不沾地,带着祁东林上山下乡各种考察,设定最终方案,让周大黑最后拍板。
俗话说工作中的男人是最帅的,虽然姬晓晨年轻的时候很渣,但是最起码现在也是每个女人都无比肖想的好男人金龟婿。他努力的向祁东林展示着自己最美好的地方,就好像开屏的孔雀,不停的抖着翅子,希望自己的光辉能够把对方的狗眼闪瞎。
祁东林也不是傻子,对方的示好他全都看在眼里,心里忍不住发笑,可是脸上却不表露出来,只是晚上的时候对人温柔了许多,不再用各种小手段欺负人了。
这样的生活在幸福不过……
姬晓晨和周大黑提早结束了和市领导的会议,然后分道扬镳。周大黑去找儿子媳妇,他则回到公司。这个时间还没下班,估计他订的花也都送到了,到时候自己进门体面浪漫的告个白,简直不能太好!
走廊上静悄悄的,姬晓晨跟偷油的耗子一样蹑手蹑脚的往自己办公室走。他本来告诉祁东林自己结束会议之后会直接回家,估计祁东林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现在能出现在这里。
姬晓晨为自己的安排点了三十二个赞,手放到办公室门把上,却听到里面隐约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
门虚掩着,开了一条很小的缝隙,他无法看到里面的人是谁,但是确定不是祁东林在打电话。
对话声音不是很大,可是一字一句却十分清晰。
姬晓晨凝神听了一会儿,判断出里面多出来的那位是他的大舅子祁东海。提起祁东海他就忍不住想抖上一抖,每次因为业务的原因见到祁东海的时候,都会被他阴森森的眼神刺的浑身是伤,估计如果不是周大黑罩着他,祁东海能扑上来把他撕成碎片!
可是问题是,祁东海这个时候来他的公司做什么?
里面两个人似乎在闲聊一些有的没的,姬晓晨戳在门口有些焦急,腹诽大舅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坏他的好事,简直就是该千刀万剐!他听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没意思,打算走人,期待下次机会,可是大舅子突然说出了他的名字。
“你还打算跟姬晓晨玩到什么时候?”祁东海坐在沙发上,看着被摊在茶几上的那一大束鲜花,手贱的揪了一地的花瓣。
祁东林仍旧是面无表情,他快速的整理着姬晓晨发回来的会议资料,然后在资料后面标注编码,锁到身后的柜子里:“花弄烂了你赔我?”
“擦,几朵破花,你至于的?”祁东海把那一束花拨到一旁,手指头闲的难受,又开始玩打火机:“家里那么一大摊子事儿你不管,跑这里来给人做助理做上瘾了?”
“不用你管。”祁东林想着这几天姬晓晨神神秘秘的动作,忍不住勾了一下唇角:“家里还有你跟大哥,我也插不上手。”
“你回来我跟老大就能歇歇了。”祁东海看着自己弟弟的笑容,不禁皱了皱眉:“我说真的,你玩够了就赶紧回家。反正我看见那小子就心烦,恨不得敲断他两根肋骨扔到江里。”当年的事他还是耿耿于怀,可是弟弟说是来报复,但是那姓姬的每天还是全须全尾的来回晃悠,腻歪死他了。
“我的事你们别插手。”祁东林垂下眼睫,看着手里的表格资料:“那个二货现在爱我爱的死去活来的,我走了他可怎么活。”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对方小心翼翼讨好自己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心痒难耐,现在说放手?门都没有!再说了,就算让他养那只傻乎乎的白条鸡一辈子他也不觉得烦。多好玩啊,跟养宠物似的。
“爱你?那就更好办了,一脚踹开,让他哭去。”祁东海翻了翻眼皮子:“老爸最近开始迷上相亲了,刚给老大找了个,估计下个就轮到你了。”祁家老爷子最近闲的蛋疼,自己仨儿子一个个都是黄金单身汉,除了老二工作有些特殊不太好找之外,其他两个确实都到了该收收心结婚生孩子的年纪了,于是特别热衷的给自己儿子踅摸对象。而且还有了成功案例,老大和他给介绍的一个小姑娘看对眼儿了,估计好事将近,现在轮到老三了。
“我?行啊,回头我也去看看,老爸究竟给我找了谁家的姑娘。”祁东林把这件事当做玩笑嗤之以鼻,他若是不想,老子能拿他怎么样?
“总之,你这边赶紧解决掉。”祁东海看见自己弟弟那副不上心的样子,心里就无比烦躁。作为祁东林的哥哥二十多年了,自己弟弟的想法就算不能百分之百摸透,估计也能察觉出百分之八十:“你可别忘了,当初你差点被那家伙弄死的事儿。如果你下不了手,我可就得帮帮你了……”
姬晓晨手脚冰凉的站在门外,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不该推门进去,痛骂里面那个男人!你报复的还不够吗?老子把身体和心都赔进去了,现在你又想怎么样?打断老子的腿沉江?
人人都说祁家兄弟心狠手辣,如今他总算见识到了,与其被打断腿,这招让你爱上我再踹开的招数虽然老套却更加杀人不见血。
混蛋,自己居然会对这种人动心!!小三十的年纪都他妈的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姬晓晨闭了闭眼,轻手轻脚的退了回去。
既然这样,他就会收回他的爱,虽然廉价到你不去珍惜,可是老子宁愿把这份心喂了狗也不会再给你了!
门外仍旧安静,门里的祁东林却不高兴了。他重重的放下手里的资料,黑色的眸子犀利的看着他哥:“我的人,不劳你动手,再说,我想对他怎么样,那也是我的事,二哥,你管得有点儿宽了吧?”
祁东海哼的一笑:“别告诉我,这段时间你喜欢上那家伙了?不过姬晓晨现在口碑也不错,据我所知,已经有不少人家打算把女儿介绍给他了。可惜,他不过是个伺候男人的主儿,对着女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硬起来。”
“二哥!”祁东林有些动气:“如果没别的事跟我说,你就赶紧走吧,我下班了,得回家喂鸡去。”
“你以为你真是养鸡专业户?”祁东海懒洋洋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褶子:“林子,先爱先输,我可不想看你当年被他打成那样,如今又要把人输进去。哥不会害你,如果你没有完全的把握能把人抓在手里,建议你赶紧把这边的事了解。”
祁东林抿了抿唇,目光平静:“哥,你是在用当年你的教训来教训我么?”
祁东海脸色一沉,有些气急败坏:“你要挖苦你哥我?好心都当成驴肝肺了!行,我不管你,你随便吧!”当年那件事是祁东海心中的一处不能碰触的伤,如今因为姬晓晨这个外人被自己弟弟拎出来说了一嘴,让他对姬晓晨更加不满了。
祁东林下班回家,路过超市进去买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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