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爬起来,见这些人都没事,悄悄放下心来。诶?他为什么要担心他们,这群人把自己掳来才遇上这样的事!小命差点就交待在这,自己真是倒霉!
林孝泽被吓得不轻,看着满地的尸首,摸摸脸上被溅上的血,接二连三的遭遇终于让这个不经世事的小少爷受不了爆发出来,顿时泪如雨下,嚎啕大哭起来。
张睿走上前拍拍他肩膀道:“如今你可知道通州并不是想象中那般好了吧?”
林孝泽哭着点头道:“表弟,我想回去,让我回去吧!”
张睿道:“我早先就与你说了,你若想回去我便派人送你,到了通州即便你想走我也不会让你走的,如今已经到了通州境内,你若想走便自己回去,看看你能否平安到京都!”
林孝泽蹲在地上抽泣着不说话。
贺明走到他身边轻声道:“你也说了,来通州是想磨练一番回去让你父亲刮目相看,如今刚刚出来便要回去,不是叫别人小瞧你了吗?你那些同窗又怎么看你。”
林孝泽抹了一把眼泪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说回去的话了。”
继续在这呆着也不是办法,谁知会不会有第二波第三波人来?急忙收拾了东西上了马车趁着夜色朝通州驶去。
连夜行了二百里路,寅时终于到了通州城外!城外聚集了不少准备进城卖东西的农民,唯独只有他们这两辆马车甚是惹眼。
张睿下了马车,站在城外看着城楼上两个巨大的通州二字顿时热泪盈眶,想大喊一句:老子终于来了!牛鬼蛇神们尽管出招吧!不过短短的半个多月的时间,竟如此多灾多难,跟唐僧西天取比也不承让!
卯时三刻,通州城沉重的大门伴随着“吱呀”声被缓缓拉开,这座百年老城迎来她新的主人……
***
马车排着队跟着人群一起朝城里走去,门口两个守卫打着哈欠,检查人们携带的东西,州城和京都不同,不需要看路引。只需盘查一下看看有没有违禁物,比如刀剑之类的……
四个护卫被拦住,那两个守卫掐着腰道:“你们,来来来,把腰上的刀剑接下来,不然不准进城。”
其中一个上前要跟他理论,其中一个侍卫拦住他,朝那守卫道:“大胆!你可知这车上是谁?”
两个守卫互相看了看心底琢磨着,这车看着也不怎么豪华,车上坐着的难道是城里那个大户人家来的人?能平安的到通州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两人一商量急忙作揖道:“小人眼拙,不知车上是哪位大人?”
侍卫冷哼一声道:“通知你们通州都统,就说张大人来了。”
两个守卫还没听明白怎么回事,站在远处姗姗来迟的下班祗应一听顿时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拱手道:“车上坐的可是从京都来的新任知府张大人?”
侍卫:“正是!”
三人扑通跪在地上磕头道:“不知大人来,小的这就通知都统。”通州都统是武官,掌管通州兵权,六品官职,算是通州的二把手。
马车放行,下班祗应躬着身子走在马车前,领着人朝通州府走去。
不到一炷香时间就到了通州府邸。张睿下车,皱眉看着眼前的府衙,这残垣断壁就是通州府?!这特么是在逗我?!就连脾气不错的张大队长差点爆了粗口。
那下班祗应见张睿面色难看,犹豫了半天才道:“许大人……被灭门的上任知府,被杀时连带府邸也被火烧了……”
张睿顿时脸色如锅底一般,走上前去一脚踹开半掩的府邸大门,那半扇门“咣当”一声落到地上惊起一片尘土,几只野猫尖叫着从里面窜出来,韩叔急忙伸手把张睿拽回来。
段箫白端着剑走了进去,大伙跟着他的身后一起进去。
林孝泽朝里面看了一眼瑟缩道:“睿儿,我听说那知府一家都被灭门了,我们真要住在这吗?”
张睿黑着脸道:“且进去看看。”
下班祗应擦擦头上的冷汗:“许大人的尸体已经收敛了,除了后院的屋子被烧了住不了人,正堂还算好些。”
张睿朝他撇了一眼点点头。往里走越是残败不堪,地上都是被烧的残物,连院子里的一刻老槐树都被烧的焦了半面,可见这里曾发生多大的火灾。
段箫白怕屋子里的梁被烧得不结实,没让他们进去,自己一人进屋查探了一番,领出两个偷偷钻进来的乞丐,这俩乞丐年岁都不小了,瘦骨嶙峋穿着的破衣烂衫,手里抱着带着豁口的青瓷大碗,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饶。
那下班祗应见状吓的脑袋都是汗,急忙扯着两人要把二人扔出去。
张睿皱眉道:“且慢,这二人先搁在这吧,那通州都统何时来?莫不是看我年岁小便不放在眼里?!”
下班祗应急忙道:“小的马上去问,这州府破败,大人先同小的去客栈休息吧。”
张睿:“你去叫他来,我就在这等他!”
“张大人恕罪,下官来迟了。”一个身高八尺的男子站在门口,只见他身穿一身武官鱼服,白面长髯,嘴上虽说着赔罪的话,却是一副不在乎的口气。
张睿道:“你是通州都统?”
那男子拱拱手道:“下官吴冠正是通州都统。”
张睿怒声道:“你是没接到宫里的折子还是压根就不把我这知府放在眼中?!”
吴冠一愣道:“大人何出此言?”
张睿指着破败的州府道:“本官的任命书早就送到通州,难道吴大人让我住在这里?喝!那本官真要上折子禀告皇上,这通州已然成了国中之国,官长如王,对吾皇的安排甚是不满呐!”
那都统一听身体脸色一白,这顶大不敬的帽子给他扣下来,谅他多大的胆子也不敢戴啊!知道张睿这是怒了。早先听说皇上派了个娃娃来,他还想着拿这府邸给他来个下马威,如今倒是自己给自己打脸了,真是小瞧这孩子,直接撕破脸皮了,不留情面!
吴冠急忙跪地道:“是下官失职,请大人移步都统府邸,下官择日便命人把此处修理好。”
张睿冷哼一声道:“本官可不敢去吴大人的府上,来,就是你,刚刚你不是要带我们去客栈吗?走吧!”
下班祗应擦擦头上的汗:“这……”
吴冠感叹自己太大意,皇上派来的能是简单的人?!万一他真去告了自己一状那可不是吃不了兜着走。急忙又跪拜一番“大人,是下官失职,请大人责罚!”
张睿看了他一眼道:“限你十日之内将知府府邸修缮好,否则本官定上折子禀告给皇上。”说完一甩袖子离开。
人都走后吴冠这才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衣摆上的炭灰暗道: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好大的官威,且让你再威风几日!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通州自从前几年匪寇泛滥,导致没有商队敢走这条路,进而影响了整个通州的经济,连客栈也关的所剩无几。张睿一行人找了半晌才找到一家比较中意的客栈,
在府邸没修缮好之前要长期居住,跟掌柜的商量了下,单独把后院的相连四间客房收拾出来供他们居住。
那掌管的不知他是新任知府,对他们能平安的从外地来到通州甚感意外,热情的吓人道:“公子真是幸运,居然没遇上匪寇,来往的商人被劫的没有一个敢来通州,啧啧啧,客栈里除了附近的行脚商人,很少见外地人,你们还今年第一批住进来的外地来的。”
张睿皱眉,没想到通州匪患已经重到这种地步了!
张睿“掌柜的,那州府就不组织剿匪吗?我听说前段时间皇上派了人来剿匪,怎么也没成效?”
掌柜的叹气道:“你不知道,通州匪患自古就有,好多都是村子上的百姓,农忙时在家种田,秋收之后就到山上做起土匪,这通州穷山恶水的,收成不好,交了赋税剩下的都不够自己吃的,只能如此。难不成还能把百姓都剿了?皇上派来那剿匪的军队就别提了,还没走到出益州便被调到边疆去了,听说北边匈奴又不安生了,唉这通州匪患多年,也不差这一年两年了。”
听罢把张睿都气笑了,想来那皇帝老儿诳自己呢,什么大军开路,压根都没派来通州,怪不得这一路多灾多难。
吃过饭张睿把虎子叫来道:“你出去帮我打探些消息去。”
虎子惊讶的指着自己到:“你让我去?!”
段箫白道:“大人三思,让着小子自己去他不得跑了?”
张睿笑道:“你若愿意跑我也留不住你,你且帮我打探一下那关于吴冠和死去的许朝这俩人的信息,若打探出中用的消息我便赏你一两银子。”
虎子一听银子眼睛都直了,急忙道:“那你不准反悔!”
张睿:“君子一言。”
虎子道:“好!就这么说定了!”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韩叔急忙道:“少爷,他不会就这么跑了吧?”
张睿道:“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会知道。”
林孝泽撇嘴:“睿儿为何要他去打探消息?”
张睿:“首先他这人不算好人,重利轻义,欺软怕硬,可这样的人也有一样好处,用银子便可收买,用的好了也不失一把利剑,当然也不能尽信于他,这把剑也可能是双刃剑。”
贺明道:“我懂了,首先这孩子是通州本地口音,又是混混出身,在下九流的地方最能打探出消息,如果我们其中一人去打探,容易露出马脚不说,还会被那都统警惕。”
张睿赞赏的点头道:“说的不错,这也是我执意要带他来通州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合一起了。下午得出门就不更了,多多撒花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