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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新桐初引(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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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举起右手,以指代笔,在谢致胳膊上划下七字:怀疑微和有帮手。

    总觉得是计中计,局中局,还令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谢致要赶紧去查。

    常蕙心见谢致浑然不动,不发一语,她叹了口气,再道:“我觉得微和这建议也不错,龙潭虎穴总要闯一闯。我假扮做苏虞溪,便能接近苏家人,也更容易接近帝后,调查真相,报我心头恨仇。这对你的大事大业,也有裨益。”

    谢致回应的话,与常蕙心的话完全不在一个调上,“我要和阿蕙在一起。”

    常蕙心愣住,虽然觉得谢致突然冒出这句话十分莫名,但她情不自禁就回忆起金龙神庙那一晚,小小一个人儿,扯着她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也是这么固执囔囔:我要和阿蕙在一起。

    常蕙心抬起空着的右手,在谢致肩头抚了一下,“三吴,别闹。”

    谢致松开了常蕙心的左腕。她以为他总算想通了,正要欣慰,谢致却陡然跪上.床来,掐着常蕙心的胳膊将她扯入怀中,另一只手则按住常蕙心的后脑勺,狠狠吻了下去。常蕙心毫无防备,待反应过来时,谢致的双唇已牢牢粘紧在她的唇上。成熟纯悍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满满征服的味道,她几近窒息。

    常蕙心挣扎欲躲,谢致的力量却大得惊人,不仅稳稳固定住她的身躯,唇舌间也是强权嚣张,攻城拔寨。他的舌尖撬开牙关,一路卷着探进去,顷刻间就已碾遍常蕙心口中每一寸地方。摧枯拉朽,她整张唇都染上了他的气息。

    这一吻霸道且漫长,良久谢致稍微后仰,身与身分开。他的一只手却仍抓住常蕙心的胳膊,不肯放开。谢致抬起另一只手,指尖在唇角触了触,犹带回味。他盯着她,目光坦荡,狠狠道:“十年前我就想这么干了!”

    少时令他第一次动心的人,是她。待再长大些,有一夜做梦梦到她,早上醒来发现不是尿床却浸湿了床单,怀中一颗憧憬之心去找她,却发现她不见了,被告知世上从来没有这个人!有谁理解他的痛苦啊?

    再到后来,虽然她已远去,消逝在岁月里。但他每次不可抑止的自渎,想的仍还是她。

    他从来只爱她一人。

    谢致跪在床上,墨黑双眸牢牢凝视常蕙心,发现常蕙心也正盯着他瞧。

    常蕙心呆滞了很长时间,最初她根本不能做出任何反应,一直是以长辈对待晚辈的眼光来看待谢致,这趟回来,最多是将他当做合作伙伴兼半个朋友……却原来都错了。记忆如潮涌来,一浪赶着一浪,迫使常蕙心重新审视往昔,她与谢致相处的那些旧事,肢体接触,突然皆沾染上了暧.昧味道。

    最终,常蕙心避开了谢致的目光,她无法再心无旁骛地与他对视了。

    谢致忽然松开常蕙心,离开床榻,把她吓了一跳。常蕙心以为谢致又要做什么动作,忙将双手举起格挡在胸前,谢致却摇头笑笑,连退数步,以手替梳,竟理起自己的头发来。如瀑青丝在脑后绾好成髻,谢致抖了抖长袍,再次近前。这次他不再做出冒犯举动,仅温柔执起常蕙心的右手,谢致目光如鹰,清明却坚定道:“阿蕙,嫁给我。”

    常蕙心坐在床上,胸脯起伏。谢致立在床边,比她喘得还厉害。房内重重都是两人的呼吸声。

    门外有来者轻叩房门,连唤三声“主人”,房内二人皆通过声音辨得,来者是谢致的属下常乐。

    谢致现在紧张又焦躁,根本不愿同旁人讲话,怒道:“滚!”

    外头的常乐却不肯走,连续再叩门,隔着房门向谢致禀道:“主人,是无忧来的加急密信,事关重大。”

    谢致仍不动。

    常蕙心启唇:“你先去看看吧。”

    谢致深吸一口气,艰难迈步,走到门前半开了门,接过常乐手中的签筒,筒上刻着“安州”二字。

    谢致布置在全国各地的细作统一称作“无忧”,这只签筒上刻着安州,表明密信是安州无忧寄来。

    谢致拔掉筒塞,将密信倒出来阅览,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神情凝固,仔细将密信再读了一遍,方才确认:五天前,帝陵甬道出现积水,工匠们顺着排水暗道排查,一直查到玄宫,方才找到故障之处。为了修复排水暗道,工匠们不得不移动玉棺,有一名工匠感觉玉棺过沉,好奇掀开了棺盖,发现棺中竟有两名中年男子尸首,肌肤与毛发如生。

    工匠们将情况赶紧上报给值日监工,恰巧这监工是谢景的人,立刻放鸽密报朝廷。谢致安排的监工“无忧”晚了一刻钟知道消息,赶去时,驿鸽已经展翅,弥补不及。

    无忧只好也放信鸽,叫谢致知晓情况,早作准备和安排。

    信鸽飞的速度差不多,谢致此刻收到消息……只怕谢景也已经知道,玉棺里常蕙心的尸身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请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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