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也皆是由大梁出面,没饿着他们,下雨也没让雨淋着他们,受伤的被妥当治疗,死了的也是由大梁着人安葬,因这场火产生的孤寡生活皆有着落,大梁,当得起大国美誉。
话一一被证实,大梁沸腾了,他们的王妃娘娘不是做了亏心事理亏才不出声,而是在全力处理后续事宜,安葬死了的,安置还活着的,救治受伤的,这些事,比任何人说一千道一万都有用。
这就是他们大梁的王妃娘娘!
不少人为曾经对王妃娘娘生了动摇之心而羞愧,可心里自豪得无与伦比!他们从没有一刻这般为身为大梁人而骄傲!
吴国彻底安静了,那晚上不知多少人夜不能寐,今日吴王能牺牲了成江城的百姓,有朝一日是不是也轻易就牺牲了他们?当晚,就有人逃了,最开始外逃的是成江城的兵士,然后是其他各地的,其中有些已经凭着军功升了官,可这依旧挡不住他们的脚步,吴国用重典也没能刹住这股决心。
而做为事件之外的闽国这一回也聪明的保持了沉默。
就在这时,大梁大举进攻吴国,每到一城,抵抗力不足原先的十之一二,大梁将士所向披靡,不过两月时间就打到了吴国都城!
集结了最后也是最强兵力的都城只撑了一个月便城破,吴王杀尽皇室所有人,自尽于皇位上!
可即便是因为亡国而痛苦的吴人,也没有因此而抵触大梁军队,双方都很沉默,竟然没有出任何乱子便顺利接手了整个吴国!
何谓民心所向?这便是!
夏含秋用事实给段柏瑜上了一堂有关于民心的课。
得知战果后,段柏瑜沉默了很长时间,对已经是皇子妃的喻紫若道:“仁政的威力,我算是见识到了。”
喻紫若笑,“以前还有人暗地里说娘娘妇人之仁,婶婶用事实告诉他们妇人的仁,未必就比不得男人的刚强。”
也是自此后,段柏瑜学得比平时更用功许多。
当时没料到会有吴国闹的这一场,两人大婚那日虽然办得郑重,却称不上多热闹,新郎官忙,新娘子在家里坐立不安,段梓易和夏含秋掌着全局就更不用说了,忙得每天天黑才回家,可以说衙门里的所有人没一个不忙的。
喻家也理解,只要礼数全了,不让人觉得是他喻家贴上去了做作罢。
“马上就秋收了,今年是个丰收年,这本是好事,可是我们的银子不够了。”
夏含秋将帐册递出去,蓝玉将之送到段柏瑜手里,“现如今基本都种两季,百姓手里余粮就多起来了,以往都是我们将粮食收下来做为军粮,我手里虽然还有点银子,可得留着做为急用,这粮食,你们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喻紫若和段柏瑜坐在一起,两人凑在一起看了看帐本上的数字,看着那流水帐心惊不已,这两年婶婶到底是怎么撑下来的。
“能不能让大户出一些?”
“我一直都尽量杜绝朝别人伸手,要了别人银子总有要付出代价的时候,而他们图的,不外乎是天下太平后那空出来的许多位置,若是有才也就罢了,用了就是,可有些人当了官那就是百姓的灾难,要是不给他们好处,未免冷了人心,最好的就是不给他们张口的机会,以后才能每一个位置都放你觉得适合的人。”
说到底,还是在为将来做打算,而大梁的将来是他的,婶婶为的,还是他,段柏瑜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好了,你就当我没问,别愁着个脸,现在就剩下一个仅剩七城的闽国了,你好好谋划谋划加把劲拿下来这天下就姓段了。”
“可是这军粮……”
“我来想办法。”夏含秋就算是最难的时候都没有为银子发愁过,这会要她想办法,她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着手,只是她掌着此事,原就该由她来解决的,“天无绝人之路,之前那么难都过来了,没道理到了现在反倒不行了。”
段柏瑜抿紧薄唇,脑子里闪过一个又一个主意,他不是弄不到银子,可他知道婶婶一定不会同意,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大梁形势一片大好,他不能在这时候搞破坏。
喻紫若犹豫了一下,从书案底下握住夫君的手,试探着建议道:“婶婶,您看能不能出个告示,从百姓手中借银,给每人打个借条,待天下平定后再还,我相信百姓应该会拥护,或者也可以从百姓手中借粮,您的名头好用得很,别人做不到的事您未必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