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说敢做的人露出这副模样只觉美艳至极。
夏含秋执壶给她续了盏茶,忍着没有笑话她,“道长他真有那般厉害?”
“是不是真的厉害你问问你小舅不就知道了?”
“我小舅那人啊,身手没得说,人也没得说,可若说会谋算,不是我捧自己,我都要比他好些,当年无为道长带他回山就说了他的天赋在习武一道上,卜算他不行,他是他们师兄弟里最晚入门的,听他说过上面三个师兄都比他强很多,莹莹,做决定之前要想好,小舅并没有你想像的那般厉害。”
伏莹莹明白她在告诫自己,如果她真是图谋那些,这会就该放弃了,可她偏偏图的就是那个人……
也不知为何,只是一眼她便认定了这人。
将人送走,夏含秋来到饭厅,小舅已经吃好了,正和念儿说着什么。
郭念安看到她便站了起来,“姐姐。”
“恩,在说什么?”
“我问了问他知道的事,秋儿,你拢总拢总全和我说一遍。”
夏含秋本就没打算瞒着,可也不想当着念儿的面将这些事再说一遍,让他再一次面对那些血淋淋的事实,“念儿,你去看看书,说不得过几天就要去学堂了。”
郭念安半点没有质疑,行了礼就离开了。
看两姐弟相处得如此好,夏靖欣慰之余又觉得秋儿太不易,孤身一人本就不好许人家了,再有个弟弟拖累……
“小舅,您一个劲的叹什么气?”坐到小舅对面,夏含秋问。
夏靖早从她那里听过不成亲的论调,此时也不提这个,只催促她快说。
夏含秋自是没有拒绝,这一说就说了半个时辰。
“真是个畜牲,畜牲!”夏靖气得脸都涨得通红,自己查到的那些和秋儿说的根本没法比,可知道得越清楚也就越生气。
“秋儿,你有何打算?”
夏含秋诧异的看着他,“我以为小舅你会冲动的要去宰了章泽天。”
夏靖搓了把脸,仿佛想把脸上的苦意都搓掉,“我是想,可我在离山时师父有交待,我不得打着师父的旗号做事,三年内我不得犯杀戒,现在还差几个月,而且师父着重说了,和我有三代以内关系的不能杀,从你这里算,他怎么说都在我三代关系内。”
“小舅,你还让我去认一个杀了我娘的人为爹?”
“秋儿……”
“我知道你的意思,小舅,放心,就算有朝一日念儿在我面前杀了章泽天,我也不会怨念儿的。”要是可以,她甚至想亲自报仇,只是她没那本事罢了。
夏靖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章泽天他不会放过,就算现在不能,就算他不能亲自动手,他也绝不会就这么算了,可秋儿毕竟是他的女儿,他不想有人将脏水泼到秋儿身上。
所以这些事他和念儿怎么做都行,唯独秋儿不行。
“不说这个了,小舅,念儿刚才有没有和你说他想习武?”
“没有,怎么,他想习武?”
“恩,他和我说想习武,你能收徒弟吗?”
夏靖摸着自己清洁溜溜的下巴,记起出山前师父突然交待他,若是有人想和他学武,他教便是,那时他还奇怪,师门第一条便是未得师父同意技艺不得外传,怎么师父却对他大开方便之门,原来师父是早算到了这事。
那……薇儿出事,师父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小舅?不行吗?”
夏靖将问题压到心底,打定主意下次见着师父一定要问清楚,“我不能收徒,但是能教念儿,不过让念儿习武合适吗?”
“习武强身,被人欺负了时还能欺负回去,学着坏不了,其他该学的还是要学,到时再好好安排一番就是。”
夏靖一想也是,学武至少有了自保之力,他不在时心里也能不那么担心。
“那好,头先我在武阳闹了一通,暂时也不适合露面,你给我安排个住的地儿,我先将念儿领进门。”
伏莹莹次日就亲自送来了伏城主的引荐信。
自这日起,郭念安每天天未亮便起床习武,练上一个时辰的基本功才吃饭去学堂,从学堂回来后再继续练,晚饭后还要练上一个时辰,再去做学堂里先生交待的功课。
不要说玩耍行乐,睡觉的时间都压缩到了极致,夏含秋看得心疼不已,郭念安却都咬牙坚持下来了,夏靖当他的面没说什么,一转过身就和夏含秋一顿猛夸,说要不是师父没召不敢回山,他都想将人带去给师父瞧瞧,说不定会让师父心动,收个关门弟子。
夏含秋倒是真希望能如此,可有些事,强求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