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能承受你无法想象的苦难,然后笑得云淡风轻。
最让人费解的是,她们这些完全矛盾的方面,完全没有规律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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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我录了个视频,”她低声说:“如果孩子问你,他妈妈是谁,你就让他看。”
“那如果孩子问我他爸爸是谁呢?”
“你开什么玩笑,”她抬起眼睛看我,眼神澄澈:“他爸爸不是你么?”
这女人。
景天翔死在她手上,也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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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些天我在……”她抬起手来。
我只听她前面五个字,知道她想说什么。
“不要跟我说齐楚,”我打断她的话:“我自己有分寸,我不干涉你怎么对景天翔,你也不用来替齐楚当说客。”
“我没想说他。”她轻飘飘回我:“只是提醒你一句,赵家人不是好惹的,你要弄死齐楚也好,要斗下去也好,别牵扯其他人,不要与虎谋皮。”
晚了。
我语气这样坦荡,态度这样坚决,凌蓝秋怎么想得到,我和齐楚,已经走到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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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晚,还是没怎么睡着。
凌蓝秋心脏不好,缺氧,聊了一会,就叫了护士过来,给她上氧气。半夜护士查房,我被吵醒了,躲到洗手间里吸了一支烟,顺便看了眼凌蓝秋,她鼻子里插着氧气管,嘴唇泛青,睡得并不安稳。
我小时候过生日,有乡下亲戚送了一对肉兔过来,毛茸茸的两团,一只耳朵是黑色的,另外是纯白的,我抱着玩,爱不释手,我跟我爸说,要给它们起名字。
我爸不让我起。
他说,起了名字,就有感情了,以后杀了吃的时候,就会舍不得。
我成天守着它们,生怕有人趁我不在的时候把它们吃了。
但我妈还是趁着我上学的时候把那两只兔子都杀了。
那年的生日,我哭得声嘶力竭,一口饭都没吃。
其实我骗了我爸。
我偷偷给那两只兔子起的名字,白色的叫团子,黑耳朵的叫胖子。
我至今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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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凌蓝秋为什么让我给她儿子起名字。
她快死了。
她想把她儿子给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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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护士过来给她抽血,测一些基础数据。
她没有吃早餐。
六点一十小叶过来,说是从家里替她拿了衣服过来,都是适合纽约冬天的厚风衣。
小叶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以前胆小,跟在凌蓝秋身边久了,却也有了决断。
我知道小叶为什么躲我的眼神。
她知道我和齐楚的事。
她替我瞒着,没有告诉凌蓝秋。
她在齐楚身边呆过,我曾经给过她一本笔记,上面记载齐楚生活里所有琐事,从他习惯的睡衣品牌,到他在各种不同的天气里喜欢吃那些菜。
她知道我曾经多喜欢齐楚。
所以才会可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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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凌蓝秋进了手术室。
我在病房里吃了早餐,找她放在床头的书来看。
她在看安徒生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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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三十,我接到电话。
这号码知道的人只有四五个,不巧,黄景正是其中一个。
说实话,我不怕接这个电话――毕竟,以黄景的行事,一不会问候别人家人,二不会买凶杀人,量他也撂不出比上次更狠的狠话。
他劈头就问我:“肖林,你在哪里!”
“找我有事?”
“废话,你在哪?”
“美国。”
“我有正事找你……”
“美国纽约长老教会医院,信不信由你。”
“那你有没有时间出来?”黄景难得这样平静和我打电话。
“没有。”
“我有正事。”
“我也有正事,”我冷冷回他:“你说的正事不过是齐楚。事情已经走到这步,你不用费心帮我们缝补,我心领。有什么责任,我自己承担。”
黄景战斗力还是一如既往地低,几句话就能气得他挂电话。
“好,肖林,你不要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困得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